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给了花店老板后,秦榷便直接关门,那动作之快,像是害怕宋邺后悔似的。
宋邺瞧着紧闭的房门,良久,将钥匙塞进了口袋里,转身离开。
而屋里,秦榷卸下所有的伪装,神情恹恹,拖着身子走到沙发边,半躺了进去。
他窝在沙发上,虚虚地望着天花板,思索着,花店老板照顾他这么久……他是不是得准备一份礼物呢?
那么,准备什么礼物呢?
秦榷有点烦,他并不知道花店老板喜欢什么东西,所以,对于礼物,他着实无法下手。
瘫了一会,没想好送什么,索性搁置一边,他起身回了房。
秦榷熟练地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开。
在翻到第五页的时候,秦榷的动作停滞。
垂眸,笔记本第一行是彩色的笔写出的两个字——李瑄。
而名字的一边,跟着红色笔画出的一个巨大的叉号。
这意味着,李瑄已经被秦榷彻底放弃。
秦榷扫过所做的笔记,视线定格在最后一行“懦弱”两字之上,而后,拿出黑笔,另起一行写下两个字——入狱。
写完,秦榷直接翻到了第九页。
笔记上是空白的,上次只写下称号。
凝视着空白,秦榷摩挲着手里的黑笔,良久写下几个词——白色,善(伪?)
宋邺给秦榷的感官很复杂,相处里,似乎宋邺确实是如他所表现那样温和,可,某些时刻又确确实实有股子诡异的割裂感。
那种感觉秦榷目前还捉摸不透,不过,秦榷还是蛮相信自己直觉的。
也蛮尊崇自己的感觉。
他的身体喜欢宋邺,这是毋容置疑的。
想要得到宋邺,也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秦榷会想尽办法,得到宋邺。
“宋叔叔……”
秦榷呢喃着,尖锐的笔在纸上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线条,或许,他可以送一个小熊玩偶给他最爱的叔叔。
他希望不管他在不在宋邺的身边,他都可以看到宋邺。
打定主意后,秦榷打开了手机。
将所需要的东西全都购买后,秦榷将笔记本合起来放进抽屉里,然后,起身出门。
烈日当头,临近正午十二点,秦榷下了楼,他径直朝花店走去。
过了马路,秦榷远远望去,花店里不止一个人。他住院总共一个多星期,回来花店便多了一个人。
秦榷驻足,透过大窗户盯着两人看,此刻,花店老板正在和人说笑,花店老板的笑容温和,看起来心情十分舒畅。
秦榷抿唇,移开了粘在花店老板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另一个人。他看了很久,才从记忆里翻找出来这个人。
那是他楼底下失业的大龄剩男。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外号,少不了整条街大妈大爷们的讨论。嘴碎的大爷拼命掩饰着自己的恼羞成怒,报复似的吐槽这个没有看上他家那好吃懒做的女儿的男人,言语之间满是傲慢,用着贬低性的话语将这个男人的近况都吐露了出来。
郁清,今年三十八,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没妻子没女朋友,甚至周围没有走得近的朋友。在他们的嘴里郁清是一个十分孤僻的人,今年年初遭遇了裁员,找工作找到了现在……
如今看来,这是找到工作了……
秦榷舌尖抵在小虎牙上,眼底翻涌着浓烈的烦躁。他只要想到自己常坐的地方,常喝的咖啡,有了另一个人踏足,并且这个人甚至关系比他和花店老板还牢固,他就控制不住生出怒火。
秦榷指尖轻颤,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低下了头,像是疯子一样轻声呢喃着。
“秦榷,你的占有欲太强了,花店老板还不是你的私有物呢……”
他调理着自己,哄着自己,完完全全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换上一副无辜纯良的神情。
心想着,这样多好……是宋叔叔先不乖的,他不用愧疚买小熊娃娃时,还买针孔摄像头。
真好。
十分高兴的,秦榷朝花店走去。
走到门口,他直接推开了花店的门。
风铃响起,花店里边忙边说话的两人闻声看去。
看到来人,郁清扬起一抹微笑,放下了手里的花,起身,“欢迎光临,你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
边说边跨过地上的花朝门口的秦榷走去。
秦榷摇摇头,转而看向坐着不动的人,眼里带着幽怨,“叔叔。”
郁清一愣,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飘过,最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他默默回了原位置坐下,继续收拾起花。
宋邺没有应,实话说,他和秦榷分离不超过一个小时,有时候,他真的觉得秦榷是块粘牙糖。
看着好,不适合吃。
秦榷似乎和宋邺杠上了,他也不动,就那么看着宋邺,一时间,整个花店都安静了下来。
郁清有些坐立难安。
宋邺无奈,招了招手,“过来坐,别站着了,真把自己当雕像了。”
秦榷抿唇,反驳,“没。”
宋邺没说什么,等到秦榷搬着小凳子放在他身边,又跟小媳妇似的坐下后,他没忍住起了逗弄秦榷的心思,“怎么了?是不知道怎么做饭吗?”
宋邺打趣着秦榷嘴里说的失忆。
“……”
秦榷记仇,他卖弄自己的可爱,力求恶心一下宋邺,以此报复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心理,“叔叔~”
“?”
“叔叔是不想见到我吗?”
秦榷双手扒拉着宋邺,一头撞在宋邺的胳膊上,那架势像是在比拼谁更硬似的。随着他脑袋左右摇晃,高挺的鼻尖卷过长发,淡淡的玫瑰清香钻入鼻子,宛若春I药,秦榷呼吸紊乱,没忍住用力掐住了宋邺的胳膊。
宋邺吃痛,侧头,映入眼帘的是通红的脖颈,以及像是滴血的耳尖。他脸色一沉,看着秦榷跟一条发情的小狗,不断拱着他的胳膊。
清冷的嗓音响起,“秦榷。”
秦榷双腿微微交叠,掩盖着自己的异样,他微阖着双眼,呢喃,“嗯。”
“起开,你压到我了。”
宋邺捏紧了手心里的花枝,不适地动了动胳膊。
“叔叔——”
那声音是黏腻的,裹着潮湿的情欲,像蛇一样缠绕在脊背上,宋邺几乎是下意识看向了沉默着的郁清。
秦榷仰头,看到宋邺的反应,控制不住地牙痒,想要撕咬,他仰望着宋邺,目光粘在凸起的喉结上,几乎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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