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走了段路,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前往既定地点。
柳殷照一路晃悠到漆姑院外,许是怕前次的不愉快还没消散,他蹲在院外未曾出声。
烟囱向外散烟,灶屋内传来滋滋啦啦的声音,然后,辣子的干香随之而来。
凌寒之下,唯有此间还算是个温暖之地,诱着人迈脚向里去。
柳殷照也不例外,他被香味吸引踮着脚来到门边,猫着身子往里看。
不料,漆姑刚好挥开厚重门帘出来,与他来了个面碰面。
他手腕里搭着斗篷,衣摆下角被还没融化完的雪水沾湿,露出明显的深色区,弯曲身体蹲在门口的样子,像只可怜的猫。
漆姑扫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好气的让他进屋了。
柳殷照虽不怕冷,但裸在外面的皮肤也被霜风吹得发红,漆姑又把火盆搬了过来,倒上热茶递给他,但板着脸一直没说话。
眼看气氛陷入了窘窒的沉默,柳殷照僇笑着开口,“漆姑,我好几日没来了,今天过来看看你,你这边还好吗?”
漆姑没有搭理他,冷着眼看他自顾自聊,终于,他也忍受不住诡异气氛,讪讪收笑。
“刚刚你在做什么,我闻见了好香好香的味道,是不是好吃的?”
漆姑撇了他一眼,“哼,你真是还敢来,那姑娘怎么不跟你一起,还是说她去找覃毓一起过来啊?”
柳殷照想到之前她说回去告诉覃毓的事,不是,漆姑还真以为他们是覃毓的人啊?
“不是不是,我朋友有事去别的地方了。而且,我们真不是覃毓的人,覃毓算什么,竟敢让酽白听信于他。再说,若我们回去真告诉覃毓了,他早就来找你了,怎会等这么久。”
“之前呢我跟酽白是有事骗了你,但你放心,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漆姑一听骗了她,操起木棒就要打,柳殷照动作敏捷的闪躲开,按住漆姑的手,“姑啊,能听我说完再打吗?”
两人这才坐下好好说话,其实漆姑不知道他们到底看没看见偏院情形,若是看见且告诉了覃毓,按着村里那些人的脾性,只怕早就打上门来了。
现在日子平静要么是真没看见,看来的确如他所说,并非是覃毓的人,想到这里,又不免对他缓了缓语气。
“刚刚说骗了我,骗了我什么事?”
“酽白是捉妖师不假,至于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那个叫缙云的姑娘应该说过了吧?”柳殷照觉得缙云既然常来这边,肯定会跟漆姑说清,也没必要再隐瞒。
“漆姑,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酽白真的是来救你们的。她从别人口中得知崖罗村的怪事,当即就赶了过来,不顾自身危险进入这里。煞妖的情况你也清楚,酽白最多还能拖住它们一次,之后就真的没办法了,若是那样十天后所有人都会死。漆姑,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
中年妇人表情严肃,忘我的沉思默想,她没立刻给柳殷照回答,这些话她不知道该不该信。
这些年村里来过太多捉妖师,他们都说能救人,最后呢,还不是跟他们一样留在这了。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将面临死亡,大人便算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村里还有孩子,才那么点大,他们都不知道崖罗村外是何模样。
柳殷照看漆姑面露不忍,知道还有能让她牵挂之事,转头打上了感情牌,他要尽快劝动漆姑,才能帮助酽白想出对策。
“漆姑,你难道想一直待在这个空间里吗,剩下几十年守着这些破烂房子等死?我们还有机会的,你得救救他们和你自己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漆姑还是没给出回答,她的内心正在进行抉择,是让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一起死去,还是让大家一起活?
“另外,覃毓不会来这,他们已经相信酽白了,不会再杀人送给煞妖。”
漆姑终于有了反应,她愕然抬头看着柳殷照,覃毓放弃了,那些孩子是不是有活路了?
刚才那番话确实触动她了,没谁想一直生活在这。崖罗村其实很小,一刻钟就能走完,村里的一砖一瓦她早已熟记于心。
她,何尝不想出去,离开这集聚痛苦的伤心地,换个地方过上新的生活。
柳殷照觉得这番话足够动摇漆姑内心,不再言语逼迫,且让她好好想想,然后起身去了外面,心里暗自和美味食物做别,思虑着酽白那边的情况。
却不知,他思虑的酽白又跟大妖打起来了,这一次,酽白仅凭自己就能跟大妖耗上一段时间,他的妖力真的在急剧下降!
你来我往的数个回合后,酽白耗不下去了,率先收手,不忘挑衅他。
“再过几日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青鹘一族的妖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吗?你的那些族人呢,怎么不叫出来帮帮你。”
“族人?呵,早就没有青鹘族了,他们很久之前就离开了。”
酽白不知道这个离开是什么意思,反正也已经不重要了,只有他一只妖才好,取胜才更容易。
“我知道是你将我的扯进来的,不如说说让我来做什么。”
“捉妖师,若不是我妖力消散力不从心,怎么会需要你插手此事。”
半见口气不小,酽白没理会他的狂妄之言,他的话确有其理,若妖力如原最初一般强盛,两个酽白都不是他的对手。
“此处原本灵力充沛,是生活的好地方,偏偏你们这些凡人不领情,百般想着离开。”
这话倒是给酽白气笑了,怒问他,“你这是什么风水宝地,我们凡人一定要来吗?”
这确实是块宝地,是他们青鹘一族历来的栖息地。青鹘族素被冠以长生之名,靠的就是吸纳天地灵气以滋养自身。这种世外仙境可难遇得很,难怪他们世代居于此地享宁静安乐。
半见已经太久没想起自己的族群了,回忆里满是眷念不舍。
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此处早失了往日的生机,如今俨然成为一片废墟。
酽白没见过从前,自然想不到,只觉得青鹘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若真如他说的那般好,为什么独独只剩半见,不见他的同类呢,莫不是讲笑言呢?
“你就胡说吧,我看你能给荒地说出什么花儿来。”
“当然不是这里,水幕之后才是我的家,那片水幕是我族的上等法器,至今也无人能破。”
水幕之后的世界,草木长青不败,四季皆如春日。青鹘妖是那里的主人,他们手掌翻覆间花开又花败。一切都受他们控制,那片净土是他们精心制作的明珠,与糟污的人世全然不同。
青鹘一族向来是族类和睦,聚族而居,能让那些妖放弃这么好的领土,还舍下一个族类,其中原因引人遐想。
但酽白不以为然,她对妖怪的家一点也不感兴趣,这天下万事万物哪怕再好,不是她的终归也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打听消息,我说给你听并不是因为你激我,而是,只有你会听我讲了。”半见语气转变,眉眼间蓦然失神,如同这冬日快要化尽的微弱雪沫,撑着最后一□□气儿。
“我的父亲并非青鹘本族,我是以半妖之身出世。”
虽为半妖之身,却是圣物命定的下任族长。族内其他妖非常排斥半妖,认为是违背天道的怪物。他们之间和睦相处却将半见排除在外,没人教他如何治理族群。
继任族长后,半见果然毫无建树,圣物对他降下惩罚,卸去了族长的身份。
“后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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