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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小说:

[Fate/红A中心]往者不谏

作者:

猫姆猫姆

分类:

穿越架空

“这是...什么?”

Saber感觉自己的声音十分陌生,因为太过沙哑,以至于很难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地狱,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画面,在四周展开。

肌肤感受到的热风,耳边传来的悲鸣,鼻尖嗅到的生物被烧过的味道,以及视野里那些被火烧至碳化,曾经是人的那些东西。

悲鸣,哀叹,以及尚存一息的幸存者们祈求救赎的声音,轮唱似的传来。

“等,等一下!”

Saber马上向近旁的一个孩子伸手,想要抱起他,但saber伸出的手只是穿过孩子的身体,碰到了后方的空气。

“这是?”

Saber想起来了,这不是现实,而是在avenger的记忆。此处的一切,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自己只不过是旁观者而已,就和舞台下的观众无法触及台上的演员是一个道理。

“怎么了?”

空间一瞬间发生了扭曲,事物的轮廓开始崩坏、混杂、褪色,仿佛世界的纹理发生了崩溃,互相掺杂,模糊不清。片刻后,世界似乎恢复了原状。但所有东西的轮廓仍然继续发生崩坏,世界褪色的现象仍然断断续续地发生。

“这到底是...”

在环顾了这个世界发生的异变后,saber抬起了头,然后发现了——

“那,那是?”

Saber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天空中挂着黑色的太阳——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天空中开出了一个漆黑的孔洞。

洞中正不断流出黑色污泥,与安哥拉·纽曼记忆中,将切嗣吞噬的黑泥是一样的。这些污泥倾斜在下方的大地上,所及之处燃起火焰,黑色的火焰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这是安哥拉·纽曼的...”

这和安哥拉·纽曼打败了吉尔伽美什的固有结界一模一样。大地上立着的剑被换成了人,漆黑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城镇,微妙地和那个固有结界重合了。

原来那个心象风景的原型就是这里。

最终,空中的孔洞随着拂晓的到来,渐渐缩小,最后完全闭合。然而,地面的火势虽然有所减小,但仍有不少的东西还在燃烧。大概是受了火焰热量的影响,天空中雨云凝结,开始降雨了。落下的雨水让地面的温度降低,起到了灭火的作用。

“唔...”

可火焰的停歇,只是让地狱的景象变得更加清晰了而已。

Saber绝望地跪了下来,到处都是被烧死的人的尸体,每一具都焦到无法辨认。

“怎么会...”

这就是saber和切嗣的战斗所带来的最终结果吗?

为了拯救国家,为了消除纷争,他们不惜将爱丽丝菲尔和许多其他东西都牺牲掉,可最终抵达的尽头就是这样的东西吗?没有得到所谓的万能的许愿机,只是让生活在这里的一无所知的无辜民众,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已。

算什么英雄?

算什么王?

不知分寸应该也要有个限度,这样的话不就和死神没什么区别了?

“呼...呼...”

Saber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人的呼吸声。

“还,还有活着的人吗?”

Saber盲目地跑了起来,不去看周围那些烧焦的尸体,只是直直地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还...活着。”

那是一个红发的男孩,还不到十岁,脱水的症状已经非常明显,摇摇晃晃地走着,马上就要倒下。

Saber伸出了手,而男孩的身体穿过了那只手,无力地倒在了地面上。saber看着自己什么都没能抓住的手,发出了哀鸣。

“有,有谁...有谁可以救救这个孩子——”

哪怕知道谁也听不见这祈求,saber仍然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就算有以一敌万的圣剑,几乎所有魔术都可以弹开的对魔力,甚至可以称为预言未来的直感能力,但现在saber连眼前唯一幸存的男孩,都无法拯救。

“...好难受啊。”

男孩的声音飘入了saber耳中,那是立刻就会消失在雨中的细小声音。可是saber什么都做不了。

“有谁...这个孩子就快死了...”

被所有骑士敬仰的亚瑟王,抬起了头,茫然地凝视着俯瞰大地的苍穹。那里没有光和热,没有虚掩与抽搐,有的只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真相。

她亲手制造了这个地狱,而身边躺着地狱唯一的幸存者。

可她无能为力。

但是,仿佛是有谁听到了她的愿望一样,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迅速向这里靠近。Saber下意识地回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切嗣!”

