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为什么要把这个家伙带回来啊!你这个白痴!”
“真是啰嗦!将受伤的人带回来治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意识慢慢浮出水面,耳边有人在吵架,两个人的声音都特别大,简直让人耳膜发疼。好想告诉他们...别吵了...
“为什么没有直接解决掉对方的选项啊?那家伙不是敌人嘛!”
即使是思绪仍然很混乱,但危险的关键词还是触发了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警报,意识被强制唤醒,emiya并没有直接睁开眼睛,而是先判断自己的身体情况。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显然不可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么身边不论是什么人,让他们以为自己没醒,继续说话,自己都能得到更多信息,更容易判断对方的意图。这是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的常识。
身体似乎被施加了治愈魔术,全身上下的伤口都被用绷带包扎好了。比起伤口被处理后的安心,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庆幸,这样就血不会弄脏被子和床单了...
不对,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吧。说起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发现心脏被刺穿却苏醒过来的那一次,第一反应也不是震撼,而是去旁边的教室拿出拖把擦干净走廊上的血迹呢,真是连他自己都佩服的思路啊。
“你这家伙也太不大气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长不高的。要有宽广的心胸,看向远处,才能长高。”
“这和身高有什么关系啊!!!”
毫无逻辑的对话,过大的噪音让耳膜实在是无法忍受,恢复了的意识也判断出这到底是谁,自己大概在哪里了。emiya忍着全身的疼痛坐了起来,转身看向一旁的的两人——rider和他的master韦伯,“就是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们,不要在伤员的边上大声吵架啊。”
“呜哇!!!”韦伯瞪大了眼睛,看起来似乎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醒来,一边警戒着他一边退后到了房间的最角落,让人想起警惕心很高的野生动物。
“哦!你醒了,avenger!”与其master完全相反,rider用豪爽的声音和他打着招呼,身上是一件印着“大战略”字样和世界地图的T恤。看来之前不是因为失血而产生了幻觉,他失去意识后把他带到这里的是rider,还给他疗伤了,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帮助身为敌人的自己?
“rider,这里是哪里?”
“哦!这是我家小子暂时居住的马肯其老夫妇的家。”
“rider!!!”
房间的角落传来韦伯气急败坏的大喊,不过rider似乎并不在意。其实韦伯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emiya本人现在也有一种扶额的冲动,“rider,你将作为敌人的我带到你们的据点来了吗?”
“正是如此。”
“什么正是如此啊!!!”
韦伯激昂地发出抗议,emiya不得不表示赞同,这可不是说“正是如此”的场合。将敌人带回据点,还不采用对待俘虏的方式,rider到底在想什么,完全无法理解。
“啊,真是好烦啊,眼前的可是伤者,就不能安静一点吗?”rider豪放地大笑。
这个台词...是自己刚刚说过的吧。Emiya简直无言以对。
“问题不是这个吧!够了,我不管了!”甩下这句话,怒气冲冲的韦伯冲出了房门,一瞬间消失在了走廊里。
对着那个背影,emiya甚至感到了怜悯。Master和servent的相处方式,还真是多种多样啊。Saber和切嗣,lancer和肯尼斯,然后是rider和韦伯,这样对比起来,凛和那时作为archer的自己的关系似乎可以说是不可思议的好。
“好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了。”完全无视了自己master的愤然离场,rider在emiya的床边坐了下来。
该说不愧是闻名世界的马其顿之王亚历山大吗,那高大的身躯即使是坐在了床上,看着emiya的视线仍然是完全的俯视角度,久经锻炼的身体散发着巨大的压迫力,伤口尚未完全恢复的自己如果要与其作战的话,恐怕要做好相当的觉悟了。
“这样丢着master不管,没问题吗?”
“没关系,对于受伤者不去帮忙,居然还要趁机下手,真是心胸太狭隘了。”
“我觉得我们的情况不能用这样正常人的角度看待。”emiya不禁苦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吗?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圣杯战争中,韦伯的考虑方式是正确的,rider的行为才是异常。
但要说这个男人不知道这一点,也让人很难相信。rider看起来就是那种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因为自己想干,所以就要这么做的确信犯。无论什么样的对手,什么样的状况,都要从正面堂堂正正地作战,然后战胜敌人,征服敌人,这才是征服王亚历山大的生存之道吧。
“而且,帮助未来有可能成为臣子的男人,不是理所应当吗?”
“...你还没放弃吗。”明明在港口被自己反复拒绝了,看来征服王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不会放弃的。
“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放弃,话说回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要进入正题了吗?魔术的基本原则是等价交换,魔术师的生存之道也基本如此,既然被rider所救,那么用情报互换也是理所当然得。Emiya回答,“作为你救了我的回报,我会尽量回答的。”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只是想问这种问题吗?”
“嗯,不然呢?你以为我想问什么?”
简直让人无言以对。“在这种情况下,你至少要说,‘既然我救了你,那代价是当我的臣子吧’,类似这种话吧。”
听了emiya的话,rider豪爽地大笑起来,不停地用手拍打床铺。
“...有这么好笑吗?”Emiya无语地看着rider,现在投影一把剑,直接刺进这个男人毫无防备的后背,似乎就可以赢了。不过那是不能干的事情,别说是正义的伙伴或者英灵,作为人类来说都是超出了底线的事情。
“你以为我是这种挟恩求报的人吗?”的确,这个男人使用这种手段的样子,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你怎么受伤的?”
emiya思考了一下,并不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很难回答。当时情况复杂到很难用几句话概括,“...差一点就把caster逼到绝境了,但最后因为我大意了,所以受了伤,还让caster逃了。”有过于简略的嫌疑,不过大致来说就是这样了。
“居然能让你受这么重的伤,caster那家伙有这么强吗?”
