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衣握着镇魂珠,喉头微涩:“这灵器并非只认道君一人为主吗?”
江雪鸿牵引无极引回流,生硬绕过了这个话题:“无相灯主生杀变灭,你魂身不稳,今后切莫直视其光华。”
陆轻衣操纵三件秘宝,一人可敌众仙,她却只能依靠唯一的一件无极引稳住魂魄,戚浮欢看不起她,也是符合常理。
实力悬殊,江雪鸿又是如何看待她二人的呢?
云衣几乎抑制不住要问出口,江雪鸿却已揽着她出了困阵,人声滚滚入耳。
在安全地带焦急等待的玲珑迎上来:“云衣,你没事吧?”
云衣颔首,推了推男人的胳膊:“道君。”
江雪鸿淡淡应声,却并未放她脱身,一双凌然的眼盯着宋鉴:“你给了她紫龙晶。”
掺用灵玉会扰乱玉清石的功效,何况知道紫龙晶的人,也与落稽山脱不开干系。
最重要的是,他碰了云衣。
宋鉴故作不解:“云姑娘魂力微弱,我便借了自己常用的晶石帮她抵挡一阵,可是有何不妥?”
江雪鸿冷道:“我在,无需旁人。”
语调强横,不带任何情绪。宋鉴被那威压压得阵阵吃痛,脸上仍含着笑:“怪我鲁莽,寂尘道君的灵石可不是一般物件能替代的。”
他冲云衣眉来眼去:“云姑娘可觉得不适?”
云衣听出解围之意,配合着摇头,对江雪鸿道:“道君,宋公子的确帮了我。”
江雪鸿垂眸:“为何不带我的灵石?”
吐息直冲面门,云衣勉力扭过身子:“出门忘了。”
是啊,她总是忘了。
江雪鸿不再多问,又不动声色把她搂得更紧。
这袒护模样看得戚浮欢一阵作呕,狠狠“啧”了一声:“虚伪。”
不远处,嫣梨扶着玲珑憋笑,简直像是初试那日的情景复现。
云衣汗颜不已,试图借群芳会转移围观者的注意力:“宋公子,不知今日的赛程要如何收场?”
宋鉴随意扫着秋娘呈来的画作,煞有介事想了想,道:“公平起见,就按现场已完成的部分评分吧。”
未被卷入困阵的人或多或少都趁秋娘忙碌悄悄改了两笔,云衣急了:“可我还没画完啊。”
“云姑娘破阵有功,我自会考量进去。”宋鉴四两拨千斤道,“何况依我看,无需题诗,你这幅废稿已经足够完整了。”
话毕将纸面一转——人物动作还是遇困前的模样,巧在江雪鸿破阵时在留白处添了符文,竟成了一道点睛之笔。眼下,画中人手中的纸片变得模糊不清,淡染上洇晕的血色,远看仿佛一朵半散的牡丹花。
嫣梨噗嗤乐了:“我看这幅画不该叫‘风花雪月’,该叫‘掌中娇花’才对。”
众人的目光在画中道长和眼前活生生的青年之间来回扫射,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云衣的脸色也不由一阵红一阵白。
察觉她的凌乱,江雪鸿臂弯微松,试图宽解道:“不以胜负论得失。”
不是胜负,而是面子啊!都怪这什劳子“风花雪月”的题面,她还没弄清楚替身的事,怎么就被当做倒追寂尘道君的头号傻姑娘了?!
*
解围后,江雪鸿同上回一样跟着云衣往寻常阁走。看出云衣的窘迫,他安安静静保持界限,进门前,云衣却突然道:“今日多谢江道君救命之恩,但云衣身子乏了,恐怕招待不周,不如改日再聚。”
她依旧在赶他,态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冷淡。江雪鸿想不通为何又惹了她不悦,轻道:“不是说,两日吗?”
显然,之前的“两日”只是个虚数,实则遥遥无期。
白衣道服的青年往那里一站,繁华春日都变成了清冷寒冬。
嫣梨和玲珑以成人之美为由丢下她,云衣还在为那幅遍惹谣言的画作恼火,奈何不好发作,更不想挑明道破,转而问:“不知邪修之事道君可有眉目?”
江雪鸿眸光暗了暗:“噬魂阵出自嘉洲府内,始作俑者尚未明晰。”
“道君不妨继续查吧。”云衣顺势道,“我也好安心等今日的结果。”
江雪鸿停了脚步,目光却还跟着云衣越来越远的背影。
心底的黑暗漫涌上来:“都说了,她只是利用你通过群芳会而已,怎么可能离开寻常阁,跟你去上清道宗?”
江雪鸿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池幽说,她点头,就放人。”
邪灵反嘲:“她肯点头吗?”
视线凝在袖沿若隐若现的白皙手腕时,江雪鸿听见邪灵说:“把她手脚碾碎,往后还怎么跑?”
转到少女腰肢,它又道:“捆妖绳一收,随你如何处置她。”
随着视线再往上,那声音还在继续蛊惑:“掀起那头长发,握着她的脖子,只需轻轻一折,你就能斩断一切烦恼。”
江雪鸿匆忙转身,不敢再看,无声狂念清心咒。
*
群芳会复赛陡生波澜,好在并未有人重伤,只群芳会最后一场延期了两日。
画作由宋鉴亲自批阅,打上“优”等的五幅作品悬于洲府门楼前供人观瞻,唯一的人像在四幅风景画中尤为突出。众人都道是云头牌有了意中人,云衣百口莫辩,再不肯出门。
与江雪鸿生疏,宋鉴则目的不明,云衣对花魁之位也没有先前的执着,干脆一切随缘,同姐妹们一道耍起拇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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