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皮薄而不断,在苏栀淮纤细的拇指下缓缓延伸。
“大理寺那边新传来的消息,说是在刺客身上发现了朱衙的印记。”
朱衙隶属晏王苏善,游离六部之外,主管监察百官、与江湖势力交涉。
城门口来接行的苏泊,便是苏善之子。
苏云来大惊:“大哥居然要嫁祸晏皇叔。”
“疤痕不是新的,晏皇叔也去认了,是他朱衙的人。”
“弟子令牌可以偷,但疤痕不能伪造。可晏皇叔为何要嫁祸大哥?”苏云来不解,他想着想着,突然露出不敢深思的表情:“莫非是大哥安排进朱衙的卧底?”
“雁过留痕,鸿爪留泥。晏皇叔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说朱衙里的异己不止这一个,我也这么觉得。”
梨皮削到尾声,一整个梨皮参差不齐,藕断丝连。苏栀淮捏着一端抬起,长长的一串便被提了起来。
“你说这样的蛀虫晏皇叔能查出几个?”
她手移到一旁的篮子上,一松手,整个梨皮都落进垃圾堆里。
朱衙成立三十余年,对其虎视眈眈的可不止苏海勇一人。
苏云来一改方才指控大哥时的意气风发。他双唇开开合合,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发颤:“以宴皇叔的手段,定能将这群蛀虫拔地而起!”
苏栀淮赞同地看向三皇子:“你说的对。以晏皇叔的性子,他一定能将这些蛀虫拔地而起、斩草除根。”
她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又快又轻,像是含着轻飘飘的刀光剑影。
她将被剥光的雪白的梨递向目光盯着梨皮的苏云来:“三哥,吃梨。”
再说孟择世一人留于驿站,却换了身束发的短打穿着,在阮岁初脚后出门。
行至一酒楼隔间,内里早有一人恭候。
青年样貌,似三十有余,四十不足。左手吹茶,右手执黑子,指尖莹润透白,更胜玉棋。
正是卷入风波的华武观观主。
孟择世于对面坐下,垂眸看棋。
“一体双魂的感觉不好受吧?”
孟择世并未惊讶,他愿意独自出来见一个未曾谋面之人,便因那相邀的字帖中提到此事。
只是魂魄一事,知之者甚少,且皆为修行之人,眼前这位江湖门主又是如何得知?
孟择世并未询问,只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你若归顺,我可以帮你做一个自己的身体,如何?”观主放下一子,幽深目光深似寒潭,其中却有月影。
“不用时时刻刻担心暴露,不必再被现下的身份束缚,身体完全由自己掌控。”
孟择世无可不免有些心动:“可那时我不再是寻隐居之人,于尔等无甚作用。”
观主只笑:“成王败寇不过片刻决断,只需世人现下知道,寻隐居是大皇子助力即可。”
孟择世垂下眼眸:“我考虑考虑,一日后此处给你结果。”
话毕,便利落起身出门。
夜深。
床上之人猛然坐起,娴熟地举起手中信件查看。
“此人有异,或与肆渔泽邪修有所关联。欲假意投敌探其究竟,可行?”
孟泽世起身来到桌前,在信上空白处回:“行。邪修手段诡谲,或有针对魂魄之术法,一切小心。”
晨起。
孟泽世看着桌上的回信,有一丝愧疚。
假意投敌的决定,除了探其究竟外,还有私心。
阮岁初这几日有些烦闷。
她所寻之事毫无进展,眼看着及笄宴之日将至。及笄宴后,若她还强留天都,难免会引人起疑。
左燕婉今日休沐半日,带了天都中最可口的糕点和蜜饯与阮岁初一同去看苏栀淮。
“说起来,近日天都中有些谣言愈发离谱。就连孩童都在传三皇子品行兼优,该当太子。”
苏栀淮冷笑一声:“何止如此,坊间还传三哥已有帝王之相,父皇年迈,应当禅让。”
阮岁初咀嚼的动作一顿。
捧杀?
“更有甚者,还说荆州、江南、兰陵皆有吉兆降世,其上各刻一个‘三’字。”
几日时间传遍整个天都,这速度和手段都快赶上营销……号了。
阮岁初看望苏栀淮,孟泽世便去瞧明仪。
二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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