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回来后，沈碎能感觉到，他和凌却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就像是，从合租室友到朋友，再从朋友到了关系更亲密的朋友一样。
在家里，凌却偶尔会和他谈起母亲的事情，比如家里哪副画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院子里的哪种花是她从前总是养不活的。
虽然他不知道凌却是否还将母亲的去世怪罪在自己身上，但能像这样偶尔和别人谈起，起码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毕竟多年来积压的情绪不时一时半会就能宣泄完的，只有时间才能慢慢抚平那些伤痕。
凌却甚至带他去了那个总是上锁的房间。
“这架钢琴是我六岁生日那年收到的礼物，她很喜欢听我用它弹这首曲子。”
凌却支撑着自己坐到琴凳上，熟悉的音节跃入沈碎耳中。
和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样。
不同的是，当时他只能在门外看着对方却无能为力，现在的他，起码可以当一个好的听众，就这样安静地陪在对方身边。
一曲终了，沈碎轻轻鼓掌。
凌却抚摸着琴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些出神。
沈碎悄悄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装着千纸鹤的玻璃瓶。
“这是什么？”凌却坐回轮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
“凌先生，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沈碎认真地把玻璃瓶放进凌却的手里。
“给我的？”
凌却惊讶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
“以后您每天出门前，我都会折一只千纸鹤用来放进里面。”
“有什么说法？”凌却嘴角噙着笑，期待着小青年的解释。
“千纸鹤是给人送去祝福的象征，所以我每天给您折一只，就是把您前一天留下来的坏心情都折进去了，这样每天您都能带着祝福出门，一天都会很幸运。”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装饰物，凌却没想到小青年灌注了这么多的心思在里面。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很难不被感动。
“我很喜欢，我会带到公司去摆在办公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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