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日,寒风猎猎,帝都刚刚下过第三场雪,海市则是和吴市气候差不多,又湿又冷。
苏霄霄这一年去医院实习,留在帝都没回家,苏爸爸和王红霞、杨辉索性大包小包带着北上来跟她一起过年,她在帝都好地段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租出去了,一套留着等苏爸爸来的时候住。
吴市城东的开发建设和上一世推进的速度一样快,大学城建起来的同时,周围楼盘也被抢购一空,尤其是一中带头搬去城东后,旁边的学区房价格都炒了起来。
苏霄霄名下的卖场果然如他们预计的,生意火爆,王红霞一边念书一边做生意,周周两头跑,最后实在忙不过来,手下雇了好几个人看店。
去年她从大学毕业,时间就更自由了。
她下手的早,是最先一批卖男女装的,主要针对学生群体。王红霞眼光毒辣,选择的衣服款式不赶潮流,都是基本款或者经典款,样式得体大方,什么时候看都不过时,性价比也高,非常受周边家长和普通在校大学生的欢迎。
实体店做的盆满钵满,王红霞大四时又折腾着开了三家网店,一家主打原创设计,一家走批发做基本款,一家卖月牙镇的茶叶跟传统古法手工红糖。她在老家的表妹负责收购当地的产品,一开始还必须人力一趟趟地跑去送货,等店子赚钱以后,王红霞在月牙镇修了路,快递就能直接去镇上取货了。
开网店的经验,杨辉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其实苏霄霄私下总怀疑杨辉在追求王红霞,可是每每问起来,两个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她个准话。
反正这么几年下来,杨辉一直单着,王红霞也没有男朋友。杨辉比苏霄霄大六岁,转眼也快小三十了。据说杨家爸妈早就在催儿子成家,他是苏氏外贸公司的总经理,外面传身价接近百万,看上他的人前仆后继,可杨辉始终不肯点头。
苏爸爸的外贸公司占了先机,是最早吃到平台流量红利的一部分人,不仅稳定了出口贸易的市场份额,而且早早就拿到了几个后世发展起来的品牌合约,年收入上亿。
特别是听了苏霄霄的意见,在时装劲头略显疲软之时早早瞄准瑜伽服、运动内衣和运动休闲服饰的材料研发和设计,所以当柠檬瑜伽服在国外崭露头角时,苏式外贸公司也及时推出了质量和款式都更胜一筹的国货替代品,又热卖了一波。
因为秉信财不露白,怕徐家人又缠上来,苏爸爸父女俩一直很低调,早年基本上没有人知道苏式外贸是他们的产业。
苏霄霄考上大学的第二年,苏妈妈改嫁了。这次是她自己主动要求的,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徐梦婷北上以后,徐舅舅天天以张启墨的未来老丈人自居,又恢复了三天两头去赌钱的习惯,没钱了就找许剑刚借。
不过一年的功夫,徐舅舅就把当初攒下那点家底挥霍一空。债主不管你是谁的亲家,只认钱。徐舅舅恨不得把家里所有人的嘴都扎上别吃饭,苏妈妈当然是首当其冲。
若不是日子实在难挨,苏妈妈也不会嫁人。她先是找苏爸爸复婚,苏爸爸咬紧了不把钱还回来就不复,苏妈妈又转而去找女儿。
一开始只是让苏霄霄去劝她爸,谁想到后来苏妈妈渐渐上了瘾,有点不开心就给女儿打电话哭诉,苏霄霄有时在上课做实验电话打不通,苏妈妈就狂轰乱炸,甚至打到他们学校教导处去。
为了解除女儿的困境,苏爸爸出面去跟苏妈妈谈了一次,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之后苏妈妈不敢再天天找女儿,又开始在家哭,徐姥姥不惯她这臭毛病,哭了就给她找活干。不得已,苏妈妈开口让徐舅舅给她找个人再婚。
这一次她没什么要求,徐舅舅给姐姐找了个七十岁的老鳏夫,随便就把她嫁了出去。
从鳏夫那收的彩礼钱也用完以后,徐舅舅腆着脸上张家门去拜访了一次。
张妈妈带着淡漠高贵的神情,听徐舅舅穷尽毕生文化搜肠刮肚地表达了对张家的久仰和对张启墨滔滔不绝的称赞,当徐舅舅提到徐梦婷时,张妈妈开口打断了他:“小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也搞不清楚。”
徐舅舅一愣。
张妈妈款款地说:“至于你女儿的事,他们上高中时,老师就跟我们说过,我也跟启墨谈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说临近高考,怕影响女孩子的情绪,等考完再提分开的事,我们也就由他去了。”
徐舅舅完全没想到,结结巴巴道:“不是、那个……他们俩没分啊,现在不还、不还住在一起吗?”