卫宫切嗣在拼命地奔跑,他的眼睛里没有别的,只有那个倒下的男孩。他将男孩抱起来,看见了男孩胸口微弱的起伏。

“...还活着。太好了,还活着。”

确认了男孩生死的切嗣,表情一下子崩溃了。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眶。这是saber第一次看见切嗣哭泣,但她明白切嗣现在的心情。在这片由于自己过错而产生的地狱,还有一条生命幸存着。

得救的并非是男孩,而是切嗣被救赎了。

但下个瞬间,切嗣的脸色就变了。Saber也马上察觉到了原因,那是因为男孩的呼吸越来越浅。切嗣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手中的光芒逐渐凝聚成型。

“将我的剑鞘...”

由于这个世界的saber已经消失,剑鞘的光芒正在逐渐减弱,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到男孩的身体再生,剑鞘就已经失去效力了。切嗣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将剑鞘靠近男孩的胸口。剑鞘分解,化为光粒进入男孩的体内。

“切嗣打算把我的剑鞘埋进这孩子的体内吗?”

的确,这样做的话,不是从外面而是从内侧,就可以在剑鞘完全失去效力之前拯救男孩的生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saber当然也赞同切嗣的判断。

然后周围变暗,场景发生了变化。回过神来,saber已经站在了医院病房里。

床上躺着刚才的男孩,他仿佛被抽空了一切一样发着呆。Saber见过那样的表情,那是在战乱中失去了一切的人会有的表情。那个男孩也一样,在那场大火里失去了一切。而病房中并非只有他一人。

“还有这么多...都活下来了...”

除了男孩之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包裹着绷带,躺在病床上。那场火灾幸存下来的并非只有男孩一人,saber被这一事实拯救了。并非可以觉得自己的罪过可以被宽恕,只是这么多幸存者还活着这一事实,对她而言就是救赎。

突然,病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切嗣...”

切嗣穿着和saber记忆力一样皱巴巴的大意,坐在病床侧面的椅子上,露出了和男孩一样空洞的眼神,询问着,“你好,你就是士郎是吗?”

“这孩子...是avenger?”

谁也不会生下来就是大人。而这个孩子,就是英灵emiya的孩童时代。Saber在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理解了言峰绮礼所说的,他们和avenger有仇的含义。

他说的没错。

自己和切嗣,从avenger那里...不只是avenger,还从许多的人那里,夺走了一切。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夺走了一切,病房里的这些孩子,全部都是和avenger一样的受害者,是saber他们的罪证。就和兰斯洛特一样,avenger有着非常充分的理由怨恨saber和切嗣。

还有一个疑问被解开了。

Avenger能够完美地投影出她这个原所有者也难辨真假的“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是因为他自己被埋入了剑鞘,所以才能投影得那么完美。

“单刀直入地问了,去孤儿院,还是被初次见面的大叔收养,士郎觉得哪边比较好?”

“嗯?”切嗣打算收养这个孩子?

这是在赎罪吧。本来的话,切嗣没准是想收养这里所有的孩子,但那有点太过不可能。切嗣明白这或许只是伪善,但也想着哪怕只有从大火里,他亲手救出的那个孩子也好。

Saber能理解这想法,同时也明悟了这一想法所造成的后果。

“这就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的开始?”

正因为被切嗣收养了,男孩——士郎,才能成为卫宫士郎。

Saber看着男孩盯着切嗣,思考了一瞬间,然后指了指切嗣。这就是他的选择了。

“是这样啊,太好了,那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哪怕是早一天适应新家也好。”

切嗣对于男孩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从心底感到安心和喜悦。可能是因为太过开心,他的动作稍微显得有点粗暴。

“哎呀,还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情,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清楚。”

切嗣严肃地开口,“我是个魔术师。”

然后画面再度切换,这次是在某个日式住宅的院子里。切嗣和稍微成长了一些的男孩坐在廊下。

“切嗣...”saber的视线被切嗣吸引了,他显得相当憔悴和衰弱,“你...快要死去了吗?”

死期将至,而切嗣自己也明白这一点,saber的直觉是这么告诉她的。但是,不仅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完全没有畏惧,曾经那个冷酷无情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似乎也消失了,现在的切嗣表情相当柔和。

透过男孩的成长,saber可以看出,距离第四次圣杯战争已经过去了数年的时光。在这段时间里切嗣经历了什么呢?Saber不清楚,但她觉得那一定是一段足够充实并且快乐的时光。

“小时候,我曾经憧憬过成为正义的伙伴。”切嗣看着月亮,开口说道。这大约就是给身边男孩的遗言了,或许是对于被那场火灾夺走了一切的男孩的忏悔也说不定。

“什么意思啊?曾经憧憬,意思是现在已经放弃了吗?”一无所知的男孩,不满地发问。这个孩子一定很喜欢切嗣,说不定还憧憬着拯救了自己的切嗣,所以才会对说出自我否定话语的切嗣感到不满。

