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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被缠上的第十五夜】 隐瞒

小说:

被阴郁大佬缠上了怎么破!

作者:

孤荷

分类:

穿越架空

【被缠上的第十五天】

更漏已长,夜色未央。

受太子传召,赵闵披着满身风雪,仓促地进了宫去。甫一入内,头一眼,他便看到锦匣之中的人首。

此则少詹士的头颅,瞳生白翳,全无表情,苍白褪色的人脸,俨若浸裹着一张尸蜡,呈现出一种诡谲的色泽。

赵闵见毕,容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着,用尽悉身的气力,方才遏制住瑟瑟发抖的冲动。

哪怕隔着一截不近的距离,赵闵也能嗅到一阵稠郁的血腥气息。

经此这般一吓,他连行礼都忘了。

宋谟端坐在雕龙纹御书案前,左手摩挲着右手上的玉扳指,言笑晏晏:“昨日,杨隐发现太子妃的下落,觅寻途中惨遭不测,被谢圭璋取下首级,送回东宫。护国公如何看待此事?”

赵闵当下不敢过多妄议,从嗓子眼儿里,艰涩地挤出几个字:“谢圭璋此人恶名昭彰,目无皇威,人人得诛之……”

宋谟的目色,自奏折之中徐缓地抬起,温然笑道:“杨隐已死,但也给孤留下一道遗讣——太子妃并没有死,尚在人世。”

这一声话辞,俨若惊堂木一般,高高从岑寂的宫殿当空敲下,顷刻之间,掀起千层风浪。

听闻赵乐俪还活着,赵闵重重纾解了一口气。

原是一直僵紧孤寒的佝偻背脊,一下子挺直不少。

他与大女儿之间的感情,虽弗如小女儿那般厚笃,但赵乐俪毕竟是他与慈氏二人所出的孩子,血统尊贵,不论是品貌气质还是才学,是小女儿赵芷远远所不能并论的。

假令赵乐俪真的死了,朝中那些言官谏官,第一个攻讦对象,肯定不是谢圭璋,更不是宋谟,而是他赵闵!

先前批判他是倒插门的赘婿,是借县主上位的钻营小人,为了青云路,赵闵连这些都忍了。

如今,赵乐俪真的死在谢圭璋手上,赵闵真的无法想象那些言官的谏言,会难听至何种地步。

宋谟将赵闵面容上的种种表情变化,纳藏在眸底,他行近一步,话锋一转,温声问道:“数日前,孤同国公所议之事,国公思量得如何了?”

赵闵回了回神,恭首道:“现在,局势危殆,临安动荡,食君禄者皆有责任救亡图存,微臣亦是责无旁贷。既然太子妃尚还活着,不若太子借一千兵卒给微臣,微臣奉命随俞督爷去追缴,亲自将谢魔头诛灭,也将太子妃送回东宫。”

赵闵滔滔喋喋一筐厥词·,愣是没一句话说到重点上。

宋谟唇畔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减殆尽,道:“想让孤借兵给你?”

他修长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御书案,发出的节律声,俨若夺魂摄魄的催命符,滴答滴答,一下子扼住赵闵的神经。

上位者,最是听不得下面的人讨兵要权的说辞。

赵闵后颈处渗出了涔涔寒汗,意识到自己是触了太子的逆鳞,当下忙不迭叩首道:“这是微臣思忖数日,所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太子若有更优的良策,万望为微臣指点迷津!”

宋谟淡笑一声,道:“赵国公,不若孤给你指两条路罢。”

赵闵即刻作洗耳恭听之状。

宋谟绕着他,款款走了一圈,最后来至他身前,半丈之外的位置,温声说道:“其一,不借一兵一卒,一日之内将太子妃寻回来,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其二——”

宋谟倏地淡笑出声,指着锦匣之中惨死的人首道:“孤当赵乐俪已经遇害,锦匣之中存放的,正系她的尸首,你悲痛欲绝,同时为表忠心,让二女儿替嫁东宫,如何?”

倘若第一个道路让赵闵觉得颇为棘手,那么,第二条道路,简直教他毛骨悚然到了极致。

赵闵非常清楚宋谟的城府与筹谋。

皇家精锐连续寻赵乐俪数日,俱是惨败而归,甚至是葬送无数人命。

由此可见,想要从谢圭璋手上夺人,其难度,不亚于上青天。

是以,第一条路根本行不通,赵闵只能硬着头皮选第二条路。

可是……

这第二条路,让他觉得何其荒唐!

赵乐俪当前尚活于世,但宋谟不打算遣御林军继续去寻了,权当她已然遇害,还让杨隐的尸首当做她的!

身为人臣,赵闵觉得这不失为一种止损之策,凭借宋谟的手腕和机心,朝庙上下所有人不敢不信这尸首是赵乐俪的,更何况,宫中那原本侍候帝君左右的孙太医,目下也是太子一党,太子下命吩咐,太医自然也会「指鹿为马」。

可是,身为人父,赵闵不论如何都不能苟同,让赵乐俪假死!

