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的终究是一群女子,体力差距悬殊,不过片刻场面便稳定了下来。
林雪被太医带去包扎,当场便只剩下祁凌与魏靖来收拾这烂摊子。
这事显然是有人栽赃,魏靖虽然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但确实受到了惊吓。
御花园的景色依旧,只是因为方才的混乱,盛放的鲜花被踩碎了不少,这里再怎么看都不适合招待贵客了。
“这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给魏王一个交代。”祁凌面容严肃,脸上不再挂着淡笑,莫名有几分冷意:“魏王今日受惊,是我待客不周,定会送礼赔偿。”
魏靖显然没把这事放心上,他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只是有些怔愣。
今日之事,针对栽赃太过明显,自然不可能是祁凌所为,再者幕后之人似乎并不想取他性命,更像是想吓唬他一下。
若真想取他性命,那剑应当会更快更准,力道更大,而不是仅仅凭一女子之手便能阻挡。
“魏王,您意下如何?”
魏靖过于专注思考方才之事,闻言反应过来:“那便听祁王的,我先回去休息了。”
情况已然明朗,这是祁国该处理的事情,他不便插手。
他现在只想去看看方才那人怎么样了。
魏靖要走,祁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派人护送对方离开。
等在场之人只剩下祁国自己人,祁凌才露出了暴戾的一面,他拿起方才舞女的那把剑,在手中转了一下,随后用力向下,直直插.入方才刺杀之人手上!
位置与方才林雪受伤的位置一样。
尖叫声响彻御花园,惊动了枝头栖落的鸟儿。
他脸上挂着淡笑,但那笑却让人不寒而栗:“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御花园残损的花朵终于抵抗不住压力,连最后一片花朵都颤抖着飘落。
魏靖摘掉头上落下的花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敲响面前的房门。
魏靖其人,野心不小。
他从来不是主和之人,只是如今魏国朝堂动荡,并不如看似的这般和谐,他才被迫藏起自己的好胜之心,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他父皇诞下八子,他位于第三,位置尴尬,龙椅本轮不到他坐,只是他实力强悍,又凭借母族那边势力勉强占下。
但即便坐下了这龙椅,依旧危机四伏,过不安稳。
今日这种刺杀之所以能被他一眼看穿目的,便是因为他经历了太多,是不是真心想要他的命,他一眼便能看出。
但在此前所有刺杀时刻,从未有人站出来保护过他。
每次都是靠自己化险为夷。
第一次有人站出来却是异国的人。
未免嘲讽。
魏靖想起对方替他挡剑时的模样。
眉头皱起,紧咬着唇,一看就是怕痛的,但却依旧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
那一刻,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明明被刺杀的是自己,但他最先担心的却是对方的手会怎么样。
正犹豫着,房门却从内打开了,“魏王?您怎么在这?”
林雪情况紧急,只能暂时跟随太医到附近太医署紧急处理,如今处理完毕,一开门便见魏靖立在门口,不免有些震惊。
而魏靖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开门,一时愣住,随后又手忙脚乱挠头,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笑意:“想到大人为救我受伤,心里实在难安,便来看看。”
林雪举起自己被包裹成粽子的左手,朝魏靖挥了挥,笑道:“魏王不必担心,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
老太医包裹的手法很好,只是林雪受伤面积太大,避免伤口渗水,包裹的范围大了些。
这么看来便觉有些严重了。
对方手伸出的瞬间,魏靖的目光便紧盯着对方被包裹的手。
这手竟是因为救他受伤的。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激动,这还是第一次除了侍卫外有人为救他受伤。
魏靖脸上的笑意带上一丝痴迷,但很快被潇洒掩盖。
“大人住哪里,我护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
魏靖说这话时双眸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干净澄澈到透明。
对方毕竟身份尊贵,林雪不敢推辞,只是送回去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再说,她不过一个国师,要出事应当也是魏靖出事的可能性大。
林雪扫了眼魏靖不远处的随从,笑着答应了:“谢谢魏王。”
林雪左手不能用力,上马车时魏靖在一旁扶着。
两人郎才女貌,这么看着倒真有些般配。
祁凌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满心满眼说着喜欢自己的人淡笑着上了别人的马车。
那群人是死士,没来得及吞药自杀的本就只剩两三个,他审了半天没结果,心情本就不好。
担心对方伤情抛下那些人过来,却没想到对方身边早有他人。
暗青衣袍隐在拐角的阴影中,祁凌面目阴沉,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准备在关键时刻一击毙命。
而离他不远处两人收拾妥当,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马蹄踏地声。
砰!