“嗯,很遗憾,英雄是有保质期的。一旦成为了大人,就没办法再当正义的伙伴了。这种事情,我要是能早点察觉就好了。”

切嗣很抱歉似的笑了,那是混杂了自嘲和后悔的微笑。他已经犯下了愚蠢的,难以偿还的罪孽,而罪证就是身边的男孩。男孩的亲人、朋友,甚至原本的名字,都在那场诅咒的大火里被焚烧殆尽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吧。”男孩这么说着。

“是啊,这就没办法了呢。”切嗣望着天空。

Saber循着切嗣的视线抬头,看见了一轮明月。那是英灵emiya即使穿越了无数时光,都不曾忘记的月亮。

安详又平和地坐在养父身边,一起赏月,这一定是avenger在心中埋藏的珍贵回忆。所以这月亮显得无比柔和而美丽。切嗣就是在这样的月光下,在avenger的陪伴下逝去的。

“既然如此,就换我来吧。”

“哎?”男孩突然的话语让saber发出了低低的惊讶声。意识到之后,她立刻收声,好在她并没有打扰眼前这静谧的景象。

切嗣则是呆呆地看着自信满满的男孩。

“老爹是大人了所以没办法,我的话就没问题了。所以交给我吧,老爹的梦想。”

那是多么幸福的发言,只有一无所知的男孩才可能说出来。

切嗣为什么会在人生的尽头,得出这样悲观的结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些话,男孩并不知情。但男孩的话语却让脸上总是有着阴郁痕迹的切嗣,露出了真正安心的笑容。

“这样啊,那就好,我放心多了。”

说完这句,切嗣就如同睡着一般,闭上了眼睛。

男孩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抬头仰望夜空。

“切嗣,你又一次被他拯救了呢。”saber看着切嗣安静的面容,说出了无法传达的话语。

然后时间快速前行,眼前的景象再一次变化。

“是...avenger吗?”

会犹豫也是难免,saber眼前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少年的样子,但不知为何,他正躲在草丛中看着前面。

“avenger,在做什么...那是!?”

学校的空地上,传来了剑戟之声。Saber将目光投向了声音来源,看见了手持赤红长枪的蓝色骑士和拿着双刀的红色骑士之间的战斗。

“那是avenger和...lancer?”

没有认错,那就是saber认识的avenger。另一位拿着枪战斗着的,恐怕正是枪之英灵lancer。

“这是...圣杯战争?”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但绝不可能。圣杯战争60年才会有一次,而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就算再次和圣杯战争扯上关系,也应该年龄再大一些才对。

但眼前所见的,不做他想,只可能是英灵之间的战斗。难以置信,saber他们的圣杯战争结束后,仅仅过去了十年,圣杯战争就再度开始了吗?

在avenger身后看着他的少女,是他的master吗?

Avenger将这次圣杯战争中的lancer的高速突刺尽数挡下,而意识到这样下去战斗会没完没了的lancer,则是猛然后跳,拉开了距离。然后lancer沉下身,开始积蓄魔力。

“那是...”

Saber不清楚那个宝具具体是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非常不妙,那一击绝对会直接杀死avenger,而后者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不行,不可以正面接下这一击,这不是能被正面接下的东西。Saber这么想着,焦急万分。

“嚓。”

身旁细小的声音,惊扰到了专心观战的saber。那是正准备逃走的少年,他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树枝。发出的声音让正在战斗的两位英灵回过了头。

“哟,跑得够远的啊。”Lancer嘲讽的声音响起。

回过神来,saber已经站在了教学楼内,眼睁睁地看着lancer追上了逃走的少年,然后一□□穿了他的心脏。少年的胸口被捅穿,血液不断涌出,而saber只能像之前那样看着,束手无策。

“avenger...”

Saber再一次绝望了。在那个地狱里获救了的少年,是切嗣和saber的救赎。但下一次的圣杯战争,却再次杀死了无辜的少年。这是诅咒吗?和圣杯战争扯上关系的人,无论是谁都会遭受不幸吗?

