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来回后，薛书文显然不想再战。他反手用剑把打向秦知聿手腕处，阙阳剑身掉到雪地中响起半点声响，秦知聿翻身躲过，自觉输得彻底，“薛师兄，我跟你前去戒事堂。”
不等话语讲话，薛书文那剑却直接出鞘，挽花一招直直就要扫过来，秦知聿看得晃神，连连后退几步被林中枯木绊倒。
瞧见这个情形，莫清冉匆匆飞身到秦知聿身前，天素同当归两剑挡在一起。
门内过招，默认击得对方剑落，便可收手，莫清冉看向当归剑身，夜色暗涌中，薛书文面容若隐若现无法察觉。
莫清冉开口喊：“师兄？”这道喊声并没有得到回音。当归剑光疾起，薛书文身影在空中翻成一团再次持剑前来。饶是莫清冉先前已经将薛书文的招数看了许多，却仍旧并未见过这招。
她草草躲开执剑将秦知聿护在身后，再次抬高声音：“师兄!”
这次，薛书文疑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师妹？怎么是你？我不是与秦小师弟在打吗？”
秦知聿告知于他，若是他在他剑法之下过得十招，今日便不去戒事堂内。
刚刚那一招正是第十招。
莫清冉稳稳落地，拿出几颗月明珠照向对方。薛书文在夜明珠下面上显得有几分苍白，莫清冉靠近他，陈述事实道：“师兄，你与师弟过招时带着杀气。”以剑把打向秦知聿手时还算正常，那最后一剑，出招时便不对。
“师兄可是前几日太过于奔波劳累？”
“杀气？”他？薛书文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向手中的当归。
他没觉得不对。
莫清冉扭头看回秦知聿，却瞧他面色比薛书文还要苍白几分，明明察觉到了莫清冉的视线，却还是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师姐、薛师兄想杀我吗？”
秦知聿全然一副已被吓傻的样子，话讲得磕磕绊绊，大有一招回到三年前的架势。莫清冉伸手将他扶起，又将地上的阙阳剑放回秦知聿手中。
“师兄他并非本心。”
秦知聿听得浅浅皱了皱眉，却还是附和莫清冉的话。
“我知道的，薛师兄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他这话端的是善解人意的口气，莫清冉却觉得不对，“他……”
身后薛书文情绪激动几分：“秦小师弟为何诬陷于我？我本只想将你佩剑打落即可，我并没有想杀你。”他话到最后也觉得站不住脚。莫清冉刚刚那一言，已是表明自己刚刚确实动了杀气。
“师妹，我也不知如何说了。”
这套说辞，莫清冉掀起眼帘，握着天素的手一点点收紧，同三载前阿爹所言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光是想到，莫清冉都觉得呼吸慢了几分。
她快速甩过几道明符在薛书文的剑上。莫清冉眼神凌厉，带着不容拒绝的锐气：“师兄，我要带你去见寐恒剑尊。”
她与薛书文一师所出，可如今莫清冉道的却是寐恒剑尊外名，足以见得此事在莫清冉心上所占体系之大。
秦知聿微微咳嗽几声，吸引回两人视线，“咳咳、师姐……我也要去。”
风雪伴身，他风寒相比屋内更甚，不如早些回房休憩。莫清冉直言：“秦师弟去做什么？”
她最怕重蹈覆辙，也最怕旧事再现，莫清冉转身到薛书文身边，声音变轻：“师兄，我不是不信你。我们去找师尊吧……”
师妹确实鲜少动气，料想她所言事情严重，薛书文反过来安慰道：“今日会不会太过叨扰师尊了。不如明日再去？”
他出来时，宴席才刚刚散场，在西柳林内所耽误的时间加上，师尊一向早息，此时前去，想必寐明峰，他们进都进不去。
是这个道理。莫清冉干脆开口：“师兄不如就在西柳林内息下，林内另处还有间木屋，明日一早，我们便去。”
他们两人自成一道结界，秦知聿忍不住也上前靠近几步。秦知聿并无想到会造就这般局面，他眼中再次闪过丝懊悔。这时侯倒是要感谢山脚下那桩命案了，“玉静门山脚下的那案，师尊也拜托了我查明，我明日也要去主峰找师尊，我……。”
他话说得语无伦次，话里话外都是要待在此地，莫清冉直接开口拒绝道：“林内本就霜寒加深，秦师弟明日早些晨起，再到主峰即可。”
秦知聿低着头不再讲话，半响，秦知聿默默抱着阙阳道别，“师弟知道了。”他执拗地待在原地，不肯先走，莫清冉浅浅扫过一眼，越法觉得她从前养的那只鸟对不上此人。
送薛书文到凤桦山内，莫清冉特意从原路返回，离开时在原地的秦知聿已经不见身影，莫清冉莫名松口气。
若是还在，莫清冉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开门进屋，莫清冉在桌案上将那颗不怎么亮的月明珠换下，屋外似有似无的风声，同一声鸟叫声袭来，叫声清脆，在风雪中虽然不似清明，莫清冉却敢肯定，并没有听错。
她刚刚回来就发现了，西柳林内妖兽早已被送到其他几峰，担心是林内风霜雪厚，有鸟被冻得找不到回家的路。莫清冉捧着那颗渐暗的月明珠开门。
风雪夜归人，门内这只鸟已经称不上幼小。隔着门框，莫清冉抬眼同那两目四童对上，金光泠泠的眼瞳，在月明珠的照耀下，像涟漪的湖水，四瞳中每道都倒映着自己身影。
它附身温顺地又叫上两声，清脆悦耳的，夹带着半点委屈。
莫清冉忍不住叹气，无奈地摸上它额头间，眼看它脖子极其灵活地顺着她手移动，愈来愈得寸进尺，莫清冉淡声提醒：“莫揪揪，你不要撒娇。”
她并不叫秦知聿，就像秦知聿变回原型来讨她的喜欢，她在乎的也只是莫揪揪般。秦知聿不满地靠近她几分，几尺的鸟身堵在门口，风雪全然不在。
莫清冉顺着他的动作，走回屋内几步，“你已通灵智，怎得还装听不懂？”她说得是刚刚秦知聿执着的想待在西柳林，秦知聿却以为她翻起了旧账。
“我不敢告诉师姐。”
莫清冉：？
莫清冉离他远了几分，秦知聿思考短暂时间，便身形一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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