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琛见越繁神色几变,脚步不稳,上前道:“越小姐,要不我帮您拿着,等找到秦先生您再交给他。”
摇了摇头,越繁把盒子抱得紧了些,颔首躲开,直往僻静少人的地方去。
系统:[宿主心跳异常。你很紧张吗?]
这不废话吗,越繁双手都被冷汗浸湿了,心神不定,不住地揣测里面究竟是什么危险物品。
以致快步走进洗手间时,还没拿出手机,就先被镜子里的苍白面容吓了一跳。
别怕别怕,总归不是炸弹。越繁暗自安慰,稍微缓了下,才拨给徐颂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徐颂离开不过半小时,还没行远,接到消息立刻调转方向,不出二十分钟就找上了越繁。
他身边的秘书从越繁手中接过礼盒,徐颂抬手放在越繁额头上,皱眉道:“脸色这么差,着凉了?”
越繁干笑了下,勉强道:“没有,有点肚子疼。哥,你们不打开看看吗?”
审察的眸光与眼镜片的反光同时落在越繁身上,越繁却浑然未觉,正深陷于精神的高度紧张与矛盾不安中。
沉默了下,徐颂心起了试探,偏头对秘书道:“打开。”
秘书依言解开缎带,侧身挡住越繁,从中掏出来个四方的玻璃器皿,面色平静的放置在大理石台面上,徐颂则一直面对着这一幕,始终没什么出奇反应。
咦,越繁狐疑的探过头,难道是系统夸大了——
[不要看!!]
紧急的提醒音和玻璃落地破碎的声音骤而冲击神经和耳膜。
分不清是哪种刺激更大。
不明液体散发的刺鼻味道瞬间充斥整个空间,而后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一片狼藉,是越繁此生未曾接触过的令人作呕的画面。
血液还在汩汩地从碎裂的器皿中涌出。
布满细小血管的脏器沉重的闷响,跌落至湿滑粘腻的地面上。
仿若浑然一体的融入了血污之中。
可能是疯了,可能是心理作用。
她竟觉得那剖出的脏器还在活跃着跳动。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
死死咬住唇部内侧的软肉,越繁忍下生理性反胃,不停地自问,证明眼前的一切并非幻觉。
系统察觉到宿主可怕的猜想:[你还好吗?这是动物内脏。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乱想。]
[……别再看了。]
此时的越繁虽罕见的抗住了恐惧,却霎时被汹涌的愤怒和满腔疑问卷入了漩涡。
为什么,为什么?
真的会有妈妈在孩子生日时送上这种礼物吗?
为什么,为什么!
这种东西被秦双越看到这辈子都会留下阴影的啊!
大脑的思绪纷杂,难解的困惑争先抢后的一一涌出。
先是不由自主地揣度方琪的目的,方琪为何意欲精神折磨血亲,难不成单是以此为乐吗,怎么可能?
然后想到了秦长烈,他送走方琪时秦双越不过十岁小儿,秦长烈和方琪之间的恩怨,何至于牵连至此。
有一瞬越繁甚至涌起冲动,想拽住徐颂逼他将所知所想吐个一干二净。
可惜,这个狡猾的花狐狸没那么好糊弄。
而且我哪有那个资格,越繁忽而垂首挫败地想。
我的目的也不纯,我只是为了任务的完成度,凭什么要求别人把家事内情悉数告知呢?
我也是在利用他,我也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那我和方琪有什么差别?
难道因为我在明她在暗,我的行为就能用光明正大粉饰了吗?
不。我甚至还不如她,她至少给了秦双越生命。
而我无论从前现在,无论是否出自本愿,所作作为都掺杂了太多。
系统警醒大喊:[不要钻牛角尖!!]