“不对,不可能。”

理性冷静地否定了saber的想法。这是avenger的回忆,是英灵emiya的过去,这就说明,Emiya shirou(卫宫士郎)在成为英灵之前,是不可能死的。至少在立下传说级别的伟业之前,在具有被招至英灵座的价值之前,直到被世界认同为止,少年都不会死去。

而这个emiya shirou(卫宫士郎)显然还什么都未来得及成就。

这么思考着,saber再次抬起头时,场景又转换了。

接着昏暗的光纤,saber打量着四周散落的各式零碎物品,这里似乎是个仓库。

“avenger还活着吗?”

理性确认avenger的存活,但感性对此提出了反对意见。Saber亲眼看见少年的胸口被lancer的枪穿过,心脏的确是被破坏了,但是avenger怎么还能活下来?

“是因为被埋入体内的剑鞘吗?”

如果是阿瓦隆,的确可以让濒死的少年起死回生。可是原主人saber不在的情况下,剑鞘的力量可以发挥出来吗?成为英灵后的avenger可以使用剑鞘,但现在这个时代的少年,似乎连魔术都无法很好地使用。

“说起来,avenger呢?”

明明是在他的记忆里,但从刚才开始,saber就没看见他的身影了。

这么想着,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击飞,撞开仓库门飞了进来。

“avenger!”

被打飞进来的少年,让saber担忧不已的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身上又出现了战斗留下的伤口。勉强起身的少年,随便抓住能当做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将军了,刚刚真让我有些意外呢,小鬼。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第七人呢。不过就算是这样,也结束了。”

Lancer出现在了仓库门口,举起的枪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少年的心脏。但saber此刻并没有关注那个,发光的地面没有引起那两人的注意,但在她这个旁观者视角里一清二楚。地面上魔力开始流动,魔法阵逐渐显现。

“这是servent召唤?”

Saber察觉到了,那个魔术阵的本质。少年应该接受了切嗣关于魔术师的教育,因此,在某种误操作下,发动了servent的召唤术式。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人影浮现,既无咒文也无触媒,仍然召唤成功了。

“铿——”

人影一出现,就弹开了即将贯穿少年胸口的枪,毫不犹豫地向着lancer前进。

火花再次爆开,钢剑一闪,受了人影一击,lancer退开了几步,是判断出仓库狭小的空间不利于自己行动吗?Lancer以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了仓库。

“这...不可能。”

Saber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那个人影,那是——

“试问,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以身体喝退男人,那个人影静静地转过头,用凛然的声音,这么问了。

那个夜晚风很大,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映出骑士装束的少女。那是——

“骗人的吧,我是...avenger的servent。”

对面的少女,如同照镜子一般,有着和saber相同的面孔,那就是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不列颠的骑士王。

下一刻,画面发生了变化,似乎来到了某个教堂里。

“言峰绮礼?!”

言峰绮礼站在教堂里,因为岁月的流逝,头发变长了一些,除此之外毫无变化。

“愉悦吧,少年,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因为对于正义的伙伴来说,应该被打倒的恶是必要的。”

对绮礼这番话尚且存有疑问的saber,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夜间的街道。

“呐,你们的话说完了?”

熟悉的声音,大吃一惊的saber抬头看向道路上方。映入眼帘的,是在月色下反射出岩石般色泽的庞然大物般的巨汉,以及他身边的少女。

“伊利亚斯菲尔...?”

与记忆中分毫不差的身影,那个雪一般纤细的少女正轻笑着看向这边。而在saber的后方,少年和少女则绷紧了身体。

“那么在这里死掉了也没关系吧?上吧,berserker!”

得到了伊莉雅的命令,巨汉裹挟着如同战车般的威压和破坏力突进了过来。那个世界的saber则进行了反击。

不可视之剑和斧剑彼此交击,吹起破坏的暴风。巨汉的攻击没有破绽,无法防御的岩剑挥出完全陷入守势的saber无法挡开的一击,这次将她击飞到远处。

——鲜血四溅。

而在飞溅的鲜血中,saber摇摇欲坠地,用剑作为支撑,强行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几乎要被那斧剑劈成两半,但仍然必须站起来的理由是——

“avenger...会死。”

这是站在一旁观战的saber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和巨汉的交战绝无胜算,可自己即使牺牲性命也要去战斗,那是因为自己的master就站在身后,如果不战斗的话,少年就会被杀死。

画面再度唐突地变化,一如既往地让人抓不住其中的关联性。这简直就像破烂不堪的胶片被连续放映,因此屏幕上只出现了突然变化的黑白场景和混乱的景象。

Saber勉强猜得到其中的理由,这毫无疑问是avenger的回忆,不过应该相当久远了。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磨损,出现缺损,因此这些记忆只有avenger印象最深刻的部分被抽出,形成了眼前的画面。

从这些碎片里拼凑出圣杯战争的完全内容非常困难,saber为了从这些闪现的画面中捕捉情报而集中了心神。

东平西凑的记忆碎片,没有声音和颜色,也没有连续性。但在勉强理解之后,saber仍然惊叹出声。

“这是何等的乱来...”

