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春节天气转暖，离高考越来越近了，怀瑾依然坚持每周写给艳艳一封信还从未中断过。时间就这样从身边流过，无论谁也阻止不了。怀瑾看着教室里的钟表一圈圈的转着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一颗颗的吃着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怀瑾不知怎么了，饭吃的越来越少，每天只吃肉才能有胃口。低碳水饮食让他爱上了甜食，如果没有大量的糖摄入，晚自习上一会儿就会昏昏欲睡。三月份开始金戈晚自习不在教室上了，父母给他报了补习班，每天去学校旁边的补习班上完课回宿舍睡觉。对于不到一百天的高考郭欣语则显得气定神闲，因为平时的模拟考试让他有底气面对高考。怡馨借着上厕所的时间溜达到教室的窗外看看郭欣语，可能是文科全在平时积累和个人底蕴，高考复习对怡馨来说就显得很轻松，晚自习怡馨是坐不住的。
最近乱糟糟的，因为大家准备开始填报志愿了。那时候北京的高考制度还是先填志愿再高考，学校提前半个月把填报志愿的参考手册发下来让大家参考。对于郭欣语来说早就有了自己的目标，他减了一年肥，而且效果非常好。郭欣语把警校当作了自己的目标。至于怡馨，除了最好的那两所学校其它学校基本由她选。金戈坐在那翻来翻去的觉得自己好像哪所都去不了，可是想想每天起早贪黑的，觉得不找一所心满意足的学校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付出，可看来看去感觉自己的平时成绩，也只能是拿起书从后往前翻。怀瑾和金戈半斤对八两，翻来翻去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因为第二天是周五，下午又是填报志愿的家长会，所以隔壁宿舍喊他们三个去三国杀。怀瑾当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家都不睡觉的机会，对他来说晚上和艳艳语音才是正事。那年苹果4手机大卖，诺基亚、三星、索尼爱立信，平时基本随处可见的品牌，一夜之间就成了古董了。中国联通和中国移动的流量套餐也越来越便宜。金戈上补习班回来飞速跑回宿舍，把新买的苹果手机扔给怀瑾和艳艳语音，郭欣语连宿舍都没回就直接去隔壁宿舍三国杀了。怀瑾拿起金戈的手机，打开□□，拨通艳艳的语音电话。艳艳正在图书馆，她平时在图书馆的时候手机都是静音状态，连震动都不会开。但是前两天和爷爷通电话，说奶奶腰有点不舒服腿麻的快走不了路了，要回国看中医，她心里总是挂念着奶奶就把手机放桌子上了。怀瑾的电话一打过来，好巧不巧的被艳艳看见了。艳艳看是金戈以为会有什么事，赶紧快步小跑着出了图书馆。如果是平时可能艳艳不会看见怀瑾的来电。
艳艳：“喂，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就是打个电话给你。”怀瑾有点蒙，没明白艳艳是什么意思。
艳艳：“怀瑾啊，我以为金戈呢。”
怀瑾：“我用金戈手机给你打的语音，我手机打不了。”
艳艳：“那边不早了吧？”
怀瑾：“嗯，还好吧，大家都没休息。”
艳艳：“这么晚还不睡啊？”
怀瑾：“明天上午开会讲报志愿的事情也没啥课，两个宿舍就一起三国杀去了。”
艳艳：“三国杀是什么？”
怀瑾：“就是桌牌游戏，跟那个大富翁一样。”
艳艳：“这样啊，我准备这周末语音和你说呢，现在和你说了吧。”
怀瑾：“什么事。”
艳艳：“我最近可能要回国一周。”
怀瑾：“什么事啊？就回来一周多折腾啊。”
艳艳：“我奶奶可能要回国看病，我心里放心不下。”
怀瑾：“嗯，好，回国先看看情况再说，要我帮忙你告诉我。”
艳艳：“你安心准备高考吧，别操心我家事了。”
怀瑾：“你家事儿不就是我家事儿吗？”
艳艳：“不是还没有那个证呢嘛，你们男人真猴急猴急的。”
怀瑾：“迟早给你搞到那个证。”
艳艳：“志愿填的怎么样？有目标吗？”
怀瑾：“诶，漫无目的。”
艳艳：“金戈呢？小时候和我说要当飞行员，长大了带我去国外看妈妈。”
怀瑾：“金戈三国杀呢。”
艳艳：“果然你们男人都靠不住。”
怀瑾：“我是你说的那个类男人吗？”
艳艳：“自己想。”
怀瑾：“快点回国，我想你。”
