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业务不是这么推广的。”吕茂才放下了筷子,身为在职狗腿的他,深知能文能武的重要性。
要是只懂得吃,那不出三日就要被残酷的社会淘汰了啊!
吕茂才凑近了司白,小声问道:“红皮证书带了吗?不用多,随便拿一本带红印章的唬唬人就成。”
司白:“……无。”
“没有也不妨碍。”吕茂才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从座位上站起,魁梧的身材力压朱老板,一下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来了。
吕茂才将双手背在身后,官腔官调地说道:
“我们是隶属国家的正规机构——华夏国安部超自然现象调查管理部门,简称非自然调查局。
此番莅临你们餐馆,放心,不查卫生,也不管定价,是按照上级部门的指示,对京都市中心这一片区域,进行例行治安检查。”
而后猛的与朱老板对视上:“其中你们店铺,是为我们调查的重中之重!”
朱老板被吓了一跳,好在近二百斤的体重让他稳重地立在了原地。
吕茂才以手刀在脖子上划了划:
“这是不对外公布的特殊部门,不要到处乱说啊,事后我们会跟你签订保密协议的。但凡透露出一个字,你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朱老板:“……”
司白叹了口气,掏出了苹果XXXSMax至尊限量版手机:“加个支付宝账号,我让人把钱转给你。”
“不不不,道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朱老板慌忙摆手,生怕几人反悔般,迅速透了底,“不瞒你们说,最近一年不管是我家里,还是名下的店里,老是莫名其妙地冒盐巴出来。我拿去专业机构鉴定过,确确实实是市场上常规售卖的加碘盐。”
“有时候是地板上莫名冒出了一层的盐巴,有时候在我的养生壶里出现了半包盐,床铺、鱼缸、电视机、鞋柜,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全出现过。甚至是旺财的狗碗里,都时不时装上满满的一碗。”
旺财是朱老板家养的一只狗。
“这家自助餐厅的后厨也是重灾区,为此我特意交代了每一名员工,上菜品前,必须浅尝一下。每周例行一次的早会也都会强调。
员工们都很小心谨慎,餐厅里就没出过大差错。不过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这不是今天就遭了殃?”
“前前后后我已经请了不下十波的法师道士了,都不作效。怕作怪的是外国的那东西,我也请了伊.斯.兰.教的阿訇,基督教的牧师,天主教的神父,都无济于事。”
“愁得我都斑秃了。”朱老板给三人展示完他岌岌可危的几根毛发后,又捂着右脸痛苦道,“我这张脸也是隔三差五地疼,跟被人打了一样。你们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我消肿后的样子了。”
最后升华主题:“是国家机构就好,我这颗悬着的心呐,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国家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啊,身为华夏公民,我真是无比荣幸呐!”
朱老板:“道长,冒昧问下,你姓什么?”
司白:“司。”
吕茂才紧随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吕,你可以喊我吕道长。”
司白指着宁乐说道:“你喊她小道长就好了。”
朱老板点头向三人问好,顺便催眠自己忽略掉这甚是奇怪的作法阵容。
百忙之中,宁乐不满地抬起了脑袋,纠正道:“我有名字,宁乐,安宁的宁,快乐的乐!”
她将宁娘子说给小倒霉蛋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遍。
“好的,宁小道长。”朱老板热忱地笑着,商人的老道狡猾,让他将两位道长的诉求完美地融合了,“三位道长,我先去买黑狗血,桃木剑,朱砂,黄符纸那些个东西了。”
司白:“无需。”
朱老板疑惑地盯着三人,他还没见过不需要法器就能做法事的道长。
做好了被骗的打算,不愿意放弃一点希望的朱老板,脸上马上又堆起了笑:“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带你们去后厨看看?”
“等下。”司白看着宁乐说道,“等她吃完。”
“……好的好的,宁小道长慢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我不急的。”朱老板点头哈腰地说完,转头又拍起了马屁,“宁小道长胃口好呀,像我们这种年岁的,吃多了就胀肚子,根本不敢多吃,真是羡慕年轻人啊。”
由于暂时没活干,吕茂才跟着加入了扫荡食物的队伍,三下五除二,两人就将几大桌的食物全部扫荡光了。
尽管朱老板对店员一直声称,种种怪事都是对面牛肉自助餐厅老板的打击报复,是卑鄙且无下限的商战,但店员们不是傻子,好歹读过几年书,一次两次或许能相信,但次数多了总能猜到些。
因着这家高级海鲜自助餐厅给的工资高于市场价30%,近一年又给涨了10%,包括店长在内的店员们,这才壮着胆子在这继续干了下去。
碍于保密性原则,朱老板让店员们全部提早下班了,关上了店门,这才带着三人来到了后厨。
只见后厨一片狼藉,说的并不是尚未收拾的锅碗瓢盆,而是满地板铺的厚厚的白茫茫的盐巴。
不止是地板,墙上,灶台上,也全是盐巴。搁远处不走心地一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加工食盐的小作坊呢。
而罪魁祸首,是一名正值花甲之年的老奶奶。
只见她拖着一个大编织袋,编织袋里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食盐,靠一口金牙撕咬开包装袋,一咬一倒的功夫,一包500g的食盐,就被.干脆利落地倒了个干净。
看见几人,老鬼气得丢掉了编织袋,指着朱老板破口大骂道:“臭小子,让你去医院不去!还敢找道士来收我!不孝子!”
说时迟那时快,迈着颤抖又稳健的步伐就冲向朱老板,而后“啪——”的一声,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朱老板痛得眼泪直接飚出,捂着痛到发麻的右脸,委屈道:“啊,司道长,又有鬼打我了!”
