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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美人泪

小说:

榻上美人泪(重生)

作者:

春风作笺

分类:

穿越架空

晞婵醒来已经好了许多,外面天暗,窗子不透光,屋子里仍然昏天暗地,不知时候。

她揉了揉眼,模糊坐起身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看见身边的李覃,她直皱眉,下意识便想把人踹下去。

思及昨日终归是他救了自己,正欲脚下留情,轻点踢,忽瞥见男人唇色苍白,锋眉似蹙,不大舒服。

昨夜的事情逐一在晞婵脑海中掠过。

她胡乱捂了下瞬间又红又热的脸颊,顾不得羞耻,忙去唤他:“李覃?”推了推,男人只皱眉,眼睁不开。

晞婵摸他头,果然烧手。

一时,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两人是不是上辈子的冤家。

你还我,我还你,根本还不清。

如今他生病是为她,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连忙去穿衣,才钻出被窝,顿时冷得直哆嗦。

拿到衣服,还未及穿,她胳膊忽被一道大力握住,向后扯去。晞婵被迫躺了回去,跌在灼热又坚硬的胸膛上。

李覃拉过被衾,裹紧她,嗓音干涩地淡声开口。似是因为病着,语气淡淡不满:“干什么去?”

“......去找大夫。”她低眸一瞧,咬紧唇。

“什么大湖?”他忽而用力,也不睁眼,蹙紧的眉头足以见得男人快要克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恼火忌怕,气势冷得吓人。

晞婵气死了,不防哼唧出声,粉腮春红,说不出话来。

“大,大夫。”

他翻身将她压下,目光冰冷,漆黑瞳仁闪动着极深的后怕,以致于恨不能狠狠教训小姑娘一顿,看还敢不敢那般胆大!

“再敢做那种事,老子弄死你。”他恶狠狠地说,像极了十恶不赦的混蛋。

她气哭了,“都说了,是大夫,不是湖,君侯聋了?”

他头脑发懵地冷笑,挨过昨晚上的兵荒马乱,如今两人终于相对,要他怎么忍:“不是聋了,是疯了。”

“湖都敢跳,还是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李覃气得浑身发抖,不知该怎么才好:“你再难过,孤随你出气,知道那湖有多冷吗?有多深?”

晞婵默默不说话。他似是一定要让她长个记性,大手忽然使劲一捏,气息凌乱,硬是要让她回答:“嗯?”

“一醒来就欺负人。”她低低抽噎,太羞耻了。

也不知哪来那么多力气,都生病了,刚醒便一手探进去,握住一顿揉搓,惩罚似的不放。

“谁欺负?”

李覃失而复得,也不敢欺负太狠,力度轻了点,空出一只手,修长分明的手指亲昵又嗔恼地碰了碰她鼻尖。

“小没良心的,你说该不该欺负?”

她想起什么,一面哭,一面死命捶他:“不该不该!李覃,我讨厌你,讨厌死了......”

渐渐的,这数月来的压抑得到释放,她眼眶蓄满泪,要掉不掉的。

李覃心如刀割,只管随她打骂,抱紧低声哄道:“乖,孤知道,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是孤愚笨,不懂女人心,不知什么才珍贵,不该为了留住你,就欺负你。”

“这会儿说你该欺负,当然与这无关,只是你竟敢跳湖,”他心内焦躁起来,粗糙的指腹细细擦去她的泪,“你拿刀把孤杀了,也比这强,以后不要做了。”

她偏开头,也知那日确实冲动了,但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她还是无法释然。

可能再过几年,她还是做不到完全原谅他,就此放过。她气性大也好,斤斤计较也罢,被那样对待,就像在她心里扎下了一根刺。

很难拔出的刺。

“说的简单。”她闷声道。

上回他都睡熟了,匕首一过去,却瞬间握住她手腕。

比蹿跑的野兔差不到哪里去。

“那你现在就动手,孤绝不还手。”

“......”

两人默然对视半晌,李覃当真欲起身拿剑。

晞婵见他是认真的,忙也坐起,抱被一下拉住他:“算了。”过多纠缠也无用,反正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李覃回头,眯目若有所思,待察觉她脸上神情是何意,登时脚步一晃,高大的身子忽然跳钻进旧纱帐,冲得她跌在枕上,鬓发微微汗湿,好不娇柔。

“还没和离,这么跟你夫君说话,合适吗?”

“有什么区别?”她看着他,眼神柔弱中又带有几分不知所谓的挑恤,“我一死,君侯难道没有第一时间娶郑娘子进门?”

李覃皱了皱眉,心中不悦,耐着性子道:“别闹。”

娶不娶,她不清楚?