装着药膏的瓷瓶撞在朱红墙壁上,又重重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祁凌转身融入黑暗。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今天来过。”
“是。”
李云毕竟侍奉了对方十几年,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国师府与魏靖的住所都在京外,两人碰巧顺路,魏靖将人送到后还想留下,但考虑到对方需要休息,就没去打扰。
林雪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但对方毕竟送自己回来了,她还是感谢了一下:“谢谢魏王送我回来,回去小心。”
魏靖默默在心中记下对方的府邸,面上笑的灿烂:“既是感谢,下次可否邀我进去坐坐?”
他向来想要就要得到,从不在乎手段。
道德绑架,权力威慑,只要能得到,他不在乎。
林雪果然愣住了,她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又不能拒绝,只好笑着答应:“魏王能来,是我国师府的荣幸。”
“对了,国师叫什么名字?”
总不能一直国师国师的叫。
“林雪。”
“林雪······轻鸿如雪,冰清玉洁,与你般配。”
魏靖长得本就少年气十足,边说边笑更是潇洒不羁。
林雪心道:这要是在现代,这撩妹技术,活脱脱像个海王。
但对方是不是海王对林雪来说并不重要,她应下这夸奖,笑道:“魏王谬赞了。”
两人定好下次见的约定,魏靖便回去了。
林雪并未把这约定放心上,毕竟对方贵为一国之君,自己不过是替对方挡了一下,还不至于能让对方记下。
但林雪属实低估了对方的执着——翌日对方竟真找了过来。
“大人,魏王来了。”
彼时林雪正在制作新的果脯,听到手下人的禀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确定是魏王吗?”
林雪想不到对方找她是为做什么,再者她不记得原著中魏王与国师有什么交集。
“是魏王,昨日送大人回来那个。”
“好,我这就去看看。”
右手上都是糖霜,林雪洗罢手才去前堂见魏靖。
对方一身明黄锦袍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个小瓷瓶,神色矜傲,这么看来倒是有几分帝王风采。
林雪才踏入前堂,魏靖就注意到了她。
他起身走来,将手中的瓷瓶塞到她手中:“林雪,这是我朝最好的疗伤药,你用几天就能好,还不会留疤。”
明明是一届君王,此时却这么在意她一个异国之人,说不感动是假。
林雪收下药膏:“劳魏王挂心,林雪收下了。”
魏靖毫无预兆的牵起她受伤的左手,“还疼吗?”
才一天,伤口都没愈合,当然疼,但对方这么问,林雪是不敢这么说的。
“还好,已经没那么痛了。”
魏靖神情似乎有几分恍惚,牵着她包裹的左手,抬眸看她:“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明天来时带给你。”
“魏王明日也要来?”
林雪自知仅仅凭替对方挡刀这点,对方给她送药已是仁至义尽,没必要一直等到她手好全。
“自然。”魏王十分理所应当:“你的手因我受伤,在它好之前我自然要多照顾你一些。”
“魏王言重了。”
她不过是下意识一挡,若是当时那里坐的是其他人,她也会伸出手的。
但魏靖显然不这么想。
“你救了我的命,说大点就是救了整个魏国,这点不算什么的。”
北方民风粗犷,有恩必偿,林雪只当是魏国风俗,便不再多说什么,再说对方一国之君,真想做什么,她也没法拒绝。
两人聊了片刻,林雪发觉魏靖与她在书中看到的颇为不同。
书中写对方为取王位不择手段,治国有方但手段残忍,与祁凌的处境全然不同,但经历却都一样不易。
可如今看来,她却觉得对方似乎只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少年,已及弱冠,但性子却开朗纯真。
以至于她说话都大胆起来:“魏王,到陛下喝药的时间了,我要去宫里给陛下送药,您要回去吗?”
这要是在昨天,林雪必然是不敢赶人的。
谁知,魏靖竟与她同路。
“恰好我也要去见祁王,坐我的马车去。”
“是。”
有更方便的车,林雪自然愿意。
时值春日,太阳暖融融的洒下,空气中的温度都上升了不少。
林雪拨开马车的帘子,吹了会春风。
魏靖含笑看着对方,似乎被对方这可爱的动作萌到了。
“你喜欢春天?”
冷不丁被问话,林雪放下帘子坐正:“嗯,春天百花齐放,温度宜人,会让人心情跟着变好。”
“若是只喜欢景色与温度,可随我回魏国,魏国南端环境优美,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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