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感情的迷茫让张云雷有些无措,但至少肯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能做的也只有在能力范围内让自己不会后悔,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已经不想把一切都交给命运的安排了,如果不争取,那必然会一辈子后悔。
虽然想明白了,可让张云雷为难的是,他该怎么对桑泽提起这个话题呢?
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人家,我喜欢你,咱俩处对象啊?
不管桑泽是不是神,第一反应肯定会觉得荒谬吧。
另外让张云雷觉得为难的是,对方接受倒还好,是个美满的结局,如果桑泽不接受,那会不会直接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契约呢?
撇开感情不说,张云雷最不希望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影响契约,毕竟他还指望着桑泽的能力让自己可以完美演出,如果因为这件事吓跑了他,那可就麻烦了。
再三犹豫,张云雷也没想到一个好方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好在有契约加成,桑泽并不知道自己内心所想,否则彻底凉凉。
他独自想的热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演出很快临近尾声,因为他腿伤的原因,郭德纲没带他返场,准备让他多休息休息,若实在不舒服,聚餐都可以免去,一切以他身体为重。
去不去参加聚餐,张云雷有些犹豫,他自然想跟桑泽两个人悠闲的在酒店房间里吃吃喝喝,可因为感情的原因,又没有独自面对他的信心,再三纠结,还是决定去聚餐地点露个面。
实在不行,还能利用酒精遮掩自己的目的呢。
想到这里,张云雷顿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立马跟郭德纲确定要去,借着喝两杯的理由,验证一下桑泽的心意,如果不行,起码还有个醉酒胡说的由头,到时候他也不好确认真伪,蒙混过关最好用了。
主意一定,张云雷瞬间觉得自己够聪明,能想出这么个完美无瑕的好方法。
他喜滋滋要去参加聚餐,桑泽没多想,以为他是因为能跟师兄弟们一起吃饭而高兴,跟着社里一同回到酒店,见杨九郎过来把他推走,才叹了口气,独自一人倒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思绪,什么都不想思考,彻底放松。
对感情,他不是一窍不通,只是因为过往经历下意识的抗拒,尤其对女人。
但张云雷是男人,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比普通女孩子还要让人心动,这让桑泽一方面刻意想要拒绝,却似乎找到了某种漏洞,想要相信感情。
或许就像光暮说的那样,他的心还没有完全死去,隐隐中留有一丝余地。
迷迷糊糊的,桑泽看着有些昏暗的室内,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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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盆大雨浇在身上的感受,他永生永世都难以忘却。
那一年,他失去了两个最疼爱的妹妹。
大的不过十四,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而小的仅有四岁,人生甚至都还没有开始。
他恨,他绝望,他对人性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他甚至痛恨父亲,憎恨自己生在一个懦弱的家庭里,埋怨自己没有投胎到有权有势的家族,愧疚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今生最重要的家人。
他的大妹,为了贴补家用去做了有钱人家的女佣,结果被那家的少爷侵犯,生不如死。
而小妹,则被不负责任的父亲放在了大妹那里,懵懂不知想要保护姐姐,却被一巴掌扇退,意外坠亡。
等他从省城回到家里,得知消息的时候,那口口声声把他们当做亲人,当做同村人的村长,正指挥着村里的壮汉把遍体鳞伤的大妹塞进竹编的笼子里,准备浸猪笼溺死,求得权势的谅解与庇护。
这样的情况,作为兄长的桑泽无法接受,拼了命的想要救回妹妹,结果被父亲一棍子敲晕。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找到的是被村民丢弃在乱葬岗,衣衫褴褛,死不瞑目的妹妹。
他彻底崩溃了。
他的父亲是个只知道读书教书的迂腐之人,母亲身体孱弱,在生下小妹的当天难产而亡,两个妹
妹几乎是他一手带大,尤其是小妹,即是兄长,又如父亲,倾注了他所有的宠爱与疼惜。
而那个懦弱的父亲,只知道所谓的孔孟之德,又因为入赘而毫无尊严,母亲过世后,他如释重负,带着一家人逃离家乡,逼着兄妹三人改回父姓,从此觉得自己挺直了脊背,却依旧是烂泥扶不上墙。
日子过的再苦,桑泽看到两个妹妹就觉得还有盼头,就觉得自己努力读书,考上省城的大学,还有希望。
可那一天,他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被自己的父亲,仇人,还有坐视不理的旁观者,彻底击垮。
仇恨的种子就此复苏,他亲手策划封住了村子的出口,烧毁了所有的房宅,不分男女老少,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部杀光,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漠视不理的滋味。
他就此堕入了地狱,又想尽一切办法手刃仇人,让仇人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妹妹被人侮辱,折磨,残害,大快人心。
他不在乎下地狱,因为人间已经没了光,地狱再如何黑暗,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样的他,不该止步于虚无的感情,尤其是爱情。
他本就该是无情无爱的恶鬼,只配盘桓在地狱,受尽酷刑。
这样的他,哪配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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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让桑泽辗转反侧,他不是不能入睡,而是每每入睡都会被心结困扰,梦到无法摆脱的痛苦,仗着拥有神力,也就不再入睡了。
只是,精神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挣扎着从噩梦中清醒,是因为被杨九郎他们送人进门的嘈杂声吵醒的,桑泽不禁庆幸自己醒的及时,抹一把脸上的冷汗,强撑起精神迎了出去,正看到他们推着半睡半醒的张云雷进门,有些发懵,“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就是喝了两杯酒……”杨九郎嘴有点瓢,走的不怎么利索,要不是董九涵一直扶着他,怕是没办法直线行走了,“陪客户嘛!”
桑泽一头雾水,要不是知道他们是说相声结束去聚餐的,还以为他们出去谈什么大买卖,论起了酒桌文化呢,“董九涵,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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