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假时,莫蕾没有为难祝知遥。
“行,我这边没多少事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叫祝知遥对吗?以后有什么学习工作上的事,我帮得上的,可以联系我。”
祝知遥一怔愣,深深点头,向莫蕾道谢后,清理干净自己椅子边的东西,和同事告别。
临走时,任扶嫣从包里摸出个保鲜袋,里面是两个黄油油的蟠桃,递给祝知遥,而后抱了抱她。
“本来打算晚上吃完饭跟你分着吃的,路上注意安全,等你明年换手机,记得存我的电话。”
回去的路上,祝知遥脸还是热热的,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因为宋景征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戳破了她那点隐秘的心思。
上楼开门,客厅没人,她探手探脚地进去,刚放下包,就被从主卧出来的人逮了个正着。
张浠逐像是在午睡,发梢上翘,皱眉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我要回家了。”
张浠逐果然没什么反应。
“现在?”
“明天早上。”
“是剧组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家里让我回去。”祝知遥说:“我和莫导说好了……哪天要是你碰到王哥,帮我跟他道声谢吧。”
“好。”张浠逐抬手压了压头发,到餐桌前喝了口水。
目光在半空中相碰,一片寂静。
祝知遥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今天晚上做饭吗?”祝知遥窥探着他的神情,说:“我想吃糖醋排骨。”
张浠逐放下水杯:“家里没仔排,我等会去买。”
“那我跟你一起去。”
和张浠逐并肩走出单元门,撑开遮阳伞,祝知遥看了眼时间,刚好三点钟。
二十天前的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的热,也是在这条路上,她下车,跟着他们第一次去了东北菜馆。
影视城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不过二十天,严济回了韩国,张浠逐不日去往北京,相遇的人短暂交错,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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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车滚轮发出咔哒声,张浠逐弯腰挑选出一盒小排,紫色生鲜灯照在他脸上,浓稠清晰。
祝知遥跟在他身后。
“还有想吃的吗?”他回头问她。
“前天晚上做的那个,很嫩的炒鸡腿肉,放了孜然的。”
“好。”
也许是因为祝知遥即将离开,张浠逐对她的要求全盘接收。
超市在负一层,结完账坐扶梯上来,见到一个年轻女人蹲在出口台阶上,双手抱着纸箱。
里面是三只小猫,其中一只爪子撑在纸板边缘,好奇地向外张望。
经过时,祝知遥忍不住摸了摸小猫的头,女人见她感兴趣,连忙说:“自家猫生的,已经打了一针疫苗,你可以抱抱它,很活泼的。”
“好可爱。”
张浠逐站在她身侧,并未伸手,小猫却忽然将爪子伸出,肉垫轻轻按上他手背,虚虚地抓了几下。
祝知遥心都要化了,问:“这只多少钱?”
“三百。”
她扭头看向张浠逐。
张浠逐对上她的目光,转开了视线。
“走吧。”
要了女人的联系方式,祝知遥垂头跟上他的脚步。
室外阳光刺眼,伞面向她这一侧倾斜,听到张浠逐说:“我没有时间精力。”
她明白他的意思,问:“月底去北京,是要去跟华章签约吗?”
“是。”他点头:“总要找条出路。”
“我还以为你不会签公司。”
“为什么?”
祝知遥想了想,说:“王哥之前说,你拒绝了很多经纪公司,而且,你好像对什么都很淡,不是很在意那些东西。”
张浠逐哑然失笑:“我看起来对什么都很淡?”
她想说他目的性不是那么强,表达出来有些偏差,但大意是如此。
见她似乎真的深以为然,张浠逐脸上笑意反倒浅了。
“没有的,祝知遥。这里是影视城,万事看淡的人不会来,你只是碰巧遇到了我想休息的时候。”
他瞳孔的颜色极深,漆黑一片,祝知遥哑了声。
“好吧。”她只能如是说。
回去之后,张浠逐在厨房做饭,祝知遥帮不上什么忙,盘坐在客厅书架前翻找碟片。
她选了最底下那盘《了不起的盖茨比》。
很多年前的老电影,英文叙事,她看得不专心,所以情节也记不大明白,饭菜香气愈发浓郁,电影定格在盖茨比与黛西重逢,她按下暂停,起身去厨房盛饭。
说起来,这是他们俩一起吃的第二顿正经晚餐,并未刻意强化她明天要走这的事,只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张浠逐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车”。
横店没有机场,宋景征给她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要转车去义乌机场。
晚上八九点,祝知遥收拾好行李,犹豫要不要出去再和他说些什么,隔着房门,听到玄关传来开门落锁声。
他出去了。
定下六点半的闹钟,祝知遥翻来覆去许久,搬进这间屋子后第一次失眠。
去义乌的车程约摸一个多小时,七点前得出发,她其实不知道张浠逐什么时候起床,但总归不会这么早。
仰躺在床上,祝知遥后知后觉,刚刚在客厅一起看完那部电影,是她和张浠逐的最后一面。
破土而出的复杂情绪在脑子里混沌地搅和,祝知遥麻痹地合上了眼。
只记得凌晨下过一场雷阵雨。
六点四十,她穿戴齐整,手臂上卷着床单被套出了房门,猝不及防,顶着双熊猫眼和正在餐桌旁吃早餐的张浠逐四目相对。
祝知遥刚醒的状态懵懂,表情都写在脸上。
“晚上做贼去了?床单放房间里好了,我来收,刷牙吃早饭。”
洗手间的镜子格外显瑕疵,照得祝知遥跟头乌眼鸡似的,冷水拍在脸上,草草擦干就坐到餐桌前。
桌上有三明治和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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