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矿井很深,但是横向长度并不算很长,以他们几个小孩子的脚程,尚且没有走了多久,就到了矿井的尽头,这也是他们要挖煤的地方。他们八个人,放下背篓后,就拿出竹篓里的小铲子,开始埋头挖煤。
宁红装满一篓煤后,吃力地提起竹篓上的背带,想要顺势将竹篓甩到背上,但刚一上肩,宁红就被背上的煤压得身体控制不住的前倾,幸亏他眼疾手快,才扶着矿壁站稳。
而由于背篓太重,背带下陷,勒着他肩膀的骨头,此时,他也不由地庆幸,妹妹没有分到这里干这些体力活。
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所有人都在重复着采矿的体力劳动,但是他们上一次吃饭还是在昨天中午。再加上昨晚他们一直在走山路,体力不断被消耗,但至今还没有得到补充,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但他们挖的煤将将够三筐,还没有到可以吃饭的标准。
环顾四周,那些有经验的矿工们,都已经捧上了碗开始吃饭了。
“哥,呜呜,我饿,想喝粥。”最先支撑不住的是年龄最小的阿磊,只见他幼嫩的手指指向其他吃饭的矿工,小脸上蹭得满是黑迹,眼泪从委屈地流下,在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泪痕,看起来既可怜又令人心痛。
“阿磊,乖,别哭了,你再坚持坚持,很快就有饭了。”阿亮背上还背着盛满煤的竹筐,双手紧攥竹篓上的草编背带,想要安慰哭泣的弟弟,却连弯腰的力气都没有。
阿磊瘦弱稚嫩的肩膀和他背上的庞然重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压倒这个弱小的孩子,似乎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他们所有人都束手无策,就连阿磊最亲近的哥哥,都只能劝阿磊再忍一忍。
郑鑫看到这一幕,由衷感到心酸,不由地侧过身,不忍心再看这一幕,与此同时,一股愤怒之火从他胸中点燃。
也许是被哥哥安慰到了,也许是阿磊也渐渐明白,哭泣是无没有任何作用的,他渐渐弱下了哭泣的声音,转为了低低的唔咽,背起竹筐继续下井。
沉默且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八号井,一直到太阳已经西斜,其他矿工都已经吃完饭又再次开始下井后,他们才将五筐煤挖够。
让宁红没有想到的是,来给他们送饭的,竟然是妹妹阿中。本来应该是他们自己拿着碗上去盛粥,可是妹妹看到他累到充血的胳膊,眼眶顿时通红,抿紧了唇瓣,给他们八个人一一舀好粥后,端了过来。
“哥,我特意给你留了稠粥,你赶紧喝。”妹妹端着碗向他走过来,他笑着看了一眼妹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你把我这碗给阿磊喝吧。”
宁中当然不愿意,这碗是她特意给哥哥留的稠粥,她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阿磊,此时的阿磊正一脸懵懂地看着这边情况。
如果是在平时,不用哥哥说,她就会主动照顾年龄最小的阿磊,但在此时,只能选择一个人呢的话,毋庸置疑,哥哥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看出了妹妹的不情愿,宁红板起了脸,“听话!”
宁中最后还是顺从了哥哥的想法,将两碗粥互换了,她端起本来是给阿磊的那碗粥,凑到哥哥苍白干燥的嘴唇旁,让他不需要抬胳膊,只是低下头就能够喝到粥。
宁红动作迅速地将粥喝完,饱腹感带来的满足和体力恢复带来的安全感,才让他感到自己活过来了,他握住妹妹的手腕,看向她的手指。
只见早上分别时候见到的肉肉小手,此时指尖上都是血泡,有几个血泡甚至都磨破了,只有一层破皮紧贴在指肚,而双手都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僵白,手腕处传来触感冰冷。
宁中慌忙将手抽回,然后双手藏到背后,连连退步,“我没事,你们赶紧忙吧。”她转身就要走,但是却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郑鑫拦了下来。
“你不说清楚,我们是不会让你走的。”郑鑫也眼尖地看到了宁中的双手,眉头紧皱,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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