这些记忆的原主人avenger,是无意中成为了master的半吊子魔术师,即使未来成为了英灵,现在也只是个普通的少年。这样的话,明明主要舍弃令咒,放弃master的权利就好,但少年却为了不让圣杯落入坏人手中而参战了。

不知死活,这是最温柔的评价了。

没有互相残杀的经验,也没有魔术师的觉悟,少年只是怀揣着义务一般的理想就参加了圣杯战争,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这样拼命舍己为人的少年,简直就像是因为在那个地狱只有自己活下来了而愧疚,因此把帮助他人当成了一种义务在执行。

这样的姿态,让saber觉得无比痛心。

不是这样的,少年的存活并非是罪过,相反,正是她和切嗣的救赎,明明那是他们应该背负的十字架,但活下来的少年却认为自己应该赎罪。

何等的讽刺,少年愈是奋不顾身拼命战斗,saber心中的愧疚就越发膨胀,几乎快要撕裂她的胸口。为什么你不恨我们呢?她茫然地想。安哥拉·纽曼说的没错,如果我是avenger,我会恨我自己的。

少年一无所有,但即使是这样,他仍然有可以献出的东西,那是他仅有的东西——自己的生命。抱着这样心态战斗的少年,善良到让人痛心,和殉道者没什么差异。

但少年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行善时必须当心,别在画肖像的时候把原型毁了,因为上帝要世人以爱己为原型,而爱他只是照着这原型画像。

耶稣说,“卖掉你的财产,把钱捐给穷人,然后来跟随我。”但除非真的要跟随耶稣去,或者说除非真能得到神启,使用微薄的财产也能像家财万贯,否则最好还是别卖掉所有的财产,不然就是在竭泉注川。

而少年选择的正是这条殉道者的道路,他将自己当做木柴付之一炬,试图以此温暖世人,可这只是蚍蜉撼树,可敬可叹。

数场战斗的画面,像断片的影响一样在saber面前呈现。

原本以为是朋友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切嗣的女儿伊莉雅因为阴差阳错的命运而盯上了少年的性命。与曾经是老师的人不带任何感情地挥拳厮杀。再加上强制发动魔术,就连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变得虚弱。

可就算少年生命里的所有东西都在崩坏,他的理想也不曾动摇分毫。

流水般淌过的回忆不知不觉停驻了下来。

“这里是...冬木教会吗?”

Saber站在地下由石头搭建的暗室,几根蜡烛的微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左右的石壁,那里并列靠着许多棺材一样的东西。

地面上长满了青苔,天花板上还有蜘蛛的巢穴,让人感到无比阴暗的地方。长时间没有人打理,就连空气都充满了灰尘的味道。

这里真的是用来赞颂神明的地方吗?在这样的疑问中,借着烛光,saber看见了——

“什么?!”

有人在那些棺材里。

双手被切断的人、钉在墙上沦为虫子的苗床的人、四肢腐烂脱落,脸上的肉全部溶解了的人、身体只剩下头颅如同蛹一般的人……没有一个人有着正常的人型。被胡乱扔在棺材里的这些人,口中全部都有细管伸出,里面流着的东西令saber不寒而栗。

“为什么...那是魔力吗?”

在这种与死无异的惨状下,棺材里的人依然活着,就是为了被榨取魔力。

在这种情况下,杀死他们反而是一种救赎吧,但为了像电池一样持续提供魔力,这些人都被用魔法维持着生命体征,以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姿态或者。

但比起这个,saber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见过他们,就刚刚才见过,没理由忘记——

“他们是...和avenger在同一个病房的孩子。”

没错,这里的人都是那件病房里的孩子。病房里裹着绷带的他们,完全没有成长,就以那种小小的凄惨身姿,被放置在那里。

也就是说,在那天之后没过多久,他们就被弄成这样,度过了十多年的时光吗?

“没错,emiya shirou(卫宫士郎),如果你没有被卫宫切嗣收养的话,你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什么?!”

Saber扭头看向教堂地下室内,发出声音的两人——言峰绮礼和少年正在对峙着。

“你明白了吗?又一次只有你一个人得救了,周围的人明明都在平等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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