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会觉得眼前的景象好像曾经经历过,进而会怀疑自己的感知是否出了问题。
似曾相识,或许是很多人都会有的感觉,以前张云雷不过一笑而过,可如今却愈发觉得像是事实。
太多的相似度让他觉得确实遇到过同样的事情,只是对象不同,现在不仅是自己,连杨九郎都有了相同的感觉。
那必然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可遗憾的是,每个人都想不出那个人的样貌,哪怕有相同的感觉,依旧毫无用处。
这样的无力感让张云雷备觉无助,在极度的不安与疑惑中休息入眠,并非放弃了追寻,而是为大局着想,为工作暂时搁置。
公寓的灯很快灭了,小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楼道门口走出一个身影,在暗影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已经熄灯的窗户,良久后,才缓缓离开。
桑泽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跟张云雷在一起的时候,他会需要,所以自己便揣了一只。
他走的悄无声息,却忘记抛弃这只打火机,虽然是张云雷随手给的,却好像是唯一能联系他们之间的物件,让他舍不得丢掉。
打火机的火光在黑夜中轻轻摇曳,虚幻的好像随时会熄灭,看着那一小点温暖的橘色,桑泽难得露出了不舍的神情,停在垃圾桶旁很长时间,始终没有丢掉它。
他心里明白,应该丢掉这只毫无用处的打火机。
但每每要扔的时候,心中总是涌上一抹不忍,让他不能决绝,就好比此刻的心情,纵然抹去了所有人的记忆,却丢不掉心里的记忆。
也是徒劳。
苦思良久,桑泽痛定思痛,准备狠心将打火机扔进垃圾桶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出现——
“既然舍不得,干嘛不去找他呢?”
冷不防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手上一抖,打火机几乎从他指缝中掉落,却被他快一秒捞回,重新揣进口袋里,“……不是说好了不会左右我的决定吗?”
光暮正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盛夏的季节,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露出纤细的脚踝,像一个真正的初中生一般来回翘着两只脚,天真又可爱。
这样一副单纯的皮囊下,藏着渡过千万年岁月的古老神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作为人类重生在世间,体验人类的喜怒哀乐,是作为地狱之主的责任。
她掌握着生灵的生死轮回,也掌握着鬼怪的消散去留,让人敬畏,让鬼恐惧。
桑泽不明白,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耍手段,搞心机,让自己永远陷入两难的境地,既不能生,亦不能死。
她想让自己忏悔,但他做不到。
用爱来打动自己,手段低俗,却撼动人心。
桑泽不愿认输,坚持己见。
知晓他的心事,光暮也不多言,扭头看向他,露出一个笑容来,“我没有啊,如果我真想左右你的决定,在他来我那里喝咖啡的时候,他就应该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这倒是真的,毕竟桑泽拥有的所有能力,都是光暮赋予的,只要她想,其实自己随时都会输的彻底,输的迅速。
但她不,她要自己心服口服,她要自己承认世间的爱,然后彻底赎罪。
可,罪人有千千万,为什么非得是自己?
桑泽始终不懂,“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没有要你怎么样啊,”光暮不理会他的苦闷,依旧有趣的晃动着自己的脚腕,看着闪亮亮的新凉鞋,心情大好,“你要努力赢我的赌约,我为什么不能努力不让你赢,况且我没有直接拆穿你的把戏,如果你硬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待你们平等如一,每个人都有理由为自己的选择争取一次机会,你可以,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呢?”
一番话把桑泽说的哑口无言。
是啊,明明是自己作弊,单方面抹去了张云雷对自己的感情,又凭什么不让他尝试着回忆呢?
“就算他回想起来,你大可不必出现,或者你可以再抹去一次他的记忆,你知道的,你抹去的次数越多,这段记忆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直到他永远想不起来,”能力归根究底只是能力,能力的大小取决用使用者的决心,光暮不认为自己可以左右他对能力的使用,说到底,是他自己于心不忍,留下了瑕疵。
横竖都说不过她,桑泽干脆放弃,“对,您说的没错。”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光暮不由得低笑起来,笑够了才道,“如果他真的因为太过喜欢你而破除你的能力想起来,我真想给他一个大大的奖励,如果你因为心软又重新接纳了他,那我也可以
考虑给你一个奖励哦。”
这随便的态度让桑泽顿时无语,分不清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内里是千万年的神明,但有时候还是像真正的叛逆期少女一样喜欢开玩笑,自己被她骗过几次,早就放弃了她这种态度下的‘承诺’,“您这意思,不就是说我会心软吗?”
“我没有啊,”光暮坐够了,起身拍了拍裙子,“要不要吃东西?你好久没吃饭了吧,我今天请客,去吃肉怎么样?”
果然,她就是故意在逗自己。
桑泽气结,总觉得被她永远当成小孩子一般,恨恨的咬牙,“吃!”
……反正不吃白不吃。
他跟着光暮吃香喝辣,反观张云雷,却有些茶饭不思。
自从觉得曾经救过什么人,他的心底就莫名认定了这种想法,可再怎么努力回忆,总是会在想起那个人长相的时候戛然而止,找不到所有线索,想不起所有画面,张云雷几乎被这种感觉给逼疯了。
其实想不起来,放弃也不是不可能,但张云雷就是放不下,认死理的性格在此时此刻发挥超常,连做梦都是那个无名之人的身影,几次擦肩而过,却看不清相貌。
这感觉影响了他的日常,脾气变得有些焦躁,控制不住的对身边人发火,却又在事后感到抱歉。
好在身边师兄弟都知道他的秉性,可越是包容,张云雷越觉得愧疚,整个人都有些颓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唯一场所,就是演出的舞台。
返场演出结束,张云雷面对送礼签名的观众,心里不再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非常有耐心的挨个签名,直到最后一个人,“谢谢您来观看我的演出。”
“哥哥,你唱的真的很好听。”
女孩子的声音让张云雷觉得熟悉,抬头一看,居然是那天在咖啡店遇到的姑娘,顿时有些惊喜,“是你?”
光暮笑嘻嘻的看着他,似乎显得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了,我还欠你一个蛋糕呢,可惜今天没法儿兑现了,”正是听了她那番话,张云雷才这么拼命地追寻那虚无缥缈的记忆,莫名有些感激,“你还真喜欢听我说相声啊,今天不会是翘课来的吧?”
“今天周末,”光暮嘟起嘴朝他辩解,缩了缩肩膀“上次也不是翘课,我有请假的。”
“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