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里,我还有一套公寓在隔壁楼,不过没装修。”关时扔下个炸弹之后又轻描淡写地把话题转走了,“那套是给玥玥的,不管她以后想去哪,这儿都能给她一点底气。我妈不爱住高楼,就没给她买,她自己也有别的房产……”
程舒晚头脑混乱地应了声。
关时有点紧张地攥了攥手,“没了,我名下就这两套房。”
“你在交底吗?”片刻后,程舒晚问。
“……对。”关时稍作停顿,“我想,这些都让你知道,你可能会安心些。”
程舒晚想了想,“我只有二十三万的存款和802一套房,嗯……还有两年的房贷。”
关时张嘴,“你不用和我说。”
“你交底我也交底。”程舒晚本来想不可一世地甩出一句“你少管”,但心口却被什么堵着,最后只闷闷地闭了嘴。
关时笑了,“嗯,我知道了。”
出电梯之后就是入户区域,护栏外的风景很好,只是除了鞋柜之外没有其他摆设,有些可惜,这里适合做点绿植景观……或许因为平时没人住吧,做了景观没人打理,那也挺浪费。
关时把电脑机箱搬出来,用指纹打开智能门锁,“我偶尔应酬太晚会来这边过夜,平时没人住,昨天刚打扫过,你随意就行。”
打扰了……程舒晚在入户区换了鞋,拎着行李箱走进门。
房子里的灯光,空调,新风都随着门锁解锁联动自动打开,屋内陈设随之亮相。客厅很宽敞,装修简洁明亮,奶油色的主基调点缀以轻柔的原木家具,打扫得很干净。
她第一眼就很喜欢。
关时拉开窗帘,“这边大多是投资房,入住不多,隔音也很好,很安静。楼下有日用商店和家常饭店,奶茶快餐也有,挺方便的。”
“嗯。”程舒晚应。
“这边是主卧和次卧,主卧带洗手间和更衣室,牙膏沐浴露什么的都有,柜子里有全新的毛巾,都可以用。”
“好。”
“热水器,洗衣机,烘干机都有全屋智能,一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嗯。”
“燃气和水闸在阳台,这边……”
他絮絮叨叨地介绍,程舒晚就一句一句地答应。只是听着听着她逐渐沉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慢慢垂到地上。
关时意识到程舒晚的走神,顿了顿,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怎么了?”
程舒晚沉默着,慢慢捻住关时的衣角。
“上一次有人这么关照我,”她低声说,“是我工作第一年从海宜回来,不想在家待着,就去802借住,我哥跟我介绍,也这么事无巨细。”
关时无言片刻,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想他了?”他问。
程舒晚略显茫然,“不知道,我只有点……难过。”
她的手比平时凉一些,似乎是经历了今天一系列疯狂的刺激之后终于有了点喘息的平静,身体才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迟来的恐惧和悲哀一点点侵占。
关时有些心疼地摩挲她的手。
“关时。”程舒晚几乎是自语地喃喃,“这些天,是有人跟踪我们吧。”
她这话提得相当突然,关时脸上温柔的笑意渐渐往下坠,随后被他险险拎住,“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程舒晚:“跟踪的是宁松明的人。”
她很笃定。
不然解释不了那家伙为什么出现在木吉网咖,解释不了在车上跟她提的“证据”从何而来。
他干得出来这些事情。
“你的人刚才是不是在处理跟踪者?”她抬头问。
她脸色平静得有些空洞,关时很难透过她的表情看到她在想什么,只能继续放轻声音柔和安慰:“舒晚,放心,没人知道你住在这,他们不会再威胁到你的安全了。”
程舒晚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越攥越紧。
“我哥不在了,他们只剩下我,会想方设法逼迫我回去。”她说,“你本来可以不用处理这些的,对不起,关时,我没有我哥那么决绝,还连累你……”
“草。”关时几乎是没控制住地爆了句粗口,捧着她的脸制止她的话,“不许这么说。”
程舒晚被迫昂着头,睁大了眼眸望着关时,眼中爬着细小的血丝,宛如一碰就碎的裂缝。
“你没有连累我。”关时凝望她脆弱的目光,“是我要谢谢你,我非常,非常,非常高兴,你能答应我的帮助。”
程舒晚鼻尖渐渐泛红,干涸的眼睛洇出水光,眼泪从眼眶里一颗一颗往外滚。
