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极得圣宠,行事更是无所顾忌。驸马去世后,她养了几个面首,潇洒恣意,每天日上三竿才起。
逃回来的死士想当面禀报,却不敢打扰,只能等其醒来。
因此,直到巳时,长公主才知道刺杀失败一事。
“失手?这也能失手?”
“公主恕罪。本来一切顺利,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人……”
“够了,本宫不想听解释。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留你们何用?”长公主长眉一竖,“来人,拖下去!”
话音刚落,立刻有侍从上前,将形容狼狈的黑衣人拖拽了