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如今还有两位侯爷,有侯爵之位在身。虽因这两位侯爷都是军功立身,如今手中已没了兵权,比不得过去,但到底是才被封不久的侯爵,家中先祖也有过侯爵爵位,他们家怎么都差不多哪里去。
然史家近来越发不肯奢华,家里的针线也多由女眷们做,并不怎么用针线上的人。
黛玉虽不觉得过得去的人家也要刻意节约至此,但怎么都觉得贾家奴仆过多,反而多了许多乱象。
到底都是些别人家的事,黛玉和宝钗说了一阵子,也就不甚在意了。
这日,贾母又遣了人来,要接黛玉。
林海已有心为黛玉另寻教养之人,又可惜暂时找不得一个合适的,唯有仍让黛玉到荣国府去。
如今还是正月里,不能动针线,学里也还放着年学,又没有了省亲的事压着,大家都好玩乐了,连贾环都多到各屋子里玩。
黛玉因宝钗还在薛家,一时闷闷的,不大爱出门。
可巧宝玉房中的丫头袭人感染风寒,也要在房里养着,如今养了两天,不过略好一些,仍有几分不适。宝玉因担心黛玉近日总在林家和荣国府中奔波,唯恐黛玉有哪里不适,就要来看黛玉。
他来到黛玉房里,才叫了一声妹妹,就听得他房里一阵异动。
黛玉忙用眼神示意他别作声,侧耳细听,原来是宝玉的奶娘李嬷嬷在说袭人,就在床上装狐媚子,哪日拉出去配小子。
到底离得远了些,黛玉也听不真切,不过略听得些词。
宝玉忙要赶回去,黛玉因担心他和李嬷嬷吵起来,又惹来更大麻烦,还要惊动贾母,忙跟了过去。
宝玉帮着袭人分辨两句,只说生病吃药,李嬷嬷还是不依,还要骂袭人。黛玉要帮着劝李嬷嬷,李嬷嬷便哭诉起来,还拿宝玉吃过她的奶说事。幸好王熙凤来了,半劝半拉地带着李嬷嬷走了,袭人拉着宝玉,却是劝宝玉日后莫再为了她们得罪人。
黛玉暗暗点头,悄悄退出宝玉房间,却见宝钗竟在外面。
她喜得上前,低声问道:“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还不见你呢。”
宝钗笑问道:“我也不过刚到,就见凤姐姐带着她出去了,可又怎的了?”
黛玉和宝钗到了自己房中,便将方才的事说了。
她叹道:“怕那老货不知道哪输了钱,却找别人出气呢。我回来这些时候,看着老太太和别人斗牌,底下的丫头们玩的时候也要论钱。若赢了还好,一旦输了,不知道多少人想捞回本儿,哪里肯真的只当玩了?现在还是正月里,大家高兴也罢了。”
宝钗正想着黛玉的话,忽见身旁的莺儿面有愧色,因问道:“你也与她们玩钱了?”
莺儿被唬得忙摆手:“我还没怎么玩,也就那天赢了一吊钱,我今日本还想再来与他们玩,听她们说环哥儿输了不少,我本也不如何多玩的。”她胡乱说了些话,到底将自己与其他人也抹骨牌或摇骰子的事说了。
眼看宝钗脸色不好,莺儿忙道:“姑娘饶了我这一遭吧,我以后不敢了。”
宝钗瞅了会儿莺儿,又瞅了会儿黛玉,叹了一声,唯有再劝两句莺儿。
莺儿诺诺应声。
黛玉暗叹,也不好再说什么。
连贾母等人都不好禁这些,无非让奴仆们当差的时候莫要聚赌罢了,哪里好平常也不让他们私下玩?如今过年,连贾母等人都在玩着,更不好约束人了。
只是管中窥豹,贾家今日情形可见一斑。莺儿在薛家还不曾如此玩牌,到了贾家也被那些丫头们带着玩了。
宝钗回到家,少不得与薛王氏说了这些事,好让薛王氏多在意奴仆们聚赌的事,莫让他们为此误了差事,最好却是别再碰这些。大家辛苦赚来多少?若要输的,却是转眼能输没。
如此又过了些时日,宝钗听得荣府那边还猜了元春命人送来的灯谜,且又各自做了灯谜,要送进宫里让元春猜去。
那边热闹着,宝钗却不大敢频繁到那边去了,只怕自家奴仆也要跟着变滑头了。
偏她不去荣国府,元春却有谕旨涉及了她。
元春因感慨省亲别院大观园空置冷落,故要让宝钗黛玉等姐妹住进去,仍让宝玉随进去读书。
这谕旨一出,宝钗总不好不去。她亦思念园中姐妹,虽不敢常到那里去,心里仍想着。且她与姑娘们还有私下一并经营的铺子,更要不时相聚。薛王氏与王夫人感情又深两家人又哪里能少了走动?元春的谕旨,倒让她多了些说不出缘由的欢喜。
荣国府中定了二月二十二再搬进大观园里,宝钗等人便都依时搬了进去。
众人各自收拾屋子,又消了些时日。
宝钗并不曾多带装饰来,屋子收拾得简单,便不怎么耗时。因黛玉又有好些书,既有些往年住在荣国府时就有着的,又有些她新带来的,便是让丫头们弄好这些,就已多花了些时候。
宝钗特等黛玉将住的潇湘馆都收拾妥了,才来找黛玉玩,每日里特到了黛玉这里,才和黛玉一并去贾母处请安,又或到王夫人处坐着。
从大观园走出来又添了一段路,有宝钗陪着黛玉,两人每日走来,竟觉这路上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又是一些时日,却是薛蟠来寻宝钗,要宝钗回了家,方将些扇子拿给宝钗看。
宝钗原不会意,看扇上诗画,多有脂粉味道,不知是哪家风流公子的,便问道:“哥哥不专心念书,从何处得来这些东西?”
薛蟠沉声道:“这些诗都是宝玉作的。他如今住在大观园里,写了些即事诗,这诗传出去了,又不知引了多少人求他诗文,便有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诗画扇面。”
宝钗忙将这些诗再看一遍。
但见诗中多有“梦中人”“佳人”“小鬟”“女儿”等语,所写无非公子生活。
宝钗早知宝玉脾性,谁都劝不住的,如今看了这些,也只更知宝玉这些时候读书,还不曾真将科举文章记到心里罢了。
薛蟠见她再看扇面后,只是叹了一番,却似不甚在意,也不觉心内好奇。
他近来忙于读书,只知宝钗进了大观园后,并不常回家,该在那住得还算舒心。他只怕宝钗对宝玉有情,少不得说些宝玉不好。今让宝钗看这些扇面,也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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