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颂是被颠醒的。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视角是这样的——
近百米高笔直向下的建筑物,黑漆漆的城市,零星亮着的几盏太阳能路灯,月光下晦暗不清的天台水泥地板,以及一双明显属于男人的硬底军靴。
而她正像一个麻袋一样,四肢朝地,背部朝天,被男人的一条手臂夹在他的腰侧。
几十层楼高的建筑顶部,男人不断向前跃起又落下,跨过一道道楼与楼之间的间隔。
由于惯性和重力影响,每一次下落的时候,横在阿颂腹部的硬邦邦的手臂都硌得她生疼。
……要不是她胃里没东西,她毫不怀疑自己会吐出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被绑架了?
……不对啊!自己不是被丧尸咬了吗?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之前的记忆回笼,阿颂赶紧把十指递到眼前检查。
嗯,很好,指甲没有变长,也没有变硬。看来这具身体已经进化到了不会感染变异的程度,非常棒。
毕竟她对生吃人肉没什么兴趣。
确定自己不会变成丧尸,阿颂便放下心来,继续安安心心地当自己的人形麻袋,一动不动。
——脚下就是足以将阿颂摔成阿颂饼干的百米高空她当然不敢动啊喂!
夜晚微凉的风不断拂过脸颊,阿颂低头看着下方不时掠过的高大建筑,道路旁星点般稀疏亮起的路灯,还有零星几个窗户里亮着灯的房间,她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
其实从高空向下看,城市还是挺美的。
终于,男人带着阿颂停在了一栋楼的楼顶。
前面已经没有了可供跳跃的楼顶,只有一大片空旷。
向下看,能看见一片面积不小的湖泊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湖泊旁边是一片面积辽阔的公园,公园里还有两座低矮的小山。
公园景色设计得相当好,到处都亮着暖黄的地灯,树影绰绰,很好看。
见男人似乎有带着自己往下跳的趋势,阿颂惊恐地瞪大眼睛,立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别跳!等……等一下!”
见阿颂挣扎,男人顿了一下,停住动作,松开了阿颂的腰。
脚一沾地,阿颂立马后退两步,远离了楼顶边缘。
她抬头看向男人,却愣了一下。
荒漠般凌冽的气势,高大挺拔的身材,混血儿般深邃立体的五官,猩红的眼眸,削薄的嘴唇,凌厉清晰的唇线……
毫无疑问,他是个英俊的血族。
“你……”阿颂短暂出声,随即抿了抿唇。
面前的是个强大而危险的血族,而她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交流。
见阿颂犹豫半天没有出声,血族眸光微动,薄唇轻启:“过来。”
声音低沉有磁性,醇厚中带着些微的沙哑。
阿颂没听他的话走过去,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听话乖乖过去!这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给人家咬嘛!
见阿颂躲避的动作,血族眸光微动,眉头轻轻下压,周身荒漠般的气势又锋利了几分。
他抬起左手,向阿颂招了招,再次出声:“过来,不咬你。”
阿颂犹犹豫豫半天没动。
过去吧,她怕是自投罗网;不过去吧,她又怕自己打不过他。
这楼顶光秃秃的,也没地方可以躲一躲。更何况以这个血族带着个人还能随随便便在楼顶穿梭的恐怖跳跃力,她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跑不过他。
……更何况她还不一定能成功跳到另一栋楼上去。
想到这里,阿颂迫切地感受到了提升实力的重要性。
纠结半晌,阿颂决定不跑了。
“你真不咬我?”阿颂再一次确认。
血族点了点头。
好吧。阿颂抿了抿唇,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甫一靠近,就被血族用左手牢牢揽住了腰肢,阿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转了个身,随即急速向楼下坠了下去。
“!”
