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休息室仿佛还回荡着秦屿医生那痛苦而压抑的呜咽。林凡和陈砚清沉默地走在医院光洁却冰冷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无孔不入,与文玩店的檀香木味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的痛苦,绝大部分是真实且沉重的。”林凡率先打破了沉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守心佩”,玉石传来的温稳定感帮助他驱散着方才感知到的那片破碎冰原的寒意,“那片‘冰原’的裂痕,大部分都带着绝望和自责的毛刺,是那次事故留下的真实创伤。”
“数据支持这一点。”陈砚清看着平板屏幕上刚刚记录的秦屿生理指标图谱,“心率变异率极低,皮质醇水平持续偏高,符合长期处于重度应激状态的特征。他的偏执和防御,是PTSD常见的认知保护机制。”
“但是,”林凡停下脚步,看向陈砚清,眼神锐利,“那几道‘手术刀’的切割痕,太干净,太冷了。它们精准地扩大了几条最主要的裂缝,阻止其自然愈合,甚至……像是在引导裂痕蔓延的方向。”
他努力回忆着那幅心象:“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外科医生’,在用一种极其冷酷的方式,对秦医生内心的创伤进行‘清创’,只不过目的不是愈合,而是确保伤口永远无法愈合,并且按照特定的图案溃烂。”
陈砚清镜片后的目光闪动:“‘引导性创伤恶化’。这符合某种精神操控的特征。目标并非植入全新的念头,而是利用既有的、强烈的负面情绪,进行精准的放大和扭曲,使其固化为一种自我毁灭的逻辑闭环。”
他快速操作平板,调出秦屿的背景资料:“秦屿是顶尖的外科医生,他的思维模式高度依赖逻辑、精确和掌控感。那次手术意外,从根本上摧毁了他的掌控感,这是核心创伤。而那个‘外力’,则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将他的逻辑思维扭曲成了自我攻击的武器——用他最擅长的‘精确’,来无限放大自己的‘失误’;用他追求的‘掌控’,来反复确认自己的‘失控’。”
林凡听得心头一阵发寒。这种手段,比画室那种直接的疯狂侵蚀,更显得阴险和恶毒。它不制造混乱,而是扭曲秩序;不剥夺理性,而是将理性变成囚笼。
“能追踪到那股‘外力’的来源吗?或者确定是不是‘虚无之种’干的?”林凡问道。
“难度很高。”陈砚清摇头,“与画室案例不同,这次没有留下明显的、高强度的能量残留或意识烙印。那股‘切割’的力量非常隐蔽,几乎与秦屿自身的思维波动融为一体。就像病毒潜伏在正常细胞中,难以区分。”
他调出之前记录的、苏晚留下的那种“空洞波动”数据,与秦屿案例的数据进行比对:“波动模式不同。苏晚代表的是‘情感的剥离与模拟’,而影响秦屿的力量,更偏向于‘逻辑的寄生与扭曲’。目前无法确定是否源于同一阵营,但可以确定,存在至少一种擅长利用和扭曲人类内在思维模式的敌对势力。”
敌暗我明,手段层出不穷。这种感觉让人无比憋闷。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秦医生就这么被……‘凌迟’下去吧?”林凡语气带着急切。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作为一名修复师,他无法容忍一件“器物”(即使是人)在自己面前被如此恶意地破坏。
“常规心理干预对他效果有限,甚至可能被扭曲利用。”陈砚清冷静地分析,“我们需要一种能绕过他表层偏执防御,直接作用于创伤核心,并能一定程度上干扰那种‘寄生逻辑’的方法。”
他看向林凡,目光中带着探究:“你的‘共情’,能否做到更深入的……‘介入’?不是被动的感知,而是主动的、引导性的‘安抚’或‘修复’?”
林凡愣住了。更深入的介入?像在画室里那样用意念塑形?可那次是针对有形的污染源,这次是针对一个人根深蒂固的心理创伤和扭曲的逻辑链。
“我……没试过。”林凡实话实说,“感知情绪是一回事,主动去改变它……那是另一个层面了。而且,这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可能不仅帮不到他,反而会对他的精神造成二次伤害。”
“风险与收益需要权衡。”陈砚清道,“但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一个更温和的切入点。”他指了指林凡胸前的“守心佩”,“它散发的‘定’之情绪,似乎能对紊乱的精神状态产生一定的安抚作用。在秦屿情绪相对平稳时,能否尝试引导他,主动去接触一些能唤起他正面职业信念和成就感的事物?比如,他成功救治病人的记录,或者他获得的荣誉?我们需要在他的‘冰原’上,找到并强化那些尚未被裂痕吞噬的‘坚实地面’。”
“用积极的记忆,去对抗被扭曲的负面逻辑?”林凡若有所思。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修复加固”。
“可以试试。”林凡点头,“但需要非常小心,必须在他不抗拒的情况下进行。而且,我们得先搞清楚,那个‘寄生逻辑’到底扭曲了什么,又是如何运作的。盲目行动可能打草惊蛇。”
“同意。”陈砚清道,“我们需要更多关于秦屿在事故前后详细行为与思维模式变化的数据。包括他的工作记录、与同事的交流、甚至是他个人的笔记(如果他有的话)。这些可以帮助我们构建更精确的模型,定位那个‘扭曲节点’。”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分头行动。
陈砚清利用他的资源和技术手段(在符合伦理和法律边际的前提下),搜集了更多关于秦屿的客观资料,并持续远程监测着他的一些公开活动(如医院会议、学术报告)中的情绪波动。
林凡则通过赵院长的协助,以“了解情况,寻找帮助契机”为由,与秦屿进行了几次看似随意的、非治疗性质的接触。有时是在医院花园“偶遇”,有时是借着送还赵院长转交的、秦屿落在办公室的钢笔等小物件的机会。
这些接触中,林凡不再试图直接探讨事故本身,而是像朋友一样闲聊,偶尔谈及医学的进步,或者不经意地提起某位被成功救治的患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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