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景川的声音,谢青安知晓这就要启程了,于是脆生生地应了声,“还未睡。”
得到她的回应,林景川推开门,一进门,见她坐在执笔坐在桌前,便笑意盈盈地问道,“怎么还未收拾行囊?”
从巷内出来后,谢青安就没见到他,如今出现了,猜到他应该是去打点行程了。
于是起身去床边端起装着小谢的盆,举了举,朝着林景川示意道,“除了它,没有东西要收拾,直接走吧!”
“不急不急,”林景川顺势坐到了书桌前,“人还未齐。”
谢青安知道他说的是郑平屿,正欲问他作什么去了,林景川却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谢青安刚画的那幅图,“这——这是你画的?”
又拿起刚才她和郑平屿有所争执的“账本”惊叹道,“还有这字——也是你写的?”
“额——是,怎么了?”谢青安此时站在门口将出未出,手中还端着小谢,被林景川的一连番问题弄得疑惑不已。
得到答案后,只见他轻轻摇头,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失忆竟会让你于书画一门上有这般进益。这竹子笔法苍劲有力,像是有着十余年功力的画师所作。”
“这几个字结字劲挺,气韵贯通,啧啧啧,比画功还要再胜一筹。”林景川满脸讶异,评价谢青安的字画滔滔不绝起来。
谢青安从小练习书法,国画是中学艺考时期学了几年,自然没有字笔力深厚,不过从小到大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夸赞她的人不胜枚举,所以看林景川这幅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甚至觉得有些大惊小怪。
“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谢青安没有为自己的字画与之前不同有所辩解或者扯谎。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话间郑平屿踏进屋子,自觉地将小谢接过,稳稳端着,看了眼谢青安,又催促林景川,“走吧!”
林景川闻声而起,却不往门口走,只径直去向床边,掀开被褥,用食指和中指探了探床板,几次摸索后用力一按,随着机关咔咔作响,床板向两边收起,中间露出一个暗道。
“我先下去。”说着林景川从袖中掏出火折子,纵身一跃,跳进暗道。
谢青安被这一番操作惊掉下巴,探头在暗道口瞧了瞧,通过火折子跳动的微光,依稀能看到林景川走动的身影,再往远处望,便只剩漆黑了。
看来这暗道还挺深,谢青安腹诽。
林景川点亮暗道两边墙壁上的第一根蜡烛后,火焰沿着壁上的沟槽一直往前,将剩余的蜡烛悉数点燃,刚才还漆黑如墨的暗道瞬间明亮。
“哇!”谢青安惊呼,“从这暗道传出的霉味来看,想来多年未打开了,没想到这火油和蜡烛还能使用。”
郑平屿站她身旁,见她眼中烛火点点,表情夸张,同时又带着些想要一探究竟的意味,只觉得有趣,不自觉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下来吧。”林景川在暗道下呼喊。
“你先把狗接着。”谢青安回身从郑平屿手上把盆端给了林景川,自己才缓慢进入地下通道。
待三人一狗全部进入地道后,林景川带路走在最前方,嘱咐道,“一会上小船的就你二人,我得回去善后,明日我再与你们会合。”
“小心为上。”
“一切小心。”
谢青安和郑平屿同时出声叮嘱林景川,说完三人沉默一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同笑出声。
“我可是大肃的皇子,在顺国出了事,我娘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兵攻打。”林景川玩笑道,打消了二人的担心。
暗道并不曲折,很快就到了尽头。
出口处紧挨着翡江,夜已深,星星点点的渔火摇曳在江面,距离三人不远的地方有一叶乌篷船似是等了很久。
船家身形笔直站在船头,谢青安觉得眼熟,往前走了几步想要看清是谁,那人也转过身来,“十三!”谢青安认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舒十三一把拉住谢青安递过去的手,顺势将她带上船,等到摇晃的船渐稳下来才松开手。
“姑娘还是坐着吧!”舒十三示意她进入篷内。
谢青安听出来舒十三语气中的关心,笑意更深,顺从的坐在小小的篷中。
随着船身又微微一晃,郑平屿端着小谢,稳稳地上了船,径直进入船内,留下舒十三一人在外面划着船。
乌篷船不大,一人坐着不觉得拥挤,两个人就显得逼仄了。
两人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谢青安将小谢抱到膝盖上,用一根手指抚摸逗弄着。
“我们现在是去哪儿?”谢青安眼神虽看向船头撑船的舒十三,但却是在问郑平屿。
深夜静谧,船桨拨开水面的声音清晰可辨,微风挟着晚春的一丝凉意拂过谢青安的脸,叫人觉得舒坦。
“京郊江畔有艘乐船,途经荟州,我们现在便去那里。”郑平屿此时虽回答谢青安的问题,但眼神却片刻不离地看着她。
今夜跟着他二人走暗道,坐小船,途中从未开口问过要去何处,完全做到信任他们,一日之间,变化颇大,令他觉得不真实。
“我们偷偷摸摸地走,是掩谁的耳目?是皇帝,还是太子?”谢青安猜测道。
郑平屿伸手摸了摸睡醒的小谢,眼中饱含温柔,“都有。”
“三日后,宫里那位定会彰显她的仁慈宽容,拨艘皇船以示恩德,让你我二人体面离京。”郑平屿语气轻浮,似是对皇帝的行事了如指掌。
谢青安仔细回味这句话,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若坐御赐的船,我们途中会被她的人盯梢,行事会有束缚。”
郑平屿面露赞赏之色,“若只是盯梢倒还好办,坐她的船纵有万般不便,但有望舒卫护着,倒翻不起什么大浪,我一人便罢了,但有你,我——我们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平安离京是假,杀我们是真?”谢青安猜中了皇帝的阴谋,浑身陡生凉意。
真是好计谋,先用圣旨免了她的死罪,让朝堂大臣们觉得她这个皇帝感念老臣的助益,不忍赶尽杀绝,再赐皇船让她体面离京,最后在制造些意外让她死在去荟州老家的途中。
至于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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