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如墨沉沉压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连星子都似被这死寂吓得敛了踪迹。
乾清宫偏殿外一众无子妃嫔跪得膝盖生疼却无一人敢动低低的啜泣声混着寒风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在青砖上——谁都记得陛下曾言若龙驭宾天无子者当循旧制殉葬。她们的心悬在嗓子眼每一次殿内传来的动静都让她们浑身发颤只盼着那龙榻上的人能撑过这要命的一夜。
而此刻的寝殿内气氛却与外头截然不同。皇后端坐在锦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鸾纹
“咳……咳咳……”
榻上之人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皇**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太子亦直起身殿内伺候的宫人太监瞬间屏住了呼吸。李太医上前指尖搭上帝王腕脉片刻后他缓缓收回手躬身禀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陛下龙体暂安只是……”
“但说无妨。”皇后的声音平静无波唯有微微前倾的身子泄露了她的在意。
李太医垂眸沉声道:“陛下此番是中风之症虽捡回性命却恐日后半身不遂不良于行更……难发一语了。”
“难发一语?”皇后眼中倏地亮起一抹微光倦意一扫而空她看向身旁的太子见他眼中亦是了然才转向李太医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陛下若这般如何打理朝政?”
李太医心下通透忙躬身应道:“娘娘明鉴以陛下眼下的状况唯有静心休养再难劳心费神处理国务了。”
话音落皇后缓缓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殿外的啜泣声似乎又清晰了几分她望着榻上昏睡的帝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虽有些失望但这一夜终究是如了她的愿这结果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寝殿的朱门“吱呀”一声推开皇后携太子缓步而出晨光透过廊檐洒在二人身上却驱不散周遭沉凝的气氛。
殿外跪候的妃嫔们见状忙收了啜泣纷纷抬眼望去唯有贵妃猛地从地上起身不顾宫人的阻拦踩着裙摆径直冲到皇后面前凤钗因动作剧烈微微晃动语气带着十足的质问:“皇后娘娘!为何拦着不让本宫进殿服侍陛下?吾乃陛下亲封的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此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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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凭什么只有你守在里头?莫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
这气急败坏的质问,叫一众人都深深地低下了头去,只引得皇后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眼前叫嚣的人不过是尘埃。
如今,大局将定,眼前这个令她半生痛苦的女人,再也掀不起她内心的半分波澜。
未曾理会其,她越过贵妃,目光扫过阶下一众噤若寒蝉的妃嫔,声音清晰而威严:“陛下已渡过险关,只是中风在身,半身不遂,口不能言,往后需静心休养。自今日起,你们轮流入殿侍疾,务必悉心照料,不得有半点差池。
话音刚落,可见一部分人悄悄松了口气,那假意痛苦的脸上都晃出欣喜的情绪来。
人群中忽有一人身形微动,正是怀王。他本静立在角落,闻言神色骤然一凝,深邃的眼眸穿过人群,直直与皇后身旁的太子对上。那一眼无声,却似有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
皇后似是察觉到二人的对视,缓步走到怀王面前,语气平和了些:“你父皇今日凶险万分,如今才刚睡下,怀王既是孝心,便进去看一看吧。
“呵,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贵妃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挡在怀王身侧,冷冷盯着皇后,声音尖锐了几分,“皇后娘娘如今倒会做人了!这寝殿的门一关便是一日,谁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你说陛下中风便是中风,你说陛下安睡便是安睡!事关陛下龙体,我们这些人却被蒙在鼓里,连半句实情都听不到,凭什么你一句话,我们就要全盘认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带着煽动:“谁都晓得陛下这病来得蹊跷,里头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鬼祟勾当,还未可知呢!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让整个殿宇静得落针可闻。
皇后与贵妃素来不睦,私下里的明争暗斗从未断过,可这般撕破脸,将“谋逆般的质疑摆到明面上,却是头一遭。贵妃这话,已然是赤裸裸地当众问罪皇后了。
太子眉头微蹙,往前一步,正要开口,却被皇后抬手按住。只见皇后缓缓抬眸,目光冷冽如冰,落在贵妃身上:“贵妃这话,可是要指控本宫对陛下不利?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李太医就在殿内,方才的诊断,太子与怀王稍后亦可亲自问询。若贵妃觉得有疑,不妨当着众人的面,把你口中的‘鬼祟’一一说清楚,也好让大家评评理,免得污了这宫闱清净。
皇后素来温和,言语间从无疾色。昔日贵妃得宠时,她虽居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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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对其百般忍耐,常以三分退让息事宁人。可今日,面对贵妃这般当众发难,她眼底那点残存的纵容早已散去,摆明了不愿再忍。
后位威仪,本就藏于温润之下,此刻一旦显露,便如寒潭凝冰,自带迫人之势。
“皇后息怒!满殿妃嫔见状,忙齐齐叩首,声音里满是敬畏。
贵妃死死咬住牙关,心中暗骂这群见风使舵的蠢人——无非是瞧着皇帝病重难起,皇后与太子势头正盛,才这般急着巴结!她正想开口反驳,手腕却忽然被人拉住,转头一看,竟是怀王。
只见怀王眼波平静,抬手按住她,随即转向皇后,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带着两分恰到好处的恭敬:“母后恕罪,母妃此乃关心父皇龙体,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眼下当务之急,是盼着父皇早日清醒,其余事宜,不如等父皇安好后再从长计议。母后与太子在殿内守了一夜,辛苦至极,儿臣代母妃谢过母后操劳。
闻言,皇后紧绷的下颌线稍稍柔和,深深缓了口气,看向怀王时,脸色稍霁,眼里也添了点点暖意:“你素来懂事。去吧,你父皇素来最疼你,有你在榻前守着,等他醒来,心里也能多些宽慰。
怀王身形微顿,似有片刻迟疑,随即再度躬身谢恩,转身越过太子,缓步踏入内殿。
贵妃望着他的背影,心头的火气渐渐冷却。若非怀王及时拉她一把,她险些忘了——皇帝此刻尚在昏睡,即便真有猫腻,也无从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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