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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再遇

小说:

和摄政王解情蛊后

作者:

却话夜凉

分类:

穿越架空

骊山多汤泉,除了皇家行宫,便属魏王府的别业“水鸣苑”里的泉眼最好,不仅汤泉水终年不歇,还能保园子里的草木四季常青。

这倒春寒的时节,别的地方都还积雪皑皑,水鸣苑却已是桃花灼灼,温暖如春。

柳归雁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聚在后院赏花,欢声笑语传出来,比梨园的丝竹声还要悦耳。

柳归雁不欲太过惹眼,自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便安静坐下。

今日这帖子下得委实奇怪,虽不至于是魏王妃也要和柳家联手算计她,可她心中还是忐忑——

众所周知,越西楼入仕前,就是魏王府上的谋士,能在早朝堂上崭露头角,也多亏了魏王的举荐。魏王夫妻视他如亲子,他待二老也如再生父母,逢年过节都会登门,在他们膝下尽孝,与那魏王世子更是情同手足。前世暴戾成那样,他都未曾伤害魏王府上任何人。

桑竹说,这场花宴是魏王妃设来,给越西楼相看王妃的,倒也不奇怪。

只是前世并没有这一出,怎的重生后,就突然安排上了?

还特地给她下帖……

难不成是昨夜的事,已经传到魏王妃耳朵里了?

柳归雁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仰头寻找桑竹的身影,想寻个借口,早些离开。

却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尺玉霄飞练忽然蹿到她面前,“喵”的一声,撞翻了案上的茶盏。

柳归雁及时从席位上站起,才不至于叫茶汤脏了衣裙,正疑惑这猫是从哪儿来的。

一道尖细的嗓音,就先从身后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是我那乖巧懂事、人见人爱的大姐姐。做了那样的事,竟还有脸出来赴宴,可真是无耻到家了。”

柳归雁回头,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绣银线的鹅黄襦裙,抱臂站在她身后。

她五官与柳归雁有三分相似,但线条更为凛冽,显得有些刻薄。丹凤眼高高吊起,恍若镌刀划出,一瞧见柳归雁,便猫儿似的眯起,敌意和排斥都明晃晃摆在脸上。

——正是柳归雁的三妹妹,柳明心。

柳归雁不由挑了下眉梢。

她在柳家一共有两个妹妹,皆是崔夫人所出。

若说柳知意是个披着羊皮的狼,那这位三妹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炮仗,喜怒哀乐全摆在脸上,从不遮掩,仗着家中宠爱,和清河崔氏这个外祖家,连郡主都敢不放在眼里。

柳归雁与她接触不多,但每一回都闹得极不愉快,不是她故意上门找茬儿,就是柳归雁遇到难事的时候,她在旁边落井下石。

哪怕前世柳归雁已经嫁到禁苑,离开柳家,她也没少领人过来奚落。

早间,柳归雁在玄清观盘算自己今日会如何被柳家人刁难的时候,就料到这位三妹妹绝对不会放过她。

只是这“做了那样的事”,她却是听不懂了。

“三妹妹有话,为何不直说?”

柳明心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昨夜给我二姐姐下药的人不是你吗?”

柳归雁一愣,明白过来,原是为了相思蛊的事。

只是这下蛊的明明是他们,怎么一夜过去,反倒成了她的罪过?看来这赴宴的路上,她这位天真烂漫的三妹妹,没少被人灌迷魂汤啊。

就是不知,这谣言到底传出去多少。

因着柳明心的大嗓门,此刻周围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

有些人还懵懵懂懂,不知道她们在吵什么;

有些人却是一副了然的模样,拿手掩唇,窃窃与身边人交谈,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柳归雁身上,满是鄙夷和不屑。

——显然是已经被人带歪了方向。

果然来得早就是好啊。

柳归雁冷声一笑。

换成前世,被这般当众下脸面,哪怕是诬陷,她也会因为太过丢人,而不敢当面反驳,只想等风头过去,再私下解决。可谣言这东西,就是要抢时间,越早破除,就越不容易扩散。且越是当着大家的面辟谣,效果就越好。

前世她就是吃了太多这样的亏,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而今她虽还有些紧张,但还是攥着手,努力逼自己不要退让,“三妹妹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昨晚我一直在母亲屋里抄写经文,连门都没出去过,又如何给二妹妹下药?”

柳明心冷笑,“你果然不认。好,那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

她从袖底摸出一样东西,愤然甩在柳归雁身上。

柳归雁接住一看,是一支桃花粉玉簪——她阿娘留给她的遗物,虽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石,但意义非凡,她一直戴在发上,从不离身。

柳明心道:“昨晚二姐姐就是因为吃了一碗鸡蛋羹,才会难受了一整夜,今日早课还差点起不来。母亲已经派人将玄清观搜查了一遍,蒸鸡蛋羹的小道士也都招认,就是你,拿这玉簪做酬劳,让他在二姐姐的汤羹里下药,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母亲为了你的颜面,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可不惯着你。今日你若不当众给我二姐姐磕三个响头认错,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啪——”

她解下腰间缠绕的软鞭,霍然往窝坐在案头的白猫身上抽。

那猫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惊呼着要逃,却还是不及柳明心手上的鞭子快,呜咽一声,摔下桌案。鲜血汩汩淌了它一身,衬着雪白的毛身,格外深刻狰狞。

周围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柳归雁也忍不住皱了眉,连忙弯腰将它抱起,摸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往它伤口上洒,招来边上侍奉的婢女,让她先将猫带下去包扎。

忙完这些,她再看柳明心,声音都冷下几个度:“三妹妹就这般肯定,这根簪子是我的?”

