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领着一行人回了侯府,把小姑娘交给了顾月处置。
“今日之所以会出手相助,是四姑娘心软给你求了情,既然你本也是出来卖身的,刚好四姑娘身边如今还缺一个伺候的丫头,我便将你交由四姑娘处置,你可愿意?”
顾月在整个侯府的女孩儿中排行第四,顾萦第三,故而郑氏如此称呼。
“奴婢愿意。”小姑娘早在路上便将一切都想清楚了,此时听了郑氏的话,没有一点犹豫,立即便朝着顾月的方向跪了下来,扬声道,“夫人与姑娘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奴婢愿跟随姑娘,万死不辞,还请姑娘收下奴婢!”
方才街巷上那些人的议论,小姑娘虽与人对峙,也是都听入耳中的。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自己心里十分清楚,眼见着那个叫赵何的就要再对她行更过分的举动,她是早已憋着一口气,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的。
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孤身一人,肯定是斗不过京城的大官的,左右她已没了亲人,无牵无挂,能拉上一个欺负自己的男人垫背也是值了。
只是人怎么会不怕死呢?
一切的激愤勇敢在她被人救下之后,都化成无边无际的后怕和感激。
她也曾想过向周围的人求助,因此是注意到了郑氏和顾月之间的小动作都,她知道若不是眼前的四姑娘,这位顾夫人原本是没打算帮助自己的。
她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并不会因为郑氏一开始没想救自己便不记这份救命之恩,但若郑氏让她报的恩是去服侍四姑娘,那便更是让她坚定了好好报答恩情的信念。
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顾月本就也有这样的想法,郑氏顺水推舟将人送给了她,正合她意,她自然不会拒绝。
“多谢大伯母。”顾月莞莞笑着跟郑氏道谢,随后将目光落在了小姑娘的身上,轻声问她,“你可有名字吗?”
小姑娘瞧着年纪不大,说话却果决干脆:“请四姑娘赐名。”
既已了无牵挂,不如彻头彻尾地重新开始。
顾月看着她,笑了。
她好像真给自己找到个喜欢的人选。
“既如此,往后你便叫春迎罢。”
迎接春日,迎接新生。
就如沈氏给她身边的丫头取名思怀,给她取名为月,用以寄托对顾“念”的情感一样。
顾月给自己的新丫头取名为春迎,同样寄托着她心中暂时无法对人言说的美好期盼。
“春迎多谢姑娘赐名。”
春迎恭敬的给顾月磕了个头,在顾月的示意下站起身,走到了她身后。
郑氏先帮顾月签订了春迎的卖身契,然后将契书交给了顾月自己保管。
“既然说好了是给你自己挑个丫头,这身契便也交由你自己保管,其余一应规矩之类的,便等之后你入女学之时,我再着人慢慢教。”
顾月还是第一回自己保管丫头的身契。
她默默地记住了郑氏和顾老夫人对自己的照顾,道谢道:“多谢大伯母。”
“今日都说了许多次的谢了,一家人何必如此外道。”郑氏温柔一笑。
小姑娘太守礼节了,从前定是刻苦学过的,瞧着怪叫人怜惜。
正这时,外头忽有个小丫头跑进来,小声地跟郑氏禀报:“太太,听说赵家大公子叫仇家给打了。”
在场众人都是一怔。
赵家大公子?是谁?该不会是刚刚和她们分开的那个赵何吧?
这可真是——打的好啊。
*
赵何被打的事,只不过是件小事,顾月替春迎高兴了一下之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她还要回府面对沈氏。
即便有顾老夫人出面帮顾月定下此事,待到顾月回了顾府,总还是免不了要受沈氏一番训斥。
不声不响的就越过了母亲,直接找祖母去把身边母亲调来的丫头给换掉了,自然是在打沈氏的脸面。
如果不是因为多方考虑,而顾月又只向自己提出了这一个请求,顾老夫人或许并不会这般轻易答应此事。
但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
话放下了,丫头也都已经带回来了,难不成沈氏还能当场违逆婆母的话,让她把人打发回去?
自然是不能的。
但是愤怒也是肯定的。
近来在顾月的事情上,沈氏失了太多的掌控感,脾气也大不如从前的稳定。
“是谁允许你私自换掉我给你的丫鬟?”沈氏的声音沉沉,蕴着怒意。
虽说桩桩件件似乎也直接怪不到顾月头上,可沈氏能怪的人,也就只有顾月了。
而思怀也是直到回了家中,才知道自己已经被降为了二等丫头的消息。
“姑娘,奴婢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待奴婢?”思怀不可置信,跪倒在了沈氏跟前,“太太,你得给奴婢做主啊,不能由着姑娘任性。”
主子要换掉奴婢,哪里需要给奴婢解释?
更何况顾月也并没有把思怀打发出去,只是降了一个等次而已。
“母亲,这都是祖母的安排。”想起回来之前顾老夫人的交代,顾月的语气十分冷静。
顾老夫人岂会不知沈氏心里对主宅的人多有想法,但是她毕竟是沈氏的长辈,顾月将一切事由推到她的身上,多少能省去一些麻烦。
既然答应了顾月给她换个丫头,自然也要替她想到这些后话。
“你如今是讨了你祖母欢心,便不将母亲放在眼里了,是吗?”沈氏最不喜欢的便是婆母处处管教自己,更不喜欢主宅的人插手顾月的教养,可是如今顾老夫人的手伸的也太长了,让她十分不满,便将气撒在了顾月身上,“那你说说看,思怀是哪里这般不好,值得你特意去跟你祖母告状,也要把她从你身边换走?”
在沈氏看来,如果不是顾月偷偷跟顾老夫人讲了些什么,顾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插手这种小事?
“月儿并未跟祖母告状。”
顾月说的很平静,她和顾老夫人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祖母是如何考虑的,月儿也不知。但是方才月儿见思怀得知此事的第一件反应便是质问于我,质问于她本该敬重的主子,忽然觉得祖母此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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