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恙听了肃濯的话，只是半张着嘴巴，双目无神地当了个复读机：“……给岐望南打报告。”
糜子落用眼神制止肃濯继续说话的想法，但他自己反而忍不住问：“岐望南是谁？”
“岐望南是科长的名字。冉恙是他带回来的，却很少管他。”
肃濯似乎对这种，带人回来又不管的行为很是排斥。但糜子落觉得，他排斥的点也很莫名。没道理带回来一个同事，就必须要从头管到尾。肃濯管得似乎有点多了。
他真的很爱包办。
或者换句话说，他很怜惜他们，觉得被带回来的两个人都很重要。虽然他假装看不出冉恙陷入复读的病症，总想勾他多说两句话。
但他的确很有责任心。糜子落现在朝气蓬勃，情绪稳定，还能怼人骂人发脾气，很大程度上是他的功劳。
好在这里的医生很勤快，这个点已经上班了。把人扛进病床后，肃濯问了两句情况，就出来杵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糜子落从透明玻璃往外看，这人一米八几的身高杵在门口当门神，倒显得高大利落。他果然没有再抽烟了，也没有抽烟的手癖，就那么直愣愣站在那儿，像是没有家的迎客松。
糜子落不由得心里一动。他母胎单身这么多年，倒也不是全无原因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心动得太草率。
就像是挑剔的读者，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小说题材。他非但找不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朋友问他，你喜欢哪样的女孩儿？他就支支吾吾，说看感觉吧。朋友又笑，说你莫不是喜欢男的？
他就掀起眼皮，兴致缺缺道：“看感觉吧。”
这个感觉他至今看不到、摸不着。像是沙漠里的绿洲，天空的彩虹，远山的海市蜃楼，对于掌握不到原理的人来说，就是随机出现的。
而他还掌握不到这个原理，所以他心动的点，在他看来就是随机出现的。
现在随机到了这里。
他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外一动不动的人，这样想到。
但这场偷窥一样的凝视，并没有持续很久。肃濯很快给自己拧上发条——他又要开始琢磨工作了。他一进屋，就看到糜子落木讷的神色。
糜子落也反应很快，他迅速收回视线，严肃地问：“怎么了？”
肃濯看着他，沉默了片刻，道：“你想看的话，可以等会儿再看。现在，我们来捋一下昨天现在得到的信息。”
“好的，来吧。”他下意识就答应了，又觉得不对劲。“我没什么想看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看吧。”他现在很会顺着糜子落，似乎无师自通学会了敷衍。这种情况多发生在他需要对方配合的时候。
糜子落轻咬牙关，总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但肃濯已经不给机会了，他取出一个牛皮本子，像记者一样对糜子落边进行采访，边写写画画。
“为什么你们都爱用纸质的东西？现在公安都这么返璞归真？”糜子落纳闷道。李庆也很爱用本子，那个本子都快被他磨包浆了。
“因为很方便，还很安全。”
“安全吗？”按道理来说，纸质不是更不易保存吗？
“容易销毁，所以安全。”肃濯这么说。
其实肃濯没多少要问的，他不过是将目前得到的信息都整理出来，和糜子落赫队一番，然后将断玦和船分别画个圈。他对糜子落说：“下一次，你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登船，目的地是哪里。”
“好的。”糜子落答应着，但他心里完全没底。
他真的被深痕杀怕了，如果不是被逼的，他希望一辈子都看不到他。但糜子落很有自知之明，只要他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他就会一直受制于人——他不愿回家，肃濯都摸到他宿舍去了。
据肃濯所说，他当时在梦境里突然离线，是身体的防护机制。他当时的精神状态非常差劲，需要脱离出来休息。
“可我不是睡觉登上去的吗？”按理来说，他已经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但实际上，他昨晚困得要死。他甚至当天有一半时间在睡觉。
“当然不是。你可以想象你在玩VR。这需要精力。”
“可我精神状态也没有很差劲吧？”
他甚至去干了三大碗馄饨，和一大盒炸鸡。肃濯那是一口没吃上。之后还跟着肃濯去购物，直到躺到床上前，他一直都生龙活虎。
肃濯也说：“可能你天赋异禀，就算被杀了两次，还是一点儿事是没有。冉恙当初上吐下泻了三天，岐望南都得住在诊所里，陪着他打点滴。”
“你怎么能这么说？”糜子落不乐意他的用词，“你怎么知道我一点儿事没有，万一我是内伤呢？”
肃濯觉得在理，就站起来，走到糜子落面前，扒开他眼睑，凑近看了会儿。又上手摁了两下他的胸腔。糜子落被摸得笑了两声。肃濯似乎也自觉是个庸医，就道：“应该不是内伤。不过我就三脚猫功夫，请专业医生来看吧。”
这时候就三脚猫了，肃濯这医生当得可谓是随心所欲。
糜子落一把抓住肃濯在自己眼皮上乱摸的手，突然顿了顿。刚刚气氛太和谐，手都摸自己身上来了，他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就着这个姿势抬眼望去，肃濯脸上笑吟吟的，似乎是疑惑，歪头朝他“嗯？”了一声，温柔得像在料理自己的植物。于是糜子落就知道，那种随机的时刻又降临了。
还没等他强硬甩手，骂出一句‘谁要跟你哥俩好’，病床那边就传来弱弱的声音：“你们，多少管一下我……”
“我管着你呐，冉先生！”医生拿着些输液瓶和袋子进来了，顺嘴搭腔道。但冉恙不领情，糜子落就顺势推开肃濯，走过去给自己的脸散散热。
不出意外的话，冉恙会是他上个世界的学长。他对他的学校耿耿于怀。
冉恙还是脸色苍白，但看上去多了些人气。见他过来，他说：“李医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