艳艳：“我该回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付佳烨下课了我搭她车回去，等下回去还要做饭，我从国内带了一份菜谱来，准备学几道拿手菜。”
怀瑾：“嗯，等回去你做给我吃。”
艳艳：“想的美，你们这些坏男人。
挂掉电话，怀瑾开始愁眉不展，快高考了，这个时候成绩基本不会再有多大的进步了。每天看着手机里艳艳的照片，放大再放大，多想艳艳离自己再近一点。因为那时候手机的像素基本不会超过500万，怀瑾和艳艳一起出去玩，怀瑾总是用家里那台索尼卡片机拍下艳艳最美的瞬间，然后再通过电脑存进手机里。平时想艳艳了就拿出来看看，看着艳艳的照片，怀瑾心里压力陡增。
填报志愿基本上就到了五一之后了，高考越来越近了，高中生活真的是接近尾声了。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很多同学在这个时候都找了教育机构，报了一对一提高班，争分夺秒的抢分。还在教室上课的同学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打瞌睡这种情况再也没有了。最后二十天，拍毕业照，班级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其实才几天不见，却好像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重逢一样。全年级一起拍毕业照，怀瑾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她喜欢却不能表达的女孩子，退一步是对艳艳和自己这段感情的尊重。他看着她，看一眼，再看一眼，怀瑾紧紧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隔壁班的女孩子，没有艳艳漂亮，但是她的气质却是怀瑾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端庄大气，优雅又有几分精致，满足怀瑾对同桌的你的所有幻想。怀瑾每次翻开毕业照永远都是定格在她的脸上，因为那张脸即完美定格了那个美好的时代而又不会自私的盖过别人成为风华绝代。
晚上金戈难得在学校吃饭，怀瑾、金戈、郭欣语和怡馨四个人凑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摆满了怡馨买的炸鸡腿。可能是很久没有凑在一起吃饭了，一顿普通的晚饭被怡馨搞的跟散伙儿饭是的。
金戈：“艳艳昨天回来了，我爸去机场接的。”
怀瑾：“我知道，和我说了。”
金戈：“没说找你来？”
怀瑾：“没有，她这次回来是照顾她奶奶。”
金戈：“就回来几天，多折腾啊。”
“你管的真多，真瞎操心，没准儿人家就是找借口回来见怀瑾。”怡馨抢过话。
怀瑾看着眼前的鸡腿没有什么胃口，突然拿筷子的手一抖，左手捂住后背。郭欣语察觉到了怀瑾有些不对劲，然后问怀瑾：“怎么了？”怡馨看着表情痛苦的怀瑾：“怎么了？说两句不至于的吧。”怀瑾连忙摆手说：“没事，就是后背有点抽筋，感觉什么东西在往外吐泡泡。”
“吐泡泡？抽筋？”三个人疑惑地看着怀瑾说。
“吃个饭怎么能吃的后背抽筋？”金戈奇怪的问。
“是抽筋的那种疼。”怀瑾说。
“先缓一缓，别急，没听说过后背抽筋。”郭欣语立刻察觉到了应该是怀瑾身体有问题了。
“不行上医院吧，一会儿司机来接我，顺路把你带县医院去。”怡馨有点着急的说。
“我感觉还行，没刚刚疼了，等再感觉不舒服再说。”怀瑾黑着脸说。
吃完饭往教室走的路上，怀瑾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又感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肺，喘不上气来。平时走路飞快的怀瑾，脚步越来越慢，身边的郭欣语和金戈察觉到了怀瑾现在身体出的状况很严重。
“坐着歇会儿吧。”金戈看怀瑾嘴唇干涩脸色还发白出着虚汗，赶紧和郭欣语说：“打电话给怡馨，别等了，现在去医院。”
已经快到家的怡馨又让司机开车回学校，接上怀瑾、金戈和郭欣语就立刻赶往医院。到了县医院直接挂急诊，医生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样子，看着也就刚毕业的样子。医生看着怀瑾精神状态不好脸色苍白，招呼怀瑾坐下。
医生：“哪里不舒服？”
怀瑾：“刚刚后背疼，现在有点胸闷，好像是肺有点疼。”