晞婵没再犹豫,红着眼,忽然一巴掌甩在他侧脸,打得李覃头一偏,俊脸上赫然五个指印显现。

然听着她的声音,他哪还生得起气来:“你让我像一个歌姬一样,当着你麾下将士们的面,为你们弹琴作乐。”

“李覃,我恨你,有何奇怪?”

“什么歌姬?!”他汗毛倒竖,像被人戳中了肺管子,郑重驳回,“孤从未那样想过!不过是知你会《姻缘错》,试探她罢了。”

至于试探什么,他还没蠢到在这种时候拉扯外人,破坏氛围。

还没跟小姑娘腻歪够,他兴头又急,凭它什么天大的事,也得完事了再谈!

李覃眸光一闪,完全没现在扯这些的意思,只目光灼灼地盯着美人儿,郁闷又火冒三丈。

晞婵本是随口一提,见他急了,自悔失语,哪里顾得着细问,忙将男人嘴巴捂了,慌张道:“你声音小点......”

这是在人家家里,惊扰不说,听到了还以为是怎么回事。

这话是真踩到了李覃尾巴。

他像个炸毛的猫,一把拉开她手,为心爱之人竟因此这般想而气到失语,低着声咬牙切齿:“再这么想,孤打烂你屁屁。”

她脸颊爆红,美眸惊恐瞪着他。

他堂堂随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不知羞。

反正她要羞死了。晞婵翻过身,趴在枕上不语。

李覃眉梢一挑,凑去小姑娘耳边,瞥见那红晕,虎躯为之一振,那心里就跟开了弓的飞箭似的,蠢蠢欲动。

蓄势待发。

他明知故问:“怎么了这是?”

她默了默,转移话题:“你快去问人家大夫在哪住的,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那你转过来,给亲一口。”

她更加不说话了。

他神情越发不妙,“真不给瞧?”

“......”

“啧,小姑娘面皮真薄。”

“......”

他忽然扶住她腰身,聚力向前一挺,闹着玩儿似的,又重得喉间都关不住闷哼了声,醇厚磁哑。

“疼不疼?”

她失声惊呼,终于两眼含泪地回过头来,这下是真说不出话了。

李覃又不间断地弄了几下,长指抬起她下半张脸,掠去那双嫣红微张唇上的湿润,亲了亲她耳廓。晞婵蹙着柳眉,犹如快要被风吹落的娇嫩桃花,我见犹怜。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了,只得拍开他手,趴在枕上,捂着脸低低小声羞泣。

这都是什么呀。

他低声一笑,意味深长地在她耳边关切:“以后再胡思乱想,孤还打你屁屁,打疼了,也给孤忍着,记住没?”

哪有他这样打的!

晞婵气呼呼,又恐他乱来,两眼含泪地无声点了点脑袋。

李覃嗤声失笑,下一瞬拍拍她,心疼极了似的破天荒温柔起来。

“躺好别动,孤掀开被瞧瞧。”

她再也忍不了地踢过去,抱紧被衾:“李覃,你是强盗吗?”

都说了,没原谅呢!

不由自主就被这厮带着走了,为今到这地步。

她总是拒绝不了李覃吹枕边风,提什么羞耻的要求最后都得应了他。

难道,是他活太好?

“那你就是压寨夫人。”他厚颜无耻起来。

她打定不再开口讲话,腰又被他猛地提起:“你有完没完了?”

他轻描淡写道:“孤眼神不好,看不太清。这样就好了。”

晞婵冷笑,夜行敏捷如他,这会子岂不胡扯?

“你轻点......”

“......”

“李覃,太重了呀。”她话不由己地软了些。

这次他倒开口了:“唤我什么?”

“......君侯。”

“还有呢?”

她故意作对:“仢深......”

他狠顶了下,哑然失笑。

“娇,惯得你。”

“......”

“就这么舒服,连礼都忘了?”

明显是他故意调弄,之前在阁楼他就不管,还觉亲近。她红着脸,没说话,满脑子记得应该拒绝他,身体却像是因为习惯了他,他又百般侍弄,根本不由己。

突然想起什么,她转头问:“深?”

李覃脑子也是刺激混了,听见她软声这么喊,再一次撞进去,情不自禁在她耳边喘着要求:“乖,唤声深哥哥来听。”

“......水遮木,像不像你的深字?”

他随便一想,敷衍了句:“嗯。”

“......”她推开他些,声音轻得像呼吸一样,嗔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头不痛了?”

沾上这种事,李覃早好了个七七八八,哪还觉头痛。

他皱眉不满,拉过她胳膊,又倾身而入,满不在乎道:“不过是一江湖老道,你还信这?管它真假,认真你的就是。”

她这下是真说不出话了。

......

“两位,可醒了?”

外面忽然传来这家老太太的呼唤,李覃穿戴齐整出来,郑重谢过老妇人一家,又闲聊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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