“我不要……”她声音颤抖着,“我不要你被这些事卷进去。我是不想让你担心,但是……我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她明明不想哭的。
“你别小看我。”关时温柔地笑了,用手指轻轻抹掉她的眼泪,“我可比你父母表弟难搞多了。”
他这话倒是客观事实,可惜并没有安慰到程舒晚。
想到他曾经与地痞流氓争斗,被朋友背叛的遭遇,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关时:“……”
他手脚笨拙地给她擦半天脸,最后没招了,张开手臂把她按进怀里,“来,抱抱。”
他没抱住,程舒晚挣开了他的手,也没给他思考的机会,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拽——关时今天是去谈生意的,穿的是黑色的衬衫。
比T恤好拽。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下唇传来尖锐的疼痛,嘴唇被程舒晚咬了一口。
这妮子刻薄起来牙尖嘴利,没想到是物理意义上的,关时猝不及防地“嘶”了声,随着被拽的力度往她的方向失去平衡,好在眼疾手快,一手撑住她身后的吧台,一手托着她的腰避免撞着桌角,而程舒晚却不知收敛,稳住平衡之后马上踮着脚再次吻上来。
这个吻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粗鲁,带着委屈的发泄和再也克制不住的占有,把关时顶得往后仰,又被她的拽着衣领的手拉回来。
神游天外的理智终于飞回脑子,关时下意识就要拉开程舒晚,但在她换气的档口,捕捉到一丝颤抖的哭腔。
他拉开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撑在台面上的手收拢轻轻按在程舒晚脑后,张开牙关,舌尖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地回应了她的占有。
这个他只想安静守卫的姑娘,从来没向他索求过什么。
她总在忍耐,总在隐瞒,也一度把他逼得几乎失控,越过了自己给自己划下的界限。
但她只是从来没被好好疼爱过,连撒娇和求助都很笨拙。
就让她。
好好闹一闹脾气吧。
不知过了多久,程舒晚抓着衣领的手逐渐松开,垂下眼眸,扑进关时怀里。
关时抱着她,“累了吗?”
程舒晚点点头,脑袋在他胸口一蹭一蹭的。
“你去洗漱吧,早点休息。”他说,“我帮你把书放到书房。”
“嗯。”程舒晚声音低哑地应。
她从行李箱拿了套睡衣,接过关时递来的新毛巾,看着他,张了张嘴。
“如果你想我今晚在这儿的话,我就留下来。”关时笑了笑,“如果不想,我就回去。”
程舒晚抿唇,“……陪我。”
“好。”关时点头。
待到程舒晚进了浴室,里面传来水声,关时还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确保她情绪还好才暂且放心地离开。
他从衣柜拿出新的床罩被子铺好主卧和次卧的床,转头去搬程舒晚的书。
她带了十来本书,大部分是编程和历史书籍,夹杂了几本散文小说。书房还是空的,关时就把这些书放到架子上去。
他随手翻了翻,发现大部分历史书是程舒恒的,写满了他的笔记。
编程书他也翻了几本,文科出身的老板对那些天外来的语言只瞄了几眼就放弃理解,程舒晚倒是做了不少笔记。
兄妹俩在读书这方面丝毫不愧对重本高材生的称呼。
关时把编程书一本本放到架子上,动作顿了顿——这本书的手感不太对,中间似乎夹了东西。
他打横瞄了眼书缝,的确中间一页有缝隙。
他翻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个信封,信封上有几个手写的字——
“给晚晚”
关时盯着这三个字,眼睛慢慢睁大。
他随手拿了本历史书翻开,对比了好几遍,确认这是程舒恒的字迹。
信封是封口的,没有被拆过,从这个分量来看,里面是张对折的纸张,应该是程舒恒写给舒晚的信。
关时拿着这信封,脑袋嗡嗡的。
信?
为什么夹在书里?
舒晚知道这封信的存在吗?
她看过吗?
她带它来是想做什么?还是单纯不知道?
我是不是不该发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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