司白看向老鬼,问道:“你为什么要打他?”
老鬼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回道:“我是他亲妈,凭什么不能打?你们道士就没有亲妈吗?”
司白:“……”
“大胆!小小鬼魂,竟敢辱骂判官!”
宁乐怒而跳起,很是维护请自己吃了一顿“霸王餐”的司白,凭空招出了七宝锤,丝毫不懂尊老爱幼为何物,当即就要将这只年老的鬼砸成鬼饼!
“Big胆!竟敢辱骂我老大!”
吕·狗腿·茂才抢在她之前,立功之心急切,挥舞着满是肌肉的双手,就要将这只老鬼绳之以法:“束手就擒吧!”
“啊啊啊,杀鬼啦!!!朱大壮,你个不孝子!!!”
老鬼吓得抱头鼠窜,转眼躲进了一张堆满杂物的矮小桌子底下。
吕茂才将脑袋塞了进去,手脚就塞不进去,单单把手伸进去,这张小桌子又足够长,还差一点才能够到这只老鬼。
正捂着脸的朱老板着实被几人彪悍的捉鬼方式给震撼到了,忽然掏了掏耳朵,不甚确定地开了口:“吕道长且慢,我好像听见我妈在骂我了。”
吕茂才不甘心地站直了,问道:“你妈长啥样?这只老鬼正冒充你妈呢。”
人世间,孤魂野鬼冒充凡人亲属的事情屡见不鲜,为的是趁机索要供品与纸钱,或者指派他们干自己尚未了的心愿。
“啊?”朱老板忙回忆道,“烫着一头银色卷发,左脸下方有一颗媒婆痣,生气的时候,两个鼻孔还会放大两倍。”
吕茂才托着腮深思三秒,拍板道:“那不是你妈!这只老鬼的媒婆痣长在右边!”
只刚才那一番对话,朱老板已经做好了灵异之事与自家亲妈有关的心理准备,闻言虎躯一震,灵活地躲到了司白的身后,大叫道:“司道长,快驱鬼!!!”
朱老板的话尚未说完,司白一只手点在他的眉心上,一朵火莲没入的同时,朱老板被一股无法抵抗的距离推向了老鬼。
“啊啊啊!!!”
一股暖流自印堂穴四散传递,朱老板只觉得视野骤然变得有些模糊,没忍住揉了揉双眼后,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右脸颊又是一股钻心的剧痛。
原是吕茂才受体型限制放弃抓鬼后,宁乐钻进桌子底下,将老鬼给硬拖了出来。
这只老鬼本瑟瑟发抖,但听到儿子的一番话后,一时怒气上头挣脱开束缚了,又给了亲儿子一个爱的巴掌:“你妈我的媒婆痣长在右脸!”
朱老板刚一睁眼,视野就豁然开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老母亲,顿时忘记了疼痛,张开双臂就要将她拥入怀中:“哇,妈,真的是你啊——”
“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不孝的儿子!”“啪”的一声,朱母又给了他第三巴掌。
三个巴掌全打在相同的地方,右脸颊瞬间肿了起来,朱老板双手捂住了脸,深刻反省着:“妈,对不起,后半辈子,我一定牢牢记住你媒婆痣的位置!”
右边!
朱母重重地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气得是这事吗?”
一句话刚说完,又来气地准备再给他一巴掌。
宁乐当即扬起了七宝锤:“此鬼逗留凡间一年,已有化作厉鬼的态势,看我直接吃了她!”
“啊啊啊!!!朱大壮!!!!!!”朱母尖叫着躲到了朱老板的身后。
朱老板慌忙拦住了宁乐:“使不得,使不得!宁小道长,可使不得啊!”
靠着臃肿的身材,好歹拦下了宁乐,在宁乐不悦的注视下,连忙扯了个理由:“我家的家风就是比较彪悍,喜欢用肢体语言来相互表达爱意。”
“是吗?”宁乐上下颠着硕大的七宝锤。
巨大的锤头一上一下,一下一上,看得朱老板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失了准头,将自己的老母亲,给砸成了肉饼。
“是的,是的!”在几人怀疑的目光中,朱老板献宝似地将脸凑近了朱母,没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妈,我可想你了,日日夜夜想念你的巴掌,你再打我一巴掌,否则我觉得不真实。”
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再大的怒气,朱母都消了,但箭在弦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于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又给了亲儿子一巴掌。
吕茂才单手挡在唇边,悄咪咪地同宁乐八卦道:“老大,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有些人家是比较变态的。”
“哦。”宁乐恍然大悟。
“我还听说,有的人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气氛烘托到这了,吕茂才还欲跟宁乐分享万千世界的变态事,却忽然发现,自己又说不了话了。
吕茂才扣着嗓子眼,娴熟地用表情跟手势,向宁乐表述着自己的困境。
有了第一回的经验,宁乐毫无障碍地理解了,转头问司白:“他又被松塔噎着了?”
司白:“估计是。”
吕茂才:“!!!!!!”
被这么一打岔,年纪大的朱母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朱老板于是串起了前言:“妈,你恼我的究竟是哪件事啊?你说明白点儿子才能懂啊。”
朱母:“你没瞧见你的脖子越来越大了?”
朱老板摸了摸脖子,不解道:“是有点,可这关脖子什么事?”
“有点?你的脖子都快跟你的水桶腰一样粗了!”朱母习惯性地又抬起了手,猛然想起前边的教训,又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朱母:“我癌症住院的那几个月,有没有叫你去看医生?你倒好,阳奉阴违的,我都死了一年了,还不去看!你是想比你妈我还短命吗?天天忙着挣钱,一个月赚一百万有什么用?攒着带棺材里去吗?!”
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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