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寒夜降临,极光跃然在夜幕中,如挥毫泼墨将斑斓的色彩融入冰天雪窖中。
纪临风一行人根据线索一路来到了那鲛人所说的大本营,但与少年所想象的不一样,这里完全就是冰川平原,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别说建筑了,就连除他们以外的其他生物都没看见。
“呃,我们是不是被骗了?”文鹞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道。
纪临风也不知道那鲛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他看重溟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猜想这里应当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只不过叛军首领昊川将他的行宫藏得太过隐蔽,以至于他们一时都没有发现隐藏的阵法究竟在哪里。
毕竟是鲛人族的叛乱者,在他们选择蜷缩在这种环境相当恶劣的地方时,势必也会将老巢给隐藏得十分严密,
但很显然,对于重溟而言这些根本就毫无作用,所有隐蔽阵法在绝对实力面前都将荡然无存。
纪临风只看到极光之下,逐渐显现出一轮明月。绚丽的色彩与洁白的月华相辉映,洒落在鲛人王如蔚蓝大海的深色鱼尾上。
重溟没有凝聚出灵力,甚至都没有做出丝毫的举动。纪临风仅仅只是眨了一次眼,霎时之间,极昼降临,刺骨寒风穿过无数冰川,厉雪飞扬,席卷天地。
脚底之下冰川震裂,纪临风仓促后退,竟见前方原本一片冰川平原裂出了巨型天坑。
而天坑底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漆黑渊海。无数碎裂的冰尖横穿其间,将唯一一条通往深海行宫的路给彻底封死,阻拦一切不知死活的擅闯者。
而现在纪临风所看到的就是一个往地下深凿的冰川城,人站在冰裂上头往下看,会有一种凝视深渊的眩晕感。
好像看久了,脚下的冰川就会骤然断裂,然后站在上面的人顷刻之间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谷。
“留神。”重溟一把抓住了纪临风的手,将其拉了回来。
纪临风背靠在重溟的怀里,感受到那将他包裹的熟悉气息,混沌的神智立马清明了起来。少年心下一惊,后怕地拍着自己胸口,压低声音道:“我刚刚……好像被什么蛊惑一样竟然想着直接就往下跳。”
此言一出,玄胤立马警觉了起来,将那还在冰川悬崖边探头探脑的文鹞给一把拽了回来。
文鹞被他这么一扯,直接朝玄胤重重地撞了过去。他吃痛似的捂着自己的肩膀,没好气道:“你要死啊!是不是又想吵架!”
“你能不要一天到晚地就跟个炮仗似的吗?”
“你说谁是炮仗呢?啊?是不是想跟我干架!”
“我真是瞎管什么闲事,我就应当任由你掉下去。”
“什么?你说啥,我看你才真的是个傻的。拜托,我是飞鱼诶,还有一半鲲的血脉在。我会飞,知道吗?瞎操心什么,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你!”玄胤口拙,本就不善于与人交流的他,竟硬是被逼得同这只臭飞鱼在嘴上功夫大战三百回合。他确实是魔障了,玄胤气得当即就甩手往一旁走,远离这个不识好心人的狗。
“你什么你?你怎么还跑了?”文鹞叉着腰,扬起眉头道:“嘿,说不过就跑,还真搞笑。”
旁观全程的纪临风:“……”
有时候他真觉得重溟北岛之行还带上个文鹞,怕不仅仅是拿他当坐骑用,还有将其留下来当活宝,发挥他那能随时活跃沉闷气氛的作用吧?
“好了,都闭嘴吧。”真是吵死了,重溟发话道:“文鹞,你化形,乘我们一道下去。”
“哦,好的。”文鹞立马收敛起脾性,原地幻化身形,竟与纪临风此前看到的海底巨型飞鱼完全不同,而是一只带着羽毛的鹏。
鹏鸣金声,振翅高飞。双翼舒展,几乎要达到遮天蔽日的程度。
纪临风曾在《逍遥游》中看到过这么一段记载,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怪不得文鹞说他有鲲的一半血脉在,原来他竟真的能飞天入海。
可是……光是乘坐大鹏飞入深渊底下也行不通啊。毕竟那里面有无数尖锐的冰刺横穿在其间,文鹞化形后的翅膀那么大,能毫发不损地穿梭过去吗?
很快,纪临风就知道自己的这一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
因为玄胤忽然一伸手,向虚空猛地一抓,就变出了一把神器偃月刀。他拿着那柄长刀,一步步走到冰裂边缘,然后朝下猛地一挥,一阵强大的光影从刀身倾泻而下,瞬间将底下所有阻碍清空荡平!
纪临风眼睛都瞪圆了,下一秒他的腰身就被重溟一把揽了过去,被对方直接单手竖抱,坐上了文鹞的脊背。
玄胤随后跟上,大鹏仰天长鸣,振动双翅朝着深渊俯冲而下!
视线从一片苍茫的空白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似乎也仅仅过了那么几秒钟。
忽然,纪临风好似感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水霎时蔓延至他的全身。他冷得一把握住了重溟的手,一股灵力自他们二人相接处传来,使纪临风瞬间变回此前能在海底自由呼吸的鲛人体质,就连那浸染他全身的寒水都感觉不到冷了。
耳边传来一道响指,一抹白光亮起,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纪临风由着重溟将他牢牢地牵在手里,眼睛逐渐适应光亮后,他微微转身,便就看见恢复原形的文鹞已经褪去一身羽毛,重新化为巨型飞鱼,而玄胤则一直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这是又回到深海了?”纪临风问。
重溟凝眸远视,“准确地说,是极地冰川下开凿的行宫。”
纪临风神色略显震惊,他放眼望去,远处屹立着一座宛如冰山雕刻的宫城,其建筑真乃宏伟壮丽规模宏大。谁能想到这竟是在极地冰川下将近四千米的地方建造出来的呢?
纪临风忍不住地感慨:“这藏的……可真够深啊。”
只见那巍峨行宫上似乎还有十几个鲛人正在搬着冰块堆砌建造,底下来回巡视的黑鳞鲛人负责督工,一旦发现有偷懒者就长鞭伺候。
幸好纪临风等人离得远,下来时也没有制造出什么声响,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惊动行宫处的鲛人叛军。
“看样子那些正在做苦力劳动的鲛人,是从我们铭海深处抓来的。”纪临风小声道:“而且看来都年岁尚小的样子,会不会就是我们铭海失踪的那批?”
重溟没有明确回答这一点,但就目前来看,至少能确定那些做着苦力的小鲛人并非自愿的。以鲛人王的视力,他能清楚地看见那些小鲛人身上遍布伤痕,甚至还有些皮肉都被抽打得翻卷起来。鲛人幼体是种族延续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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