医生看着穿着校服的怀瑾说：“读高三的学生吧？”
怀瑾点了点头：“嗯。”
“医生，问点有用的，跟这拉家常呢？”怡馨抢过话。
郭欣语立刻把怡馨拉到一边捂住怡馨的嘴。
医生撇了怡馨一眼说：“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气胸没跑儿了，马上高考了压力大也比较劳累，再加上你这么瘦，拍张片子确认一下。”
金戈：“怎么治啊？”
医生：“问题不大，别着急，主要还是看气胸面积，要是面积大得做手术。”
怀瑾：“那我这样呢？”
医生：“先去拍张胸片看看，别担心。”
金戈去缴费，郭欣语、怡馨陪怀瑾去拍胸片。到了放射科怀瑾吃力的穿上铅衣准备拍胸片。金戈交完费百度了一下医生刚刚说叫气胸的病，其实就是肺泡破了，气体进胸腔里之后内外气压平衡打破了会影响呼吸。他一边走一边打开手机通讯录。他想要不要电话给艳艳，告诉她怀瑾现在的情况。金戈看着通讯录里艳艳的名字，手指轻轻一按，把手机屏幕关了装进口袋里，他觉得告诉不告诉艳艳应该由怀瑾决定。金戈到了放射科门口看见怀瑾、怡馨和郭欣语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气氛显得很压抑，三个人谁也没说话。
“我刚刚给我妈打电话了，你们先回去吧，快高考了，你们好好复习。”怀瑾说。
“等结果出来我们再走，我们也能放心的回学校，只要是确诊的病就说明有人在研究，就能有治疗的方法。”金戈显得很冷静。
不过十来分钟胸片检查结果就打印出来了，怀瑾看着检查结果：气胸面积约40%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几个人回到急诊室去找医生，医生建议是手术治疗。等怀瑾父母来了，金戈、怡馨和郭欣语才离开。
怀瑾父母不太放心县医院的诊断结果，连夜带怀瑾去了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到了人民医院已是深夜，胸外科医生也下班了，看病要等明天早上了。考虑到夜里要排队挂号，怀瑾父母准备在车里凑合一下，一两点钟去挂号窗口排队。怀瑾电话响了，是金戈的电话，他接通了。
金戈：“你那边有结果了吗？”
怀瑾：“医生下班了，要等明天早上了。”
金戈：“好，出结果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怀瑾：“好。”
金戈：“还有个事，你看看要不要告诉艳艳，毕竟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儿，你不和她说以后她看见你身上的疤痕怎么解释？”
怀瑾：“好，我想想怎么和她说。”
金戈：“嗯，我先睡觉了。”
挂掉电话后的怀瑾，拿着手机不知道拨通艳艳的电话怎么说。上次在付佳烨家喝酒就给艳艳就吓够呛，更何况这次要动刀，不知道让艳艳怎么接受。他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艳艳的电话。
艳艳：“这么晚来电话有什么事？”
怀瑾：“还没睡吗？”
艳艳：“有点时差，不是太困。”
怀瑾：“奶奶那边怎么样？”
艳艳：“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去医院天天按摩，腿不麻能走路了。”
怀瑾：“不是要做手术吗？”
艳艳：“我以为要做手术，没想到扎扎针灸按摩了两次就没啥事儿了。”
怀瑾：“我可能要做手术了。”
艳艳：“啊！”
怀瑾：“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说。”
“你别吓我，怀瑾。”艳艳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怀瑾：“我现在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我感觉没啥事。”
艳艳：“你等着，我去找你。”
怀瑾：“不用。”