阿颂身体骤然紧绷。
也不知道摔死疼不疼……阿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好在下坠只持续了一瞬,很快阿颂就感觉身体一震,然后停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现在正停在最高楼层的小阳台外,他们只下坠了一层楼不到的高度……
而血族竟然只用一只手就支撑起了两个人的重量。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扣住阳台边缘,以阿颂优秀的视力,能清楚地看见他小臂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血族左手往上送了送,示意阿颂爬上去。
阿颂毫不费力地爬进了阳台,血族很快跟了进来。
他走上前,拉开落地门跨了进去。阿颂也跟着走进去。
血族几步走到墙边,“啪”地打开了灯。
这里竟然还没有断电。
灯突然被打开,光线有些刺眼,阿颂眯着眼睛打量了一圈周围。
这里是个十分宽敞的卧室,设计简约,装饰很少,干净整洁到有些空旷。
床在靠近落地门的一侧,房间另一侧摆着一张灰色布艺长沙发,上面还铺着床被褥。
房间里不是有床吗?为什么还要在沙发上铺被子?阿颂疑惑地看向血族。
或许是看出了阿颂的疑惑,血族淡淡出声解释:“那是你的床。”
我的?提前准备好的?
阿颂不解地看着他,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便自己走向了那张沙发。
沙发上的被子很柔软,也很轻薄,只是上面沾了不少发黑的血迹。
……等等,血迹?!
阿颂瞪大眼睛,看看被子上的血,又看看自己这身破破烂烂、同样满是血迹的衣服,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天是多少号?”
阿颂猛地转头,看向血族的方向。
男血族正弯腰在床头柜里找着什么,闻言,头也不回答道:“九月十号。”
“十号?!”阿颂深深地震惊了。
她竟然晕了三天!
难怪这被子上有血,恐怕她晕过去的这三天都睡在这里。
看来身体的进化程度还是不够高,所以免疫系统花了三天才彻底消除丧尸病毒的影响。
精神体似乎让这具身体进化出了“稳定”这个能力,丧尸病毒只能在身体里短暂起效,最终会被身体代谢掉。
就是不知道这种能力能不能抵抗血族的转化……
阿颂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就见血族拿着包湿巾,还有一小瓶酒精走了过来。
他抬手将阿颂按坐在沙发上,一条腿跪在阿颂腿边,然后牵起阿颂的左手手腕,向上面倒了些酒精。
酒精蒸发得很快,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
不过……这是在干什么?手上没有伤口啊?
“你要干什么?”阿颂莫名其妙地问。
“消毒。”
“……”说了像没说一样。
阿颂懒得再问,于是默默盯着他看。
因为姿势的原因,两人靠得很近,阿颂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还有瞳孔里细微的纹路。
原来血族的瞳仁并不是全然是红色。最中央的瞳孔是深一些的暗红色,而瞳孔周围的虹膜颜色要稍微浅一些,虹膜上还保留着深色的纹路,精巧又神秘。
血族微微低着头,神色淡漠,卧室的灯光从他头上洒下,清晰地勾勒出了他分明的轮廓,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显得眼窝更加深邃。
锋利的唇线紧紧抿着,分明的下颌线延伸着隐藏在了阴影里。
在阿颂手腕上浇了几次酒精之后,血族又用湿巾擦了擦,然后将手腕抬高,递至自己唇前。
一系列动作熟练无比。
阿颂就是再傻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震惊地想要抽出手腕,却发现根本抽不动。
阿颂瞬间惊恐了。
难怪又是酒精消毒又是湿巾擦拭的,原来是想擦干净了好下口!动作还那么熟练!一看昏迷这三天就没少咬!当我储备粮么?!
不是说好了不咬我的?!!
可惜不管阿颂再怎么反抗,还是被血族轻轻松松用一只手就镇压了。
微凉的薄唇贴紧手腕处最细嫩的皮肤,然后两颗尖锐的犬牙微微用力,刺进了薄薄的皮肤。
尖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有些疼,但痛感很快消逝,紧接着伤口处就传来一阵舒服的感觉——像是将手泡在山间清澈的泉水里,柔和的水流一股股流过手腕,清凉而舒适。
没过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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