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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小说:

明月就我(重生)

作者:

遥点烟汀

分类:

穿越架空

魏长沁扫了一眼那诗句,并未有什么感触,自己又是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是吗?”手中那点短短的灯芯烧了许久,她垂下眼帘,与他一同将花灯放进河里,“我还答应过什么吗。”

“还答应过生生世世,只要我一个。”二人依偎在一处,耳鬓厮磨,悄声说着情话,“你我那时,在神女面前签字画押做过仪式,千真万确,抵赖不得。”

说其他的,她都能容忍敷衍过去,只是这话实在荒唐,即使是调情也不能信口胡说吧。

“公主,您一定要小心。”

孟听寒自是知道她疑惑,也不辩解,牵起她的手,吻落在她指节,“世事如棋,宫中局势不定,您…能避则避吧。”

她心中一紧,自己从前不论如何问,他都缄口不言,怎么如今竟会主动提起?

除非……

长公主不敢再停,不敢再想,抓住他的手臂,冷声道:“孟听寒,你说清楚。”

“哥哥呢,母后呢?谁都不能信?”她努力忽略对方颈间渗出的艳色,忽略自己喉头涌起的腥甜,使劲晃着他的身子,“…那你呢?”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愿去查,不愿去听,装聋作哑地维持表面的和平。

孟听寒没有回答,凝视着她的双眼,良久后抿起唇笑了。

似是为了安抚她,手轻柔地抚摸,拥抱,唇齿辗转间,那股呛人的腥味越发浓烈。

“公主。”孟听寒的手落在她唇畔,神情专注,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沫,“相逢有时,望君珍重。”

她从床上惊醒,猛地坐起身子,伏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气。

还以为又死了一遍,喉咙里还留有血腥味,她干呕了一阵,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尚且有肉身可以依附,能从梦中脱离,那孟听寒呢?

在虚无之地一遍遍地感受着血液流尽么。

想当此,心口一阵抽痛,她攥着衣领喘息一阵,梦中他的话又回旋在耳畔。

包括他那时迟疑也好,逃避也罢,怎么看都是默认了。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信。

白首相知尤需按剑,何况是他们这样强求的露水姻缘?

尽管诗会的幕后主使这一线索停滞不前,鹭散还是十分卖力地为她送来情报。

江湖中的信息多如牛毛,大多都是些世家豪门中的辛秘,确实有趣,只是大多于她无用。

这些八卦用来打发时间确实不赖,原来某家大人的嫡长子都不是亲生的。

她将回信折起,封好,随手扔在桌上,拿起折扇撑开,欣赏着自己新画的扇面。

孟听寒适时走了进来,为她端来一碗热得将上方空气都扭曲的汤药。

她都懒得掩饰自己的厌恶,用扇子遮住半张脸,试图把苦味隔绝在外。

她早就好了,只是那庸医一直不肯让她停药,非要巩固,在哥哥的强压她也下不得不继续。

即使每天只需要喝一次,即使已经喝了两三个月,她仍旧无法适应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孟听寒将她横在面前的扇子拿开,那日竹林中的吻仿佛并不存在。

他既没有急着与她划清界限,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待她一如往常。

汤药凉得差不多了,她皱着眉一口喝下,及时用蜜饯压制反上来的苦味,总算是结束了。

“公主今日午后可有什么安排?”孟听寒用承盘收拾好桌面,长公主午睡醒来,他一贯都会问她下午的打算。

魏长沁打了个哈欠,道:“去花廊下抚琴吧。”

虽说这安排与往日不同,不过长公主一时兴起也是有的。

孟听寒应了一声,退下去准备了。

如今处暑已过,离她的生辰又近了,只怕接下来的日子又是堆成山的拜帖邀约,她只想趁着现在有空躲闲。

公主府中的后花园虽比御花园小巧许多,却是同样的精致。工匠从附近河流中引来一处活水做景观湖,又架有水车,转动时也能带来不少清凉。

花廊中的石桌上已摆着一张古琴,想必是早就准备好的,几片花瓣落在琴弦上,被她温柔拂去。

多亏了这两三月的静养,她才有闲心与时间来细细精进琴艺。

还记得五月底时她只能勉强记得四指八法,如今已然能顺畅地读懂减字谱了。

指尖翩跹,长公主向来喜欢弹一首民间的童谣做开场曲。

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曲子的名字,也不知自己是从何处学来的,可只要一将手指放于琴弦上,便会不由自主地奏起这首歌。

孟听寒一如往常守在她身旁,花下廊中,时光悄悄,莫不算岁月静好。

一曲奏完,又是长久的寂静,魏长沁甚至听见枝头的紫藤花绽开时轻微的爆裂声。

“我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曲子。”

魏长沁说话时并未看他,而是低下头调试琴弦,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顿,“还有那天你在船上吹的那支笛曲,很耳熟,有名字吗?”

孟听寒没想到她竟会说这些,虽有些意外,但还是老实回答:“臣并没有什么偏好,在曲艺上也无钻营,只觉得公主所出皆为风雅。至于那天的笛曲…是臣家乡的歌。”

她勾起琴弦试音,许是心猿意马的缘故,那绷直的琴弦竟从中断开,也将她的指腹割出一道血痕。

长公主吃痛,将右手藏入袖中,不想被身后人发现自己的失误。

“可是臣说错话惹公主生气了?”孟听寒这话不知是有恃无恐的炫耀,还是出自真心的担忧,动作倒是快得很,迅速捉住了她藏于衣下的右手。

魏长沁见他在自己身前单膝跪下,低下头仔细查看自己的伤口,虽说只有一道浅痕,但十指连心,哪有不疼的道理。

既然被发现了,还不如趁早包扎。

她想将手抽回,却被他紧紧抓着,便没好气地道:“你说的话若是出自真心,怎么会怕我生气?”

此话一出,孟听寒毫不畏惧地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公主怎知我不是真心。”

魏长沁一时语塞,她无法用未发生的事情苛责质问他,即使故事的结局自己早已经历过。

指尖感到一阵温暖濡湿,似是伤口被什么包裹住,她这才从挣扎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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