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凌却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但不知道是不是小青年的话起了作用，后半夜，他难得一觉睡到了天亮。
小青年的睡姿十分乖巧，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有几缕头发被压得翘了起来，凌却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对方的眉眼，轻轻呼出一口气。
真是，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了。
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沈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凌却已经走了，昨天的事情仿佛还像梦一样，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真的和凌先生一起睡了一个晚上。
昨天晚上还没什么感觉，这会才像吃了辣椒的后劲泛上来一样，整张脸都红透了。
尤其是在清楚自己的心意后，这样的亲密接触简直就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欲罢不能。
——
未知的情绪让沈碎一整天都处于很亢奋的状态，甚至拉着宋桃去操场上跑了几圈。
平时宋桃的体力其实比沈碎还强上一点，结果今天她都已经撑着腰大喘气了，某人还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从她身边跑过。
真是见了鬼了。
——
上完下午的两节课，沈碎早早就回了家。
先是帮陈叔打了会下手，然后又去小花园里打理了一会花草。
凌飒雪最近弄回来两只乌龟养在家里，自从凌沐音走了以后，能管住她的人又少了一个，这会又使唤小于带着她去哪儿玩了，喂食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在了沈碎身上。
做完这些，他还是觉得精力发泄不玩，躺在床上点开手机也不知道玩什么，划着划着就划到和凌却的聊天对话框了。
最近一条还是他给对方发了一个小熊猫被管理员吓了一跳一边摔跤一边大叫的视频。
好想给对方发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沈碎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问了一句：“凌先生，今天晚上我还能去您那儿睡吗？”
发完回过神来这话怎么看都不太对劲，想撤回却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可以。”
沈碎把脸埋进膝盖里烧了会儿。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到底还是没能拒绝这份诱惑。
昨天带去的小熊猫抱枕还留在凌却的房间里，沈碎今天夹着的是自己平时盖的小被子。
虽然凌先生的被子盖着也很舒服，还有一种好闻的味道，但是被子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自己盖习惯的最好。
沈碎一进门就和那只靠在床头的小熊猫对上了眼，不得不说，这件萌物在深灰色的三件套上非常惹眼。
凌却还没回来，沈碎把被子换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拿着带过来的电脑躺到了小沙发上。
不知道是空调温度调得太高，还是白天跑步跑累了，沈碎没写几行字就有点昏昏欲睡，放任意识慢慢进入混沌之中。
等凌却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小青年歪在沙发上，电脑倒在一旁，两边脸泛着健康的红晕，额前的碎发散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
像一团软乎的云朵陷在沙发里。
凌却伸手推了推对方：“小碎，醒一醒，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小青年发出一声极不情愿的闷哼，翻了个身，睡衣扣子被蹭开一个，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有种柔软的质感，吸引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凌却忍不住动了动喉结。
始作俑者终于慢慢醒了过来，脸上挂着无辜的惺忪睡意慢慢跪坐起来，冲凌却缓缓眨了眨眼。
“醒了就起来吧，去床上睡。”
“嗯，”沈碎迷迷糊糊站起来往那边走，还不忘记和凌却说了一声，“我等您。”
而事实是，在小睡了那么一会后，沈碎反而清醒了，一时半会是睡不着了。
他看到凌却床头那边放了一本书，于是好奇地拿过来，发现是一本纯英文的讲商业策略的书。
沈碎的英语学得算不错，所以读起来并不吃力，但里面许多专业的理论他一个纯文科生还是不太能理解。
凌却从浴室出来便看到小青年歪着脑袋皱着眉，一脸沉思的模样。
“怎么想起来看这个了？”
沈碎合上书，不好意思地笑：“就是想了解您平时都看些什么，结果发现根本看不懂。”
“不是你的专业领域，看不懂很正常，想了解的话，我可以抽时间给你讲讲。”
沈碎还真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学了也用不上，还是让我的大脑装那些对我来说更有用的知识好了。”
说着他就把书放到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您上来呀，下面有点冷的。”
凌却上床的时候，沈碎往被子里钻了钻，安静地躺好。
他能感受到床铺微微陷下去的弹动，能听到被子被掀开时细微的摩擦声，能嗅到对方身上薄荷味的沐浴露的香气。
茉莉与薄荷清香在空气中交汇，缠绕。
鬼使神差般，沈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往凌却那边靠了靠，刚触碰到一点热源，手就被人握住了。
“做什么？”
话是这么问，但捉住他的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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