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孟浩倡回了孟府。
刘清水近来虽在京郊大营历练,但他的卯是没人点的。
吉祥,刘清水走哪,他跟到哪。
曾富贵今日休沐,被自己小妹和妹夫接连怼了,心中惴惴,坐立难安。
恭喜,今日同钻一床下的翁婿、郎舅、主仆四人,还是有一人安然回家。
“啊哈哈哈,你说嫂夫人把你堵到床底下?!”
“啊哈哈哈,你说蓁蓁姑娘骂你‘狗男人’?!”
“啊哈哈哈,吉祥眼睛被熏发炎了?!”
“啊哈哈哈哈——”
“还笑?再笑也不怕呛死你!”
刘清水话音未落,吴德才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酒,随之而来的是他剧烈的咳嗽声,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前继续笑的前仰后合。
直到被刘清水拽着领子拎过来,吴德才抹了一把脸上笑出来的眼泪,强压下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拱手求饶:“小弟错了,二哥饶命。”
刘清水睨了一眼,重新坐下,执起酒杯慢慢喝起来。
“哎,二哥,”吴德才起身走了几步,估么着离刘清水有一定距离了,才边退边道:
“你说嫂夫人一会儿不会杀到这儿来吧?丑话说在前头,打了你了可就不能打我了。”
话音未落吴德才转身撒腿就跑,刘清水身形未动,掷出酒杯,正中吴德才腿弯,等他一头栽倒,这才优哉游哉走过去,拎起趴在地上的吴德才,不由分说把人揍了一顿。
刘清水挨不挨揍尚不好说,吴德才这顿打终是没躲过。
二人闹了一阵,刘清水心中郁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又重新坐回之前的位置,双手枕在脑后靠了一会儿,看着上空无声叹了口气。
“我说二哥,”吴德才说话时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斯哈”一声,“你说你这么能耐,怎么偏偏遇见嫂夫人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刘清水保持仰倒的姿势没变,声音似乎从胸腔里发出来,听着闷闷的:
“你嫂子娇气得很,我粗手粗脚地弄伤她怎么办。”
你嫂子,娇气得很?
吴德清楚地记得初次见面时,孟锦歌单手揉碎核桃的画面,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又闭上了。
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嘴硬。
曾富贵没和这些公子哥相处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此前一直闷在角落里不做声,这会儿耳朵动了动,琢磨着刚刚吴德才的话。
“咋地,你捅咕我妹夫打我妹子?!”
山一样的身板杵在吴德才面前,吴德才先是一愣,继而嘴角一勾,无奈地笑了。
吴德才并没把曾富贵放在眼里。
一是这种莽夫他见多了,大多空有其表;二是他虽然跟着刘清水叫曾富贵一声大哥,实则只把曾富贵当做喜欢溜须权贵的跟班而已。
吴德才自小习武,身手也就比刘清水差些,在一众世家子弟中当属佼佼者。
直到二人过招,吴德才才发觉大意了。
曾富贵体格硕大,身形却不笨重,而且他皮糙肉厚,偶尔挨上吴德才的拳脚,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反观曾富贵在熟悉吴德才的路数后,越战越勇,从开始的防守渐渐转为进攻。瞅准空档曾富贵一拳击中吴德才胸口。
所幸二人只是比试,并没有动真功夫,曾富贵这拳只用了二分力气,但吴德才仍旧闷哼一声,感觉肋骨险些被震断。
曾富贵也不恋战,一击即退。摸着脑袋,“嘿嘿”憨笑两声,在刘清水身边坐下:
“妹夫你说得真对,这揍了人,心里确实舒坦了。”
接过刘清水递过来的酒,郎舅二人相视而笑,各自饮下。
吴德才被气得仰倒,合着你俩是在别处受了气,找我来排解是吧。
又叫人搬了香案过来,非要认下曾富贵这个大哥。
太阳西斜,在刘清水承诺跟叶蓁蓁解释清楚后,曾富贵就打算往家去了。
“别啊富贵哥,咱哥俩一见如故,今儿个定是要不醉不归。”
吴德才兴致正浓,不想这么就散了,揽着曾富贵的肩膀不肯放人离开。
“今早我就吩咐人做了烤羊。本想着邀几个好友在我这儿聚一聚的,正巧你们来了,也不叫旁人了,就咱仨!今晚都别走,咱敞开了玩。”
曾富贵想要拒绝,他明早还要回军营训练,还要起早。犹疑着看向刘清水,希望他说些什么。
在吴德才这里呆了大半天,刘清水一直都心不在焉的,逗趣的话、嘴里的酒,竟同时没了滋味。
今天锦歌气冲冲地走了,有没有气坏了?有没有多想?
她生自己的气,是否也是因着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自己现在的行事不能叫她知晓,那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世人口中不务正业、风流浪荡的公子哥儿?
是会失望的吧,自己终究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
思绪翻涌间,“烤全羊”三个字传入耳中,刘清水眨眨眼,重新打起精神。
刘清水:“烤全羊?在哪呢?带我和舅兄去瞧瞧!”
搭上吴德才另一边肩膀,刘清水隐晦地朝曾富贵使了一个眼色,同曾富贵一起架着吴德才朝屋外走。
吴德才察觉有些不对味,但是没反应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便先把心里的异样抛向脑后,领着刘清水和曾富贵往后院去了。
走了没多远,烤羊肉特有的鲜香已扑面而来,似乎油脂爆裂的声音已经回荡在耳边。
“这是用了西域的香料?”刘清水抽抽鼻子,试探着道。
若论诗词歌赋吴德才不敢应承,但是若说吃喝玩乐刘清水都得退居次位。
毕竟刘清水是十二三岁才开始当二世祖的,而他是从小钻精此道。
“今天你们是有口福了,这羊烤不光用了不少西域的香料提前腌制,我还专门吩咐庖厨,边烤边匀匀撒上一层特制密料。”
“其中有一种从南边来的密料,那是辛辣无比,和羊肉炙烤融合后,更添一番风味。”
刘清水:“南边带来的辛辣佐料,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看刘清水没见识的样子,吴德才趾高气扬道:
“也不怪二哥没听过,这佐料乃是采自深山,成熟时果实是深红色,鲜果不易运输,需晒干了磨成粉再送至京城,十分稀少难得,珍贵堪比黄金。”
辛辣的红色果实,刘清水似乎听孟锦歌提到过。
好像就是那次和她在庄子上吃烤羊腿时,孟锦歌说羊腿还少了一番滋味。
当时孟锦歌还同刘清水细细描述过,等一回京刘清水就派人去寻了,寻思等找到了好给孟锦歌一个惊喜,没想到今天竟然在吴德才这里找见了。
刘清水笑容愈发明媚,一扫之前的郁结。
面对眼前还架在炭火上表皮酥脆、内里流油的烤羊,曾富贵忍不住吞咽口水,迟疑着上前,眼睛里映射出篝火的红焰:
“这是什么羊,看着比俺们安居县的还肥?”
说起这羊,吴德才眸子扬起,赞赏地看了一眼曾富贵,似乎对他的提问很满意:
“那是,这羊来自北地,自小每日按摩三次,肉质瘦中带肥,肥中有瘦,可谓多一分则柴,减一分则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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