眼皮一颤,越繁猛然醒过神,指尖扣紧掌心。
不对不对,太乱了。
冷静下来。
系统不断地低语宽慰。它分明就在脑海中,发出的声音却似隔着屏障般漂渺无迹,触及不到内心。
直到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明净清俊的面容,弯眸挑眉地望过来。
他笑起来自信又耀眼,分明还是一副未受磋磨的疏朗模样。
那么美好。一如既往。
越繁才终于被安抚了似的,逐渐停下自我摒弃。
——我有帮到他的,我有保护到他的。
越繁竟然没有跑,没有喊闹。这倒让徐颂刮目相看了。他收回打量的视线,重新评估了越繁的可用价值,低斥道:“东西都拿不稳,这工作是不想要了吧?”
秘书从善如流的躬身道歉,即便他亲眼看到是徐总在察觉到越小姐退缩时,假装无意地打翻了容器,算计越小姐去看清血腥的一切。他还是把错误揽了下来。
徐颂吩咐把地上清理干净,带着越繁出去,斟酌着如何像上次那样把此事瞒的滴水不漏。
毕竟少爷和越小姐的关系今时不同往日,还是须谨慎些。
怎料他还没出声,越繁倒颤悠悠的分析开了:“俱乐部所有交给客人的物品都需要经过查验,确认安全。核查赠与者信息和征询被赠与者的同意。”
越繁的语速很乱,逻辑却难得的清晰:“如果,如果是这种东西,我不明白是怎么通过审查的。东西是我从广琛手中截下的,他说不清是谁送的,也没有事先和秦双越沟通过。当然,还好他没有。”
服务生送来热水,徐颂递过去,饶有兴致的看了眼不住冒着冷汗的越繁,这姑娘还在故作镇定。
一口气喝了半杯,越繁总算舒服了点,继续道:“广琛说是经理的授意。但我建议这两个人你都去查查。还有颂哥,你有安排人在保护秦双越吧,居然还是出了这种疏漏。”
说到这,越繁就有点生气,秦氏请的尽是拿钱不办事的草包吗,冷冷的说:“这种事一而再的防不住,可见你的人是有多怠懒。建议换一批可靠的。”
徐颂轻笑了下,气势很足啊,怕是连秦双越也没见过越繁这般咄咄的模样。
他吹毛求疵的想,如果说这番话时越繁能控制住双手不要发抖,或者发抖的幅度不给人注意到,想必就更能唬人了。
他垂首道:“受教啦。”调侃意味十足。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越繁瞧着大有长进,省了他安抚情绪的功夫:“我这就去开了那帮没用的废物。小姐,你做的很好。我家小秦就交给你啦。”
闻言越繁呛得猛咳,这话怎么怪怪的。
徐颂离开后,越繁强撑的那股弦顿时断了,被温水压下去的恶心重新翻腾而来。
越繁忍了忍,尽量不去回忆方才的画面,用愉快美好的记忆盖过去。
但果然还是很想吐。
系统看宿主扶着马桶不停干呕,吐得眼冒金星,体贴的从数据库中搜索了些冷笑话讲给宿主。
越繁难受的头昏,还要被低智无趣的笑话荼毒,怒道:“闭嘴吧你。气氛都被你冻僵了。我平时怎么讲的你不会学着点?”
[……]
系统不服,明明你的水平更低。但看在宿主不舒服的份上,系统咬牙忍了,如果它有牙的话。
[宿主,好消息。此次任务完成获得贡献度+5;ML值+3。当前世界线完成度:30。解锁称号:默默无闻的骑士。额外奖励ML值+2。请宿主再接再厉!]
越繁按了冲水,出来隔间洗脸,“谁要当骑士啊!不是,什么时候有称号这玩意的?”
[版本更新啦。耶!]
翻了个白眼给它,越繁看了眼时间,折腾这么久居然还不到十点,她想了想,打消了提前离开的念头。
生日嘛,怎么也要待到十二点才算过完。
越繁回去的时候,歌房原先的人换了一半,估计是跑去玩别的了。不过楚虹还在坚守阵地,薛加一也摸了过来,两人拿着麦,同时道:“跑哪去了跑哪去了?”
哎,早晚给耳朵办场葬礼。
作为东道主,秦双越是要兼顾到每位客人的,从棋牌室出来,他到其他房间各聊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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