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玦是谁?糜子落一时头脑发懵,这是在叫自己吗?如果就是在叫自己,那他怎么知道有多少芯片?
身旁的人见他没有回答,似乎是又抽了一口烟。他们现在正在一艘船的甲板,烟雾顺着桅杆绷紧的圆弧扩散开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糜子落感到自己的心跳节拍加重,喉头更像是哽着什么东西。隐藏在环境音里的轮船发动机的声音,也在他耳朵里扩大、震颤。他莫名觉得自己有点晕船。
“断玦。”那个人又喊了一声,“你没听见我说话?”
糜子落侧过身,看到一个脸上带疤的中年男人。他眼睛细长,薄唇,嘴里咬了跟快烧完的烟,正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真是一副薄情寡义的长相。
这人眼睛跟X光一样对着他上下扫视,然后后退一步,吐出烟头就裂开嘴笑起来:“你怎么这么紧张?”
紧张?他当然紧张,他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难不成又穿越了?突然,糜子落微微瞪大了双眼,喉头里终于不再哽着什么——他咳出血来。面前这男人,以鬼魅般的速度抽刀刺向了他的喉咙。
随后就像是老电视的雪花屏,面前的画面滋啦滋啦卡了半晌,他感觉,自己或许是死了。
“糜先生?糜先生!糜子落!”一个声音硬生生刺破雪花屏,接着,他感觉到有只手在自己胸膛按来按去。
他虚弱地咳了两声,正做心脏复苏的肃濯立马伸过手来,扣住他的下巴,然后掰开下唇。糜子落咳得更狠了,这是在做什么?他脑子一片混沌,拍开他的手就猛地半坐起来,撑着躺板就开始干呕起来。
肃濯在他旁边一下一下抚过他的背脊骨,帮他顺气。糜子落当然什么都没吐出来,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从昨天下午开始,似乎就没吃过任何东西。他自己是忘记了,谁在这种情况下记得吃饭啊!
干呕了一会儿,他颤巍巍伸出手摸脖子,没摸到血洞,顿时放下心来。所以刚刚那是个梦?但他现在没心思去思考,只是脱力地靠在肃濯身上,现在他也懒得矫情保持距离这件事了。
等他缓了一阵,肃濯轻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好家伙终于想起他没吃饭了吗?肃濯这个黑心资本家,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死活。
但他沉默地摇了摇头,吃了干嘛?等会儿好有东西可吐吗?
他算是明白了,所谓的测试,就是沉浸式做梦。他不相信做梦能有那么真实的感受,他虽然死过,但没被这样杀死,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素材。
都说梦境是现实的投射,就像他做春梦从没到最后一步一样,没有实战经历根本想象不出来。更何况,他也不晕船。
“那是平行时空。”肃濯适时地解答道,“你被杀死了,对吗?”
他总是能一下猜到关键。但梦境居然能连接平行时空,这个认知让糜子落心里燃起某种期待。或许自己还有可能回去的机会?
“你在平行时空登录,只会登录在平行时空的自己身上。”肃濯接着说,“不过,梦境只是梦境,不会是现实。等你再次登录,你还会在原来的地方。所以糜先生,你遇到了什么?”
不会是现实吗?那这梦境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过去?糜子落不知道,但他在那个世界的名字是断玦,这是真实的名字还是代称,他也一无所知。
“芯片有几个?”最后,他问出这个死亡问题。
“芯片?”肃濯拿起他脖子上挂着的芯片,若有所思。“不知道。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那是谁的?”糜子落忍不住问道,直接问芯片的主人不就行了?突然,他灵光一现,芯片,芯片……怎么这么耳熟呢?他似乎梦到过,就在这个下午。
——“一共几块芯片?”“五块,真的就五块。”
糜子落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就好像解密找到了关键线索。他转头看向肃濯,激动地说:“我要再试一次!”
肃濯本来低敛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听他这么说,愣了一愣。不过他效率很高,说开始就开始,很快,糜子落又回到了那处甲板。
他闻到了熟悉的海风潮湿的味道,耳边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自己的斜后方站定。
“所以说啊——”那个冷血的男人开口了,“到底有多少芯片?你知道吗,断玦?”
糜子落适当地沉默了一会儿,忍者晕船的不适感,哑声道:“五个。”
“咦?”男人却发出疑惑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该知道吗?糜子落指甲快要抠穿掌心了,他面对这个才杀过自己的男人,真的很难不紧张。或许多被杀几次就好了,他麻木的想。
“实验室的人告诉我的。”他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就记得雪白的天花板和地板了。
“实验室?”这人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脸,“我们还没去过实验室吧?”
说完他咧嘴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去的?”
糜子落不说话,男人就后撤一步,警报声充满了糜子落大脑的各个角落,他似乎能看到红色的救护车灯在黑夜疯狂闪烁,接着,他看到了红色的血从自己脖子里溅射出来。
又是同样的手段。糜子落捂着脖子趴在肃濯身上干呕,虽然没呕出什么,但口水还是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肃濯的白大褂上。他觉得有点羞耻,擦擦口水把肃濯推开。
但他浑身软绵绵的,虚脱到没有力气,推这么一下更像是撒娇。肃濯很给面子地后退一步,又上前来握住他的手。
“赌错了?”他还是这么擅长一针见血。
糜子落没理他,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不说不行,说了又不信。到头来,他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紧张。但他毫无办法,他不擅长伪装成另一个人,他根本不会演戏。
对于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也根本不了解。断玦的情况和自己,以及原本的糜子落都不一样,他身边就有一个能随时要他命的家伙,糜子落根本无法无缝衔接他的生活。
他顿时失掉了所有的信心,心情灰暗起来。做不到的,就算是再次尝试,也很难逃离被杀死的命运。那不是断玦该有的命运,那是自己的。
见他像根缺水而萎蔫掉的小草,肃濯给他递来一杯水。他余光瞥见肃濯手上带血的抓痕,脸忍不住发红。天呐,他抓这么狠的吗?怪不得肃濯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被杀了,抓这么用力,可不就是求生欲所致?
肃濯静静看他喝完水,开口道:“不用着急,按照自己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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