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七岁时,就已经知道了哥哥的存在。”
快斗敛去了嬉皮笑脸,神情变得正经,就这样盘腿坐在了地上,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信件。
机构的神秘性,让父母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就算明白机构在利用信件,训练他们,控制哥哥,也无法拒绝这唯一能与家人联系的途径。
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妈妈那么生气,却始终没有取消领养的原因。
不是因为被压制的不敢反抗,而是爸妈意识到了哥哥的处境,想要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
他们宁愿承受长达十五年的煎熬,也要维系这根细如蛛丝的联系。
那他心疼已经被驯化的哥哥吗?当然心疼。
可他更敬佩父母的隐忍与坚持,那是一种无声的抵抗,用爱对抗着神秘机构的冰冷。
他们用最柔软的方式,坚守着最艰难的阵地。
每一封信都像一把双刃剑,既割裂着理念,又维系着血脉的温度。
那他仇恨找不到的机构吗?当然恨,非常恨。
可恨意在见到叶言羽的那一刻,都会被更深的无力感压了下去。
因为对方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孩子,并不知自己曾经生活在谎言编织的牢笼里。
自己的父母那么厉害,都对机构毫无办法,自己又凭什么说想要摧毁那个庞大的阴影呢。
“那,你为何不问?”叶言羽愣了一下,试探着说了句。
“我在等父母的坦诚,想看他们要瞒我多久,没想到,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他们才让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快斗压下心头的感慨,说话的声音很平淡,没有掺杂任何的负面情绪。
接着,他抬头看向整面墙的各类书籍,“就像哥哥看到的这些书籍一样,明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要等妈妈亲口揭开答案。”
叶言羽闻声抬眸,落在书架上,那些书脊排列得整整齐齐,像一道沉默的屏障,隔开了过去与现在,也揭开了他曾经自认为幸福的假象。
每一本崭新如初的书籍,连透明封膜都未曾撕开,放眼望去,全都是他曾经写在舍导记事本上,想要得到的书籍名称。
没错,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写在了舍导的记事本上,而不是写进信件里让养父母买给他。
因为他曾经有过一次想买布偶的念头,却被有心之人作此借口,把他诱拐进废弃仓库,险些丧命。
自那以后,班导要求他只能将愿望写在舍导的记事本上,由学院统一采购、消毒、检查后才可交付。
所以,他一直以为想要的东西,都是舍导买给他的。
直到,他现在回到了养父母家,看着这些学院未来得及购买的书籍。
他才明白那些曾以为是舍导买的礼物,原来早就变成了联系养父母购买,再交给学院,最终转交到自己手中的真相。
他倒不是感到生气,而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酸楚,那个他认为唯一可以信赖的舍导,居然也是假情假意中的一员。
快斗见哥哥半天不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书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哥哥,你还好吗?”
叶言羽缓缓眨了下眼,声音有些发涩,“没事。”
可这沉默的证据,比任何诉说都更锋利。
他原以为的关怀备至,不过是精密操控的一环,连温暖都是被计算过的变量。
那些未拆封的书,像一个个凝固的时间胶囊,封存着谎言的标本。
他忽然笑了一下,极轻,极冷,像是终于看清了整个棋局——自己从来都是被抛弃的人。
但也有例外,养父母等了他足足十五年,证明了他们绝不会抛弃自己。
快斗收拾好了心情,把行李箱重新合并,推到衣柜的角落,回头看向那个扔在床上的双肩包。
体积不大,纯黑色,有些地方已经洗的发白,拉链也磨出了毛边,还被仔细地使用着。
除去整箱的信件,哥哥就带了个双肩包,若是他没有猜错,里面装的应该就是哥哥的全部行李了。
怎么办,他好想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可他已经被虐了这么多回,还是忍不住想打开那个包,是不是证明了他有被虐倾向?
快斗站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目光却无法从那个旧包上移开。
叶言羽起身走向了书架,指尖轻轻抚过书脊,到底没有拆开,而是转头看见快斗渴望的目光,柔声道:“想看就看吧。”
快斗愣住,随即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拉开双肩包的拉链。
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本边角卷曲的旧书籍、一支用了一半水的黑笔、两部手机,一个新款灰色智能机和用了三年的黑色智能机。
一个旧花色的钱包、还有一套同款的黑蓝相间制服,整齐叠放在物品的最下层,袖口处有细微的磨损痕迹。
快斗强忍着爆发的情绪,把东西一一取出,放在床上,用平生最冷静的语气问,“这些旧东西,我可以帮你扔掉吗?”
说完这句话的快斗,头脑猝然一片空白,手指僵在半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这些旧东西,或许对他而言是揭开伤疤的东西,但对于哥哥而言,也许是努力生活的见证。
叶言羽被他问的一愣,他自然知道东西虽旧,但依旧还能继续使用,要说有多少感情,却也谈不上。
眼前的物件,更像是旧日的躯壳,承载着一段他不想再续的过去。
若是有新的可以替代,他并不介意将它们全都扔了,可他身上的钱并不宽裕,换新的还需要时间筹备才行。
但看着快斗微微发红的眼眶,他忽然就明白了快斗不是嫌弃这些旧物,而是心疼那个只能用着它们的人。
那些磨损的袖口、卷曲的书页、磨毛的拉链,都代表了他以前的生活里,真实也最疼痛的部分。
叶言羽没有丝毫迟疑,为快斗心疼自己而勾起了一抹温柔笑意,“可以,你想扔就扔吧。”
听到这句话的快斗,猛然抬头望向哥哥,眼中泪光闪动,又带着释然的笑意。
他伸手牵着哥哥的手掌,纤长柔软的触感再次被他牢牢的握在掌心,与之前的惊喜不同,这次是真心接纳的温暖。
“跟我来,我带你去换新的。”
快斗轻声说着,便拉着哥哥走出房门,往楼梯口处的小房间靠近。
一打开门,发现那间是堆满了各类物品的储藏室,小到针线、大到饮水机全都整整齐齐码放在架子上,以备不时之需。
每样东西都是一式两份,连药品都分门别类贴着标签,看得出主人的细致与未雨绸缪。
快斗松开手,径直走向最里侧的柜格,取出新的双肩包、一大盒钢笔和纯色钱包。
他扯掉包装袋上的价签,动作利落地将新物逐一归置进包里。
黑色钢笔一支支按粗细排进笔袋,钱包压在最底,双肩包拉链合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身递出,指尖擦过哥哥掌心,留下细微暖意。
“以后就用这个吧。”声音很悦耳,像极了春雪落进深谷,回响绵长。
叶言羽接过,能够感受到布料柔软,贴合掌纹,重量恰到好处,刚好承载着新生的期许,不轻也不重。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新包,仿佛看见一条未曾踏过的路正缓缓铺展,沿途没有荆棘,只有光。
指节收紧,将那份温润的触感刻入记忆,他哽咽地“嗯”了一声,像是答应一个久违的约定。
快斗站在他身旁,呼吸舒缓,目光落在哥哥艳红的泪痣上。
“哥哥,这次换新的,不只是包,我更希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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