怀瑾一看艳艳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怀瑾给艳艳再打电话，艳艳直接挂断了。怀瑾给艳艳发信息艳艳也不回。怀瑾只能是在医院门口等着艳艳，艳艳发来消息：我穿之前去故宫的那身衣服，头上戴了白色的鸭舌帽，你很好找我。艳艳到马路边拦下出租车直奔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一路上艳艳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她甚至有想过能不能见到怀瑾最后一面。艳艳的眼泪刷刷的流，她仰着头，想把流出来的眼泪再灌回进眼睛里。她不想让怀瑾看见自己这样，她想在怀瑾生病的时候给怀瑾真正的支持，她害怕怀瑾看见自己的眼泪会丢掉治疗的信心。
艳艳下了出租车，打电话给怀瑾：“怀瑾你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你了。”艳艳一边说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你别急，别急，我好着呢。”怀瑾有气无力的说。
艳艳突然感觉头晕，她蹲下来哭着，她现在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哪儿，她要去哪儿，要去找谁。
“艳艳，我在西北门，我没啥事。”怀瑾慢慢地说。
艳艳扶着膝盖站起来，问了门口的保安怎么走西北门，他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艳艳踉跄的往前走，眼泪迷住了她的眼睛，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要见到她的怀瑾，她心心念念的怀瑾。怀瑾看见情绪激动的艳艳，他尽可能的大声叫艳艳。艳艳无助的眼神转向怀瑾，她快走几步扑进怀瑾的怀里。
艳艳：“你不许抛下我先死，不许。”
怀瑾：“我死不了，医生说我死不了。”
艳艳：“不是要做手术吗？”
怀瑾：“拔牙还叫手术呢。”
艳艳：“我在网上查，说要打开胸腔，吓死人了。”
怀瑾：“就是弄一根管子插进胸腔把气放出来，没啥大事。”
艳艳：“插到心脏怎么办？”
怀瑾：“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艳艳：“要把所有的意外都考虑到。”
艳艳情绪看上去比刚才好多了，但抱着怀瑾的手却还是抓的很紧。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紧紧的抱着，可能在一起时间久了，什么校规校纪家长和老师的话全成了放屁。怀瑾父母在车里看着两个孩子，艳艳的眼泪骗不了人，过来人都看得懂两个人的感情。90后可能是中国最后一批遭受早恋二字荼毒的高中生，因为随着网络的发展大量的网红被制造出来，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很多家长和老师对高中生谈恋爱这种事，只要别太过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怀瑾：“艳艳，去车里和我父母说句话吧！”
艳艳：“这就见父母了？我还有没准备好。”
怀瑾：“丑媳妇儿早晚都要见公婆，人见人爱的艳艳不需要准备。”
艳艳：“万一你妈妈不喜欢我咋办？”
怀瑾：“不会的，他们日思夜想的就是想要一个闺女，我给他们领这么好看一闺女回家我妈的颈椎病和我爸的脂肪肝不用治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艳艳笑了，没有星星的夜里，艳艳成了那夺目的光芒。
到深夜，怀瑾父母在车里休息，艳艳去排队挂号，被胸口的气顶着难受的怀瑾坐在车里也睡不着，他就陪着艳艳一起去挂号。凌晨的北京，各大医院的挂号窗口绝对是最热闹的地方。怀瑾前面已经有四十几个人了，艳艳心里七上不下的，不知道能不能挂到胸外科专家的号。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此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焦急的等待着放号。
怀瑾：“艳艳你冷不冷？”
艳艳：“还好。”
怀瑾：“困吗？”
艳艳：“看着你就不困了。”
怀瑾看着艳艳，摸着她冰凉凉的手。
“你先在这排队，我去买点吃的。”怀瑾说。
