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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十三、旧情缠

小说:

琵琶弦上

作者:

明月含章

分类:

衍生同人

唯一的依靠……

曾经她是听过这句话的。

彼时她穿着嫁衣,被他圈在怀中,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用这样亲密的姿势来熟悉彼此,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她远离故土,随随便便像牲口一样被送了人,心里满是委屈和抗拒。他流亡于此,硬着头皮接纳一个陌生女人,也难免憋闷。青庐恰如牢笼,身上的嫁衣都只是枷锁和镣铐。

那时,她听到他说:“贺兰荻,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可是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迟早我会夺回一切,绝不让你陪着我担惊受怕,颠沛流离。”

她不过回应了一个不置可否的笑。

颠沛流离,担惊受怕……这些词想想都可怕呢,她想要的东西很多,很显然他一个都给不了。他目前能给的,只有自己噩梦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场景,那样的日子,她一天都不想过。

见她不应,他扳过她的脸,迫着她四目相对。

“你我夫妇一体,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一字一句,虔诚的像是在对着佛像发愿。

他生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高大挺拔的身躯,聪慧无双的头脑,还有异于常人的胆魄。这些都是她一度喜欢过的,她不否认。

可是少女的绮思就那么一点,淡得像天上的流云,风轻轻一吹,散的无影无踪。短短一载的缘分,那个人初春离家,深秋姗姗而归,到了冬日一场雪过,彻底离开贺兰部,从此再没有回来。

唯一的依靠么?不如一张果腹的髓饼,不如一盏温热的牛乳,不如一件越冬的皮毛……

“大王当真要我说吗?”她努力弯起唇角,眼中却又弥漫起了湿意。

“慕容泓手中捏着我父汗的命,就是那个当初排除万难收留你,曾被你叫做‘阿舅’的人。”

“他……”

“贺兰部灭亡后,我父汗被送到了洛阳,晋帝看似给他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但其实将他软禁起来,时时羞辱。我若是不听慕容泓的,我父汗和族人都会死。”

“大王耳聪目明,岂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又何须多此一举的问我。”

“你这般做,不就是为了吓唬我吗?我都招了,全都招了,我哪里有胆子欺瞒你……代王殿下!”

她用这些话,这个称呼,倾吐这自己的怨气。将他们之间的爱恨织成密密的网,将彼此都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纤纤细弱的一个女子,揭人伤疤时又狠又准,很有骨气,也很有勇气。

独孤策一时无语,第一次在她美丽的皮囊下,看到一些他不曾看到的东西。

他默然望着她,甚至期待她继续梗着脖子和自己对抗,唇角甚至带了一丝笑。

她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被抽干气力般得颓然地瘫在了地上。她没有哭,只是失魂落魄地望着地上蔓延而来的血,凄然又无助。

“父汗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没有办法对他的生死视而不见,大王若是非得要一个交代,那就杀了我吧。”她的脸色苍白一片,越发显得一双湿漉漉的眼眸黑的发亮。

鬼使神差地,独孤策忽然伸手,将眼前这个纤细脆弱的女子紧紧抱在了怀中,任凭她挣扎哭闹,也没有放手。她的委屈从呜咽变成嚎啕,变成捶打在自己胸口的拳头,变成了撕咬在他肩膀上的利齿。

他闭上眼,感觉那疼痛从肩上穿过了浑身的血液,最后汇集在了心口。

这些年他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在阿母面前也只推说是事务繁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东征西战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繁忙的庶务让他一直没有机会追忆些什么,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感觉心口那处空荡荡的,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填满。

怀中之人的眼泪滚滚落下,湿了他的衣襟,提醒着他那些放不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那个年少时满目惊艳的初见,是他在那段悲苦岁月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莫名想起汉人的诗里有这样一句,倒也应和了他此时的心境。

“说什么傻话。”他拍着贺兰的背,叹息道。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眸中情绪浑浊又复杂。

他想到了离别前的那一夜。屋外寒风呼啸,屋中红绡帐暖,佳人依偎在怀中恬然入梦,而他睁着眼睛彻夜未眠。他知道自己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可是他别无选择。

阿母的信中说得清楚,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他回归。他需要趁独孤炜重伤且诸子未回之际,夺回独孤部首领之位,杀掉仇人,完成父汗遗愿。

为了这些,他和阿母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不能为了任何事放弃。何况,他迟早会回来接她的。

结发为夫妻,就算她对自己冷淡至极,他也不会背弃这份患难所结的缘分。

“慕容泓是晋主长子,位高权重,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贺兰声音有些沙哑,抽噎道。

“阿荻,一切有我。”草原男儿答应别人的事情,赴汤蹈火也是要做到的。这一次,他不会食言。

贺兰听闻此言,缓缓闭上眼睛。

谋划了这么久,演的这样辛苦,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她有些疲惫,柔软地靠在独孤策身上,给了他此时最想要的依恋和信任。

独孤策其实没说错,如今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和自己闹别扭,哪条路好走她就走哪一条。独孤策或许会不顾她的性命,但对于那个在困境中伸过援手的阿舅贺兰越,他不会置之不理。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一点她不能否认,只是他对自己的情意还不足以让她有恃无恐。

……

贺兰荻从独孤策那里出来时,已经夕阳西下,她望了一眼垂在天际的那轮晕黄,眯了眯眼眸。

屋中血气太盛,还是此间天地广阔,让人舒怀。

“娘子,你脸色很不好。”素商上前,为她披上大氅,却一眼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迹。她不安地看着贺兰,关心的话滚在嘴边,怎么也问不出来。

贺兰看了她几眼,微微扯了个笑容,道:“没什么,回去吧。”

槐序一向嘴快,今日却寡言,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直到转过了回廊,才讷讷道:“奴有话想和娘子说。”

贺兰听到此言,脚步却未停,声音里透着疲惫:“说什么?说你其实不是乐陵公的人,而是代王的眼线?还是说你将自己所见都告诉代王,不过都是迫不得已?”

身后之人明显愣住了,半晌都没有跟上来。

贺兰回身,见槐序的脸涨红一片,本就瘦小的身躯瑟瑟缩缩的,必是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和内心的煎熬。

她其实很能理解槐序。这个世道活着本来就艰难,何况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郎。她本就在独孤部长大,与自己相处日浅,替独孤策做事着实算不上背主,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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