柳明心冷哼,“做工这么差,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花瓣上的磕碰可都还在呢。上回我不过借你这簪子看一眼,你就急得跳脚,怎么这回我把东西给你送回来,你反倒不认了?”

柳归雁笑,“既然三妹妹也知道,我极是宝贝这簪子,连看都不肯给别人看,怎么这回又突然舍得拿它送人了?”

柳明心一噎,一时还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但很快,她便反驳:“自然是因为这次下药成功与否,关系到你下半辈子的幸福,你不得不下血本。满京城都知道,我二姐姐马上就要和摄政王殿下议亲,你一向嫉妒她,爱抢她东西,连‘第一美人’的称号都不放过,若她当上摄政王妃,你就要彻底被她踩在脚下,你如何甘心?自是千方百计要毁了她的名声,好叫王爷能错过二姐姐,看上你。”

柳归雁挑眉,“既如此,二妹妹昨夜中药后,为何什么事也没发生,就只是难受了一晚上?我这处心积虑经营一条毒计,连阿娘留给我的遗物都不惜转赠出去,却在最关键的环节掉链子,你觉得可能吗?”

柳明心再次噎住,张嘴要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归雁继续道:“我昨晚的确在母亲屋里抄经,三妹妹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齐嬷嬷,昨晚就是她替我磨的墨儿。还有这根簪子,它的确和我那支很像,但也的确不是我的。因为我的,在这儿。”

她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根玉簪,亮在掌心。

粉玉石,桃花状,就连花瓣上磕碰出来的一小块缺口,都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柳明心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反复确认。

柳归雁不紧不慢道:“昨夜之事,我有人证为我做不在场证明,而三妹妹提供的物证又尚且存疑,就连三妹妹口中的动机,也根本站不住脚,如此,又何来我给二妹妹下药之说?”

周围静默了一瞬,再次响起私语声。

能来这赴宴的,都是深宅大院里的老油子,对后宅的花样和手段最是熟悉,虽不晓得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听适才这一番分析,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当下看向柳明心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兴味——

“都说柳家家风严谨,今日一瞧,也不过如此。”

“这柳三姑娘什么都没查清楚,就敢来质疑自己的姐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忒冲动了,亏得还是清河崔氏的外孙女,怎么教养成这样?”

“也不知崔夫人和柳二姑娘上哪儿去了,别不是自己躲起来,只把最小的这个推出来挡灾。”

……

柳明心站在睽睽众目下,像一条被刮尽鳞片的鱼,满脸羞愤,浑身抽搐,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想逃,又拉不下这颜面。

娇生惯养了十多年,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索性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举起鞭子,就要往柳归雁身上抽,“都是你!都是你!”

可还没挥出去,就被一声厉呵:“住手!”

霍然制在空中。

众人循声望去。

就见一道窈窕清丽的身影,施施然朝这边过来。

她着一身窃蓝色高腰襦裙,青丝挽成灵蛇髻,眉心还点了花钿,盈盈一笑,满园春色都叫她盖了去。

——正是柳归雁的二妹妹,柳知意。

也是前世为了荣华富贵、设计让她替嫁给江淮清、又在江淮清得势后给她下毒、夺走她太子妃之位的罪魁祸首。

柳归雁微微眯起了眼。

柳知意含笑上前,握住她的手,同她道歉:“大姐姐勿怪,此事是一桩乌龙,母亲已经调查清楚,是那小道士一人策划,与大姐姐无关。小妹一向心直口快,这回也是关心则乱,并非有意为难,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较,我替她向姐姐赔个不是。”

柳明心不服,高声嚷嚷:“凭什么要给她道歉,明明就是她……”

被她拽了下手,瞪了一眼,才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此事因我而起,理应由我出面,向大姐姐、向今日来水鸣苑赴宴的贵客道歉。舍妹年幼,给大家添麻烦了,今日并非柳家设宴,知意不好擅自作主,改日得空,知意定备上厚礼,带着舍妹亲自登门,同诸位致歉。”

柳知意转身,朝众人福礼。

礼数周全,言语恳切,端的是名门出身,世家典范,凭谁也挑不出错。

柳归雁冷眼瞧着,心底却泛起一抹冷笑。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曾几何时,她也曾被这副善解人意的皮囊诓骗过,以为柳知意是真心实意地待她好,哪怕桑竹提醒过她不止一回,她仍旧记着初来长安那会儿,谁都不愿搭理她,只有柳知意肯对她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朝她伸出援手。

她还想着,等将来在长安站稳脚跟,定要好好报答。

却不想一朝翻脸,竟是那般鲜血淋漓……

吃一堑长一智,有些事,傻一次就已经够了,这辈子,她定不会再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真不愧是二妹妹,心胸就是宽大,吃了那么大的亏都能息事宁人,就是不知彩环现在如何?她一直贴身伺候于你,你昨晚遭难,只怕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妹妹可有好生宽慰她?”

柳知意一僵。

她的确有一个叫彩环的婢女,聪明伶俐,手脚也勤快,她用得很是顺手,只是人实在太过迂腐,知道她要给柳归雁下蛊,竟想瞒着她,偷偷给柳归雁报信。

为了柳家的名声,她只好让她彻底说不出话。

这事她做得极其隐秘,连母亲都不知道,柳归雁是怎么……

柳知意在袖底缓缓攥紧手,面上仍旧温和,“彩环前段时日病了,没有随我上山,大姐姐寻她有何事?”

“也没什么事。”

柳归雁道,“就是这两日在观中打醮,总听人说起那太原王家,心里颇为感慨。不过是和巫士吃了一回酒,就能惹来抄家之祸,若真闹出过人命,又该是什么下场?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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