张妈妈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地说:“是吗?我们在燕大旁边是买了个房子,但启墨平时学业忙,活动也多,很少回去住。老同学开口想要借住,他抹不开面子,不好拒绝也有可能。”
徐舅舅张着嘴,看着张妈妈妆容精致、保养得当的脸,即使他不懂时尚,也知道张妈妈那条裙子价格不菲,这个家里处处透着体面和财富,连对自己的不屑和厌恶也能表达的如此坦荡却彬彬有礼。
徐舅舅想起被自己一手送进张家的女儿,不甘心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想不认账?我好好一个女儿,高中时候考年级前十名的,被你儿子勾引早恋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们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跟你儿子睡了,现在转头就想翻脸,你想得美!”
张妈妈略略惊讶地看着他说:“怎么?你女儿还没成年吗?”
“……”
“既然两个都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张妈妈优雅地端起一杯茶,笑着说,“现在社会跟以前不一样,小年轻自由恋爱,怎么相处是他们自己的事,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再说是谁勾引谁,还不一定呢。”张妈妈啜了口茶,慢条斯理道,“据我所知,是你女儿主动追着启墨跑,自己学校的课不上都要缠着他,房子也是她自己提出要住进去的。”
“启墨这孩子厚道,还帮她遮掩,我们也有别的朋友在燕大,一五一十跟我们讲了才知道。我们看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不好赶她出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怎么反而倒成罪人了,你自己想想这好笑不好笑?”
徐舅舅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他试图拿出以前当小混混时胡搅蛮缠的气势,可权势当前,张妈妈冷冷看他一眼,他的骨头就自动软了,直到被张妈妈送客,也没敢耍横。
回到家,徐舅舅越想越怄,深感一个女儿白白地被人耍了,马上就要打电话给徐梦婷让她搬出来!跟张启墨分手!
最后还是徐姥姥劝住了他:“张家什么条件,我们家什么条件。他们看不上婷婷,这不是太正常了吗?关键是小张的态度。”
徐舅舅仔细想了想,怒道:“他什么态度?他到现在没打过一次电话给我问候,明明也不肯认这门亲!”
“你别听风就是雨,”徐姥姥这一年来为了儿子和女儿怄气,再加上家里时不时有讨债的,担惊受怕,老了不少,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小张到现在还舍不得跟婷婷分手,这不就是感情好的表现吗?你还想怎么样?自古父母哪有犟得过儿子的,他妈讲话难听,就是恨不得我们让婷婷主动提分,你打电话不就正好如她的意了?”
徐舅舅半信半疑:“你这么讲也有道理……”
“我也是做父母的,当年你要找春霞,我其实不满意,后来她怀了婷婷,我不就松口了吗。”徐姥姥眯起眼,她最近眼睛有些看不清,总觉得有层白白的东西挡着,眼皮耷拉的越发厉害,“小张跟婷婷的感情应该还是不错的,你不要把他妈讲的话告诉婷婷,让她啊,抓紧,先怀上,不管男女,生下来再说……”
徐舅舅跟徐姥姥挨得近,闻到她嘴里那股老人特有的酸腐味,忍不住嫌弃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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