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约法三章而已,让他再抄五百遍宗规或者让他以命抵命他都愿意。
十几年的遥望,几十年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刻落地,千斤重的巨石刹那间化作升腾的烟雾,从心底消失地无影无踪。
当初稚嫩的心动,不顾一切捧起赤诚之心想要获得阮秋盛的注意;而后一番的提点,他强压万千爱念,将所有的喜欢都注入日常的修炼中,漫漫闭关路途,他不顾昼夜,直至手指再无知觉才放下已经凹陷的笔杆。
因何入道?为护苍生而入道;因何前行?为报师恩而前行;因何而活?为得一人而存活。
尽管他们还未说出动人的告白,仅仅一个冲动的吻便冲散了一切阻碍。
章祁月看清了自己每日担惊受怕的答案,而阮秋盛也得到了自己心中的回答。
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阮秋盛站在他面前,任由对方两手束紧自己腰身,将脸埋入胸膛。
这一刻的降临并不像预想中的那般轰轰烈烈,也没有震撼人心的场面,更没有凡尘俗世的百般阻挠。一切归于平静,由一个绵长的吻互表衷情。
忽然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湿意,阮秋盛这才匆忙捧起章祁月脸庞,看着被泪水糊满的面容,他心中一颤,抬起指腹拭去他的泪水。可越涌越多,一时间阮秋盛慌了神,也不顾自己身上是刚换洗的新衣服,攥着衣袖手忙脚乱地擦去章祁月脸上泪痕。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章祁月从竹椅上站起,一改姿态将下巴搭在阮秋盛肩边,语气中说不尽的委屈:“太幸福了,我害怕这是在梦中,一睁眼你就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
阮秋盛:“哪个样子?”
“对身边每个人都那么温柔,不愿意同我亲近,叫我的时候只有永不变换的‘小师弟’,眼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章祁月后脑勺上,把他的话语截断。什么话,怎么越说越疯,再怎么说他也是门派大师兄,怎么可能天天只盯他一个......不过,师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哄着就行。
他阮秋盛如今就坐实了“双标”这两个字又能怎么样!
阮秋盛无奈叹气,顺着他的话音继续道:“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章祁月藏起身后狐狸尾巴,压着嘴角,继续委屈巴巴撇着嘴,抹了一把已经干了的泪水,红着眼睛低喃道:“等以后我要正儿八经地跟大师兄表明心意。”
“嗯,好,你说。”
章祁月紧盯着阮秋盛,继续说着未来:“等以后我要天天缠着师兄。”
“好,你缠。”
似乎发现阮秋盛没有拒绝的意思,章祁月也越发胆大,舔着嘴角眼神变得晦暗:“等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师兄。”
阮秋盛正顺着话音继续答应,压根没注意到这句话的不同,说出答应的话后才反应出不对劲。刹那间脑海中回荡着说书人的声音,后续内容简直就是......
“好,你......”想到这,他抬手又是几下,咬牙道:“嗯?又胡说。”
章祁月不躲不避,就这样挨打了也不反击。他抬手整理阮秋盛凌乱的外袍,在心里欢呼雀跃,果然自家师兄还是吃软的。
自己装模作样哭一哭,再委屈一下。大师兄不论多大的火都能浇一半。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太阳早就攀上头顶,烈阳炙烤着大地,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伸出手都能数过来。古代没有空调风扇之类降温的器具,因而高温下都没有多少人愿意出门闲逛。
修仙之人倒是没有这方面困扰,不畏寒不惧热,像他们枫翠居根本没有四季更迭,更是没有这个烦恼。
大清早就被拖出去当陪童的奚昭璟,此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抱着自家侍从准备的冰袋半躺在楼下的椅子上。
他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竟然沦落成陪剑小童,还是个没有任何赏赐,没有任何夸赞的免费劳动力!
不远处站着的沈琦练了一早上剑,就算出了汗,施个净身术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呢?他站着腿麻,坐着腿麻,干什么都会腿麻,到最后还汗湿了一身衣服。
谁为他做主啊?苍天不公啊!
不过奚昭璟也只敢在心里哀嚎,清晨在旁边无聊提及折戟宗时,好像还不小心踩到沈琦雷区,肉眼可见地看到他脸色变化,之后就没见他再说第二句。
这个插曲还是沈琦抱着《枫泠剑谱》琢磨其中剑招时发生的。
这是邹煜专修的招数,可惜还未来得及传授就被锁在暗门中。这本书中的剑术都是以柔克刚,看上去只是些沾花捻草的漂亮招式,那剑风带起的柔嫩枝叶一触就破,手指握剑看似毫无力度,练习起来像是轻柔的剑舞,可其中却暗藏杀机。
能使卷起的枝叶在刺出时刹那间变得锋利,随着剑意化成无数利刃涌向敌人,像之前仙谷中邹煜留下的幻影,刺穿妖兽身体,千疮百孔。
沈琦虽已经将本性磨炼得差不多,可这剑中的柔中带刚却迟迟琢磨不透,总觉得哪里差点意思。
如果说邹煜的剑法仙气缥缈,美观却又威力巨大,那么沈琦的剑术中只有微小渺茫的柔和,大多都是凌厉迅速的杀招。哪怕是受怀心剑的影响抱有护佑苍生的剑意,却依旧无法看透最后一式——枫落留寂。
沈琦只能照着书上的招数比划了一番,但也仅仅停留在了比划的地步。他悟不出其中境界,强行运转灵力去尝试挥出这一式的威力,却是徒劳无功。
当他灌输灵力时,双手仿佛被冻住般,无法再进行下一步,僵持片刻也只能落得一个长剑落地的结果。
奚昭璟蹲在一旁注意到沈琦眉间的焦躁,他伸手拨弄着地上石子,随口说道:“这是你师尊传授的剑谱,遇到瓶颈了怎么不问邹宗主?他不管你们的修行吗?”
沈琦猛地抬头盯着奚昭璟,许久没有说话。奚昭璟没注意到,继续点着石子:“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琦哥,你这遇到困难自己钻研的精神虽然很可贵,但还是问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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