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向坊间小道疾步走来,那模样声势浩大,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掩面探讨。
冯二娘在自家院里便听见外头有吵吵嚷嚷的声响,她心下好奇,迈着碎步拿开门闩,开门探头去看。
只见远处有近十人徐徐前来。领头的两位皆身着锦衣华服,玉簪束发,颇像显赫的世家子弟。
两人之后又跟着一男一女,定睛一看更有严肃之感。那玄衣男子脊背笔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他眉目凛冽,下颌紧绷。身边的红裙女子更是冷若冰霜,面色沉静,周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最后的寥寥几人看上去像是城中侍卫,皆腰侧佩剑,踏步而来。可见这是哪位官员前来办事。不知是谁家犯了事还是坊间怎的了?
她和街边的行人一样,正看着热闹呢,却发觉几人径直朝她面前走来。
她倏然反应过来,双眼逐渐瞪圆。冯二娘哪见过这形势,下意识地向后退步,待几人走近,话都说不利索:“这,官……官爷?”
“可是冯天川家?”
问话的人她看着眼熟,但她不敢乱问依旧提着颗心,颤声说:“是……不知官爷前来所谓何事?”
“冯天川可在家中?”桓非晚又问。
“阿兄不在。”冯二娘心惊,胸口砰砰直跳,莫不是兄长出了事?
“阿兄?娘子是冯家二娘?”桓非晚注意到她的身份。
“我是。”冯二娘颤颤巍巍地应着,忽然听闻院内有人出声喊,“二娘,怎的了?”那声音苍哑无比。
冯二娘微顿,心下焦灼却扭头扬声回话:“没事儿阿娘。”她又转向几人苦笑着询问是否可以出门问话。待得了应允后,她关门出院,揪着手指不安地问,“官爷,可是我阿兄出事了?”
“娘子莫慌,不知冯郎君去了何处?”
“应是去了曲江宴。”
“大理寺查案,有话要问。你阿兄即不在,那有些事先问你吧。”方则溢说着看向魏砚,等他出声问话。
闻言,冯二娘又是一惊,错愕地倒吸了口气。
魏砚走上前,面色微凝,开口询问:“春闱放榜之日你是否在场?”
“在的。”他一种无声的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冯二娘有些局促地双手交叠。
“听说那日你碰见了郑旬意和钟钰二人?”
“是。”问及此,她终于明白官府前来许是为了当日郑旬意之事。只是那事她回想起来更有些后怕,还好当时离得远看不清。不过官府这边不会是怀疑他们兄妹二人吧?她心下焦急地解释,“是,放榜前我确实碰见了他们,但我只是同钟娘子说了回话,并未做什么。”
“冯郎君呢?”
“阿兄瞧了我们一眼便急着去看榜了。”
“那事后你可知钟娘子在何处?”
冯二娘眉尖微拧,垂眸思忖着:“钟娘子?钟娘子好似一直在榜前的告示栏旁。”
“你如何得知?”
“我?”冯二娘抿下唇,又细细道来,“当时雨大,且榜前人很多,四处溅的都是雨水,我有些不喜,便去对面廊下躲雨。我时不时能看见钟娘子一直撑伞站在那处。”
不知是否是她的回答出乎了魏砚的意料,他尾声上扬,反问着:“是吗?”
“我,我也不是很确定。”冯二娘有些怵他,被他问得不太自信。
“不知冯郎君是否已有婚配?”
魏砚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她有些错愕:“阿兄未曾。”
此刻桓非晚插话道:“听闻冯郎君今岁已年近二十八,不知为何仍未成亲?”
“阿兄他……他专注科考,应是想……待到学业有成之时再成亲。”冯二娘涨红了脸,断断续续的为兄长解释。
“当真,可是我却听闻冯郎君曾向钟钰娘子表明过心意,此事你可知晓?”桓非晚面色肃然,直言提到。
“我……我未曾听说过此事……”
“休要狡辩!到底有没有,速速道来。”方则溢仍觉定有隐情,详装发怒,厉声呵斥着。
“二娘,谁来了?”院内的老人再次拔高声响开口询问,其声还略带担忧。
冯娘子吓得双腿发软,将要跪下急忙解释:“官爷息怒,阿兄,阿兄确实钟意于钟娘子,但是郑郎君之事真的与我们无关啊。”她阿娘年纪大了,此番涉及凶案之事,她实在不想让阿娘担心。
听这话方则溢终是舒心了,言语中还带有丝语重心长:“问你话,实话实说就是,大理寺又不会冤枉人。”
魏砚却是面色沉重:“此事展开说说。”
“阿兄是……是同钟娘子表明过心意,不过钟娘子已经当面拒绝了。此事阿兄还难过许久,不过之后就重整旗鼓专心于科考了。”冯二娘,“我也不知阿兄是何时倾心于钟娘子的。”
桓榆原本在旁一言不发,此刻却忽然问道:“放榜那日,你阿兄在何处?”
“在看榜。”冯二娘眼见是那位红衣女子问话,声虽冷冽却稍微有些安心。
“你可曾亲眼见他一直在看榜?”
“这……我大约一直在廊下躲雨,榜前人多,直到……直到郑郎君出事我才去找他。”
“那时他在何处?”
“他那时离榜好似较远,应是要来找我。”
“在何处?”桓榆不应,盯着她,一字一顿又问。
见她又追问,冯二娘欲哭无泪,吸了吸鼻子:“应是……应是右侧告示栏边上,那处马车较多。”
桓榆回想着,知晓大概在何处,便微向后仰,不再多问。
“屋内是娘子的母亲?”
魏砚移开话题,问及此事,惹得冯二娘愣了一瞬,她轻声回话:“是。”
“恕我多问,娘子的父亲可在?”
“阿耶前两年专研医术过重,重病缠身,已经去了。”
魏砚双眸微动:“娘子节哀,娘子的父亲精通医术?”
“是,父亲之前还进过太医署。”
魏砚心下一跳,眼神锐利的扫来:“太医署?”
“是……有什么问题吗?阿耶几年前便进了,只是待了两年不想待又出来了。”
“为何?”魏砚正色追问。
“阿耶说在太医署不自由,不如当个坐馆大夫。”
“只因为此事?”
“阿耶自己说的,其余我也不知。”
魏砚依旧皱着眉头,侧目陷入沉思。
日渐黄昏,天际边染上一抹浓墨般的云,微风渐起,空中掺夹着水汽,似是有下雨的迹象。
须臾,他看向天边,问:“冯郎君可有说明日要去何处?”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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