还让赵芷替嫁!

先前,岑氏获知太子要将续娶赵芷,填充太子妃之位,她已经在府邸哭天喊地,庶几是同他吵了翻天。赵闵好劝歹劝,好说歹说,保证不会让赵芷替嫁,才勉勉强强地安顿住岑氏的情绪。

如今,太子逼他在两条路之间做选择。

赵闵的心绪,须臾,沉到最低谷,从赵乐俪遭掠、宋谟刺君未遂那一日起,他仕途之上的道路,是越走越窄,选择也越来越少,仿佛就能一眼看到尽头。

洞察到赵闵面容的挣扎与纠结,宋谟一晌修剪了一翻案台上的烛火,一晌含笑道:“需要孤为你做选择么?”

火光憧憧,不远处的山水画屏之上,倒映着一立一坐两道人影,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致。

赵闵后背已然渗出大片虚湿的冷汗,汗渍打湿了他那一身肃穆端整的官袍,掩藏于大袖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晌久,赵闵僵硬地扬起首,喉结上下升降一番,谨声道:“殿下容禀,微臣选择第二条路。”

一抹凝色,隐微地浮掠过宋谟的眉庭,很快地,他的眉心复又平展开去。

赵闵的选择,确乎在宋谟的情理之中。

他问:“你是心甘情愿嫁女吗?”

一滴粘腻的湿汗,猝然之间,从赵闵的额庭之上,匆匆滚落。

——他自然根本不情愿!

赵闵艰涩地咽下一口干沫,道:“微臣任凭太子发落。”

宋谟闻罢,大掌覆在膝面上,温煦地笑了笑。

“护国公,切记你的本分,孤给你一日时间筹备。”

从东宫离开,赵闵的背,一下子佝偻下去,颓相尽显。

落雪满宫道,一轮鎏红的金乌,冉冉出乎东隅之上,月色缓移至西隅,不远处奉天殿的镏金天钟撞了三响,钟声袅袅,幽远浑厚。

皇城开始苏醒,宫门扇扇洞开,搁放在平素,此则赵闵进宫上朝的时间,但在目下的光景之中,他不得不逆着进宫上朝的人潮而行。

赵闵心中是一团乱绪。

当该如何同岑氏解释?

又如何说服赵芷心甘情愿地替嫁?

这些问题,俨若横悬在头顶之上的一柄利刃,搅得他心头颇为不安。

其实,赵闵还抱着一丝祈盼——

赵乐俪当真还活着的话,既是如此,目下她的人,究竟在何处?

-

百鬼阁。

天未亮的光景,赵乐俪披衣起身,开始拾掇行箧。

其实也没什么好拾掇的,从姑苏至临安,或是从临安至其他栖处,她素来是轻车简从,一个人就能独自上路。

玄衣客已然在外处静候,行将在巳时正刻,带她去出城去。

目下,还有半个时辰,赵乐俪决计利用这一截时间,去护国公府。

临去之前,她思及昨夜与谢圭璋不欢而散的事。

看着男子那独孤单薄的身影,赵乐俪心中生出了一些愧意。

一番思量之下,她还是让这一桩事体有个完整的交代,横竖往后也难以再相见,倒不如趁着离去,将事情一次性坦诚明晰。

否则,这一桩事一直硌着她,也是不大舒服的。

赵乐俪讨来一副笔纸。

她已经在心中打一遍腹稿,行文流畅,不出多时便写了小半页,信中主要阐明自己在前往郴州之前,会独自回一趟护国公府,问父赵闵是否与太子一样,存有谋逆之贰心。信末还不忘感谢他这一段时日的相救与照拂,来日查清真相,定当涌泉相报。

书信写毕,赵乐俪细致地摊开墨纸,吹干纸面上淋漓的墨汁,再折成四角,叠放于桌案之上,用茶盏轻轻压着。

她本来还想将谢圭璋赠与的青玉短剑,随信札一并交还。

但想了想,觉得这是他送给她御身之物,假令要归还给他,未免显得太过生分与不近人情。

多番纠结之下,赵乐俪到底还是将这一柄青玉短剑揣在怀中,戴上褦襶,随玄衣客举步出门。

此时,玄衣客交给了她崭新的路引和身份通牒。

这是她今后的新身份了,在出城之时给巡检司检查的时候,必定会用到。

赵乐俪逐一检阅一番,把新身份的关键信息逐一记下。

将这些东西纳藏在袖侧后,她下意识朝茶室的方向凝睇一眼,巡睃一番,并没有见到谢圭璋的身影。

赵乐俪很快收敛回视线,心河起了微澜,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黯淡。

“出城以前,能载我去北市东榆林巷吗?离开前,我想去尝一尝那里的甜水。”赵乐俪征询玄衣客的意见,眼神神往而剀切,“可以吗?”

玄衣客下意识要拒绝,他的职责是护送赵乐俪出城到驿站,至于要不要答应她先去别的地方,当初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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