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乔睡得正沉,梦中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搡着往下坠。
她不满地哼唧一声,习惯性地想扯过被子蒙住头,逃离这扰人清梦的源头。
“起来。”
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穿透梦境,像冰珠子砸在耳膜上。
姜晚乔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太子萧景玄那双近在咫尺、没什么情绪的浅色眼瞳。
他早已起身,只穿着白色的中衣,领口微敞,墨发披散,就站在床前,方才推她的手才刚刚收回。
“殿、殿下?”她瞬间彻底清醒,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只着寝衣的单薄身子,冷意让她打了个哆嗦,脑子却因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和近距离的美颜暴击而一片空白。
萧景玄没说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目光在她因慌乱而微敞的领口一掠而过,随即移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衣架上那套繁复的太子常服。
姜晚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国公府她那小破院了!她嫁人了!是别人的妾室!现在得伺候夫君穿衣洗漱,准备出门!
“是是是,妾身这就来。”她几乎是扑到衣架前,看着那层层叠叠、配饰繁多的朝服,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这该怎么穿?
萧景玄似乎也没什么耐心指导,只是面无表情地张开手臂,等着。
姜晚乔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她拿起最里层的衣服,笨拙地想帮他套上,却发现方向不对,扯了半天。
系带子时,手指像是不听使唤,打了个死结,急得她额头冒汗,下意识地用力一拽——
“唔。”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
姜晚乔抬头,对上萧景玄微沉的目光,他正垂眸看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脖颈。
“对、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她吓得连忙松手,脸都白了。
萧景玄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忍耐:“……慢点。”
“好的好的。”姜晚乔连连点头,动作更加小心翼翼,几乎是屏着呼吸,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衣服套上。
轮到挂玉佩时,那滑溜溜的丝绦几次从她手中滑脱,最后还是萧景玄自己伸手扶了一下,她才堪堪系好。
戴发冠时更是个挑战。萧景玄身量颇高,姜晚乔踮着脚才勉强够到,手臂酸软,发冠在她手里摇摇欲坠。
萧景玄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抬手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腕,稳住了发冠,另一只手自己利落地将簪子固定好。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手腕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姜晚乔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可以了。”他收回手,声音听不出情绪。
姜晚乔如蒙大赦,连忙后退一步,垂首恭敬道:“殿下,好、好了。”
萧景玄没再看她,只淡淡“嗯”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
姜晚乔亦步亦趋地跟上,将他送到听竹轩门口。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看着他挺拔却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她才靠着门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巨大的困意如同潮水般再次袭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屋,踢掉鞋子,重新爬回那张还残留着清冽气息的柔软大床,裹紧锦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是秒睡过去,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她再次自然醒时,已是阳光满室。春华和秋实端着洗漱用品和早膳进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主子醒了?早膳一直温着呢,奴婢伺候您起身。”
姜晚乔坐在桌前,看着桌上摆着的精致点心、熬得香糯的米粥和几样清爽小菜,胃口大开。这伙食,比她在国公府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一边吃着,一边听着春华秋实叽叽喳喳地说着府里的事。
“主子,咱们府里可清静了!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殿下开府独居,上头没有婆婆管着,您呀,不用起早贪黑地去请安立规矩,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春华快人快语。
秋实也补充道:“是呢,府里如今您一位主子,殿下平日又多在宫中处理政务,回来也多在书房,后院的事儿……其实清闲得很。”
姜晚乔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嘴里塞着水晶虾饺,含糊不清地问:“真的?不用每天都去见殿下?”
秋实掩嘴笑:“殿下忙于政务,若非传召,后院女眷是不便前去打扰的。”
不用请安?没有婆婆?就她一个?太子还经常不在家?甚至不用天天去他面前晃悠?
这、这岂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勾心斗角,吃得好,住得好,还能睡到自然醒!除了早上需要爬起来伺候那位爷穿衣,这日子简直快活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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