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城的桂花总是开得很早,九月才冒了个头,浓郁的香气已经迅速席卷了街头巷尾。
一辆黑色的库里南低调地驶入这片住宅区。
司机小于用余光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对方比他还要小几岁。
一身墨蓝色西服衬着白瓷般的肤色,像深海里飘着一座清清冷冷的冰山。
饶是他跟着老板见过诸多容貌出众的人,也没人哪个比得上这位。
这位小沈先生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
也许老板就是因为这个看上人家的?
沈碎盯着窗外陌生的街景有些出神。
从今天开始他就要离开沈家,住进他那位未婚夫的家里了。
而他还没有见过对方的样子。
不过沈碎是那种做了决定就不会回头的人,所以他接过司机取出来的行礼,径直走入别墅门外的竹影间。
这一片都是中式建筑风格,沈碎刚往里走了几步,便有人迎了上来。
“您好,我是沈碎。”
“不用客气,我是这里的管家,你叫我陈叔就好,我可以叫你小碎吧?”
“可以的。”
老管家态度温和亲近,让沈碎的不安和局促缓解不少。
“跟我来,你的房间在楼上。”
沈碎一路跟在后面,发现里面比他想象得还要大,尤其有一条通往后花园的长廊格外引人注目。
暮色四合,长廊上挂着两排小巧的红灯笼,随着风轻轻晃悠。
“真好看。”沈碎不由得停下脚步感叹。
“是我让人布置的,虽然先生喜欢低调一点,但今天是个好日子,家里也应该喜庆一些。”
沈碎点点头。
也是,想来那位凌先生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花什么心思。
比较尴尬的是,陈叔带他来到的这个房间布置得实在有点......超过了。
门上贴了“囍”字不说,红木大床上还放了条晃眼的喜被,金线绣着的龙凤栩栩如生。
弄得沈碎一时半会感觉站哪里都不自在。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位陈叔恐怕还不知道他和那位凌先生的事是怎么回事。
把他送到后陈叔就带上门出去了。
沈碎先插上手机充电器,回复了几条重要消息,然后才看向身上这套衣服。
西装是那位凌先生派人送来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大约是因为没有举办正式的订婚宴,所以只能在这方面更注意些。
其实沈碎并不在意这些,不公开这段关系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因为这位凌先生似乎是个很不得了的人物。
要是让外界知道对方和他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订婚了,恐怕第二天各大头条就会挂满他的照片。
沈碎很少穿西装,一路上过来又怕弄皱,一直没敢乱动,导致现在四肢有些酸麻。
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其次。
沈碎环绕一圈这个房间,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位凌先生,不会要和他睡在一起吧?
名义上来说,他们是未婚夫夫,睡在一起再正常不过。
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两家做的一场交易,而他,只是个被夹在中间用以维系这段合作关系的纽带之一。
沈碎有点头疼。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他很难和人进行肢体接触,隔着衣服还好,如果直接触碰到皮肤就会引起严重的生理反应,轻则出冷汗、呼吸困难、不受控制地流泪,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昏迷过一次。
所以他一直没有住在学校宿舍,平时也很注意尽量减少和别人的直接接触。
但如果对方执意如此的话,他好像也没有理由拒绝。
左右那位凌先生还没来,沈碎脱下西装挂进衣橱,打算先泡个澡放松一下。
浴缸很大,青年修长的身体隐没在水下,搭在浴缸边的手指沾了点白色的泡沫,正往下凝聚水滴,悬而欲坠。
也许,可以给自己一点心理暗示?
沈碎从前也用过这种方法,通过构筑场景来减轻自己的发作反应。
他闭上眼睛,试图去想象他和一个人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
结果不到半分钟就沮丧地睁开了眼。
完全不行。
他连这位凌先生的面都没见过,这种办法压根行不通。
沈碎祈祷对方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回来了,毕竟看上去也是个大忙人。
或者,在他想出解决办法之前都不要出现。
反正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对方并不想公开这桩联姻,显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而那位凌先生有那么多地方可以住,没必要非要到这里和他挤一张床吧。
想到这里,沈碎感到一阵轻松,他擦干头发,准备先睡。
临睡前沈碎翻遍行李箱,才发现他收拾东西的时候忘了带眼罩了。
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不戴眼罩就没办法睡个好觉。
只能找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代替一下了。
沈碎拉开衣橱的柜门,里面全是按他的尺码准备的新衣服,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他一一查看过去,终于发现其中有一件搭配了一条黑色的绸带。
长度、手感、遮光性都正合适,勉强可以凑活一晚上。
沈碎掀开被子坐到床边,将黑色的绸带覆在眼前,然后绕到后面简单打了个结。
房门就是在这时被推开的。
隔绝了视线,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
“陈叔,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
然后沈碎便听到了一阵轮椅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突然想起来,那位凌先生,是有腿疾的。
隔着一排镂空屏风,凌却先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身量很纤细。
越过屏风,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人。
沈碎穿的是一套完全不显身材的棉质睡衣,偏偏有一块衣角刚好被他抵在手心。
凌却盯着那被压出的腰线看了一眼,视线移回沈碎的脸上。
“你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让沈碎一下子如梦初醒。
“我......您......”
他一边磕磕绊绊地想解释,一边想去把绸带的结扣解开。
偏偏像跟他作对似的,原本简单系上的活结在捣鼓之下愈发顽强,沈碎急得手都有点发抖。
凌却虽然不太理解这是在干什么,但还是控制轮椅上前去。
“我来吧。”
沈碎的动作怔怔地停在原地。
离得更近后,凌却看清了沈碎白皙修长的脖颈,再往上是半张脸小巧精致的轮廓。
他犹豫片刻,对着那条绸带伸出手去。
只是指尖刚刚搭上柔滑的缎面,对方便抖了抖,下唇咬出了一道白痕,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
凌却微微皱眉,指节探入绸带下方,用力一挑,蹭走了发丝上还未擦去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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