还没等艳艳说不饿，怀瑾就转身奔着小卖店的方向走去。怀瑾刚走出两步，就感觉像有人抓着他的肺叶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痛。怀瑾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呼吸，尽量不去打扰已经受了伤的身体。怀瑾去超市买了一杯优乐美奶茶，和小卖店老板要了热水，冲泡好。怀瑾小心的拿着奶茶过马路，生怕洒了。艳艳看着怀瑾手里拿着奶茶，一步一步的慢慢地向她走来。艳艳看着怀瑾，没有去迎他，因为她喜欢看着他慢慢地向她走过来，就好像婚礼上新郎走上前去牵新娘的手一样。怀瑾现在像放慢动作一样的走路，在艳艳眼里反而多了分浪漫和仪式感。
“快趁热喝了。”怀瑾把奶茶递给艳艳。
“你这话说的感觉我现在像病人，你在喂我喝药。”艳艳笑着说。
“快喝啊，怎么不喝呢？”怀瑾问艳艳。
“捂捂手先。”
奶茶喝完，很快天亮了，挂号窗口里开始有人上班了，原本安静的人群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在艳艳的强烈要求下，怀瑾去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艳艳一个人排队等挂号。凑合休息了一晚上，怀瑾父母过来给带艳艳送早饭。很简单的早饭，牛奶和油条。怀瑾的父母去排队，艳艳和怀瑾坐在椅子上吃着简单且丰盛的早餐。
“艳艳，你会做早餐吗？”怀瑾问。
“会，也不会。”艳艳调皮的说。
“什么意思？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呗。”怀瑾有些迷惑的继续问。
“如果只是煮方便面的话我就会，如果要求稍微高一点我就不会了。”艳艳说。
“比方说。”怀瑾问。
“煎个鸡蛋。”艳艳笑着回答。
早餐很简单，但是艳艳却很满足。一夜没睡，艳艳丝毫没有困意，她的气色看上去也还不错。
“怀瑾，我问你，做手术你怕不怕？”艳艳看着怀瑾的眼睛。
“有你陪着，什么我都不怕。”怀瑾的眼睛里多了三分坚毅。
“如果不能高考了怎么办？”艳艳说。
“那就明年再考，大学一定要上的，不然以后怎么养你。”
艳艳听到这句话愣住了，这句话是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艳艳还没有做好听这句话的准备。艳艳还在回味这句话的余声，人群热闹起来了，开始挂号了。排了一晚上的队终于挂号了，艳艳看着人群往前走，她赶紧起身去和怀瑾父母嘱咐一声挂胸外科，别挂错了。艳艳怕一会儿人多挤到怀瑾，跟怀瑾先去了诊室门口等。
怀瑾父母挂完号来诊室门口一起等医生，分诊台开始来来往往的有护士走过。病人和病人家属把分诊台堵得水泄不通的，护士开始叫号了。艳艳心里越来越紧张，她挽起了怀瑾的胳膊，她很害怕一会儿进到诊室医生要留下怀瑾做手术。可能下一秒就要被叫到号，艳艳越来越焦虑，这种焦虑让她心里越来越紧张。怀瑾感受到了艳艳心里的不安，他趴在艳艳耳边说：“不用怕，没事的。”
“请六号到三号诊室就诊。”语音播报。
“走，跟我去听听医生怎么说。”怀瑾对艳艳说。
怀瑾和艳艳一进诊室，一个带着口罩和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前，诊室里只有一个医生。
医生：“怎么不舒服。”
“气胸，昨天在我们区医院确诊的。”一边说怀瑾一边拿出昨天拍的胸片，“我需要做手术吗？”
医生：“40%气胸面积我个人建议是不做手术的，你还很年轻，身体的恢复能力非常强。”
“那我们可以回家了吗？”艳艳开心的说。
医生：“再拍一个胸片我看看，主要看看一个晚上有没有变化，如果没啥问题就静养等肺叶把胸腔里气体吸收了。”
艳艳出来诊室都要跳起来了：“怀瑾你没事了。”
“但愿吧！”
“老天保佑，再拍一张胸片。”艳艳开心地拉着怀瑾的手去拍胸片。
人民医院的胸片结果依然是40%，因为床位紧张的关系，医生让怀瑾回到顺义找一家床位不紧张的医院静养观察或者在家观察，但是每周要拍一张胸片看恢复情况。离开医院，艳艳和怀瑾一家人在旁边的饭馆吃了午饭，吃完搭怀瑾家的私家车回家了。艳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怀瑾也在家安心静养，至于高考就完全随缘了。
怀瑾在家静养的这些天，艳艳和怀瑾说了，每天早睡，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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