“怎么说比较好呢,caster的确没有这么强,但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脑中浮现了肯尼斯和lancer的脸,可不论经过如何,最后他的确让caste逃走了,这就是事实。因为他的大意,那个杀死了孩子们的caster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就在此刻,还可能在城市中继续犯案...
思考着这些事,emiya的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是吗?还有一件事。”
“什么?”
Rider严肃地看着自己,与刚刚开玩笑一般的对话完全不同,“avenger,比起上次见到你,现在你身上杀气重了很多,发生了什么事?”
染红了身体的血雨,干枯如木乃伊一般的孩子尸体,以及仿若无穷无尽的海魔。数个画面瞬间在emiya的脑海里划过,那是自己天真所带来的代价,以及...守护者emiya的极限。
“不想说的话,就不必说。”rider仍然盯着自己,非常善解人意地说。
“也没什么。就是那种很常见的悲剧,妄想得到一切,最后却全部都失去了。”
“得到一切吗?”rider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刚刚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吗?”
“没这回事,只是让我想到,希望得到一切,这正是符合我这个征服王作风的事情。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如果从刚一开始就舍弃少数,多数人就能得救了。”最初的一击,如果无视那个被抓在手里的孩子,直接攻击caster的要害,那剩下的孩子们就可以得救。自己没有那么做,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想要救的东西都很顺利的救下了,就越来越贪心。结果,因为谁都想救,所以谁都没救下。
“rider,你曾经是王的话,做出这样的判断应该是经常有的事情吧?如果是你,就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了。”
“的确如此,我生前面临过无数次这样的选择,但是,avenger,我从来没有一开始就放弃任何一个人。”此时rider脸上的表情,是征服了大半个欧亚大陆的亚历山大的表情,充满了威严,“而且,就算你放弃了少部分,拯救了大多数,你也是不会满足于此的。”
Rider看着自己,是从自己脸上看出了什么吗,对自己露出了怜悯的神情,“avenger,你真的非常贪心。即使是神,也只会拯救自己的信徒。而你居然会想着,要拯救目之所及的所有人,这种愿望一定让你过得很辛苦吧?”
“...征服王,我知道你可以很轻易地看透人心,不过这么随意地同情别人,难道是合适的做法吗?”
“如果真的有无法征服的东西,那恐怕就是人心了,特别是像你这种固执的家伙。”可能是不愉快的表情表现在了脸上,好像意识到什么的rider看着自己,露出了目中无人的笑容,“你这种家伙,也会想不明白这种小事吗?简直和我的master一样,太拘泥于细节了。即使最终避免不了牺牲,但拼尽全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才是应该做的事情。你嘴上说着舍弃少数人拯救多数人就好,但你自己也明白那只是妥协而已,其实任何人你都不想放弃。”
“但那只是天真的理想主义而已,会造成更多牺牲的理想,到底有什么用?”语调忍不住抬高了。
“但那才是你的理想。”rider用笃定的声音说,“正因为是理想,所以才会一次一次地去追逐,哪怕遭受无数挫折也不放弃,这个过程本身就值得享受吧。在港口和saber共同战斗的时候,你笑了是吧?”
“什么?”不理解rider此时提起这件事的含义。
“按你的说法,你完全没有帮助saber的理由不是吗?如果只是为了取胜,你完全可以在一旁静观其变,而不是站出来吧。你这么做,是因为看不惯lancer的master强迫lancer二打一,而且想要和saber并肩作战吧,不是吗?”
“...那就不能只是为了夺取berserker而制定的战术吗?”无力的辩驳,rider掌握了话题的走向,不愧是征服王,自己的内心似乎完全被看透了。
rider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作为对自己强词夺理的回应,“算了,具体的事情过后再说吧,现在的你还是专心养伤吧。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你再遇到caster,也没办法打败他。”
这是事实,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这么严重的伤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痊愈的。虽然他很想现在立刻去寻找caster的下落,但是以现在的状态,没有十足把握击败caster。
“...那这段时间就叨扰了。”但是,呆在敌人的据点养伤,怎么想都很奇怪。
“别在意别在意。”rider点点头,仿佛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Emiya又产生了扶额的冲动。不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也要和master商量一下,和这个男人待在一起,他似乎完全无法保持自己的节奏。自己的决意和悔恨,这个男人即使听了,也完全无法理解。
“那么我们换个话题吧。”rider突然再次出声。
“嗯?”
“你得到了肉身吗?。”
Rider用很平常的语气,说出了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事实。而且看rider的表情,已经对这件事非常确认了吧,即使自己说谎恐怕也应付不过去了,“观察力太好有时也很让人困扰。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即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仍然没有灵体化,这么做的理由可不多。而且把你搬到这里的人可是我。”
看来,给自己进行治疗并包扎的应该也是这个男人。看刚刚韦伯的反应,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接触过自己的身体,的确会发现吧。
“那么,新的身体感觉如何?”
“...什么意思?”又来了,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这种无力感。Rider到底在想什么,“正常来说不应该会问,为什么圣杯战争中会出现得到肉身的英灵,怎么得到的,这一类的问题吗?”
“那些事没什么兴趣。”
“啊?”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男人某种意义来说和吉尔伽美什一样以自我为中心。
“怎么说呢,我是个不追求过去的人。”
“...麻烦用人能听懂的话解释一下。”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如果得到圣杯,要许下的愿望就是获得新的身体。但如果到时候才发现,新的身体有着诸多不便,会带来很多困扰。比如,万一味觉不够灵敏,无法享受美食和佳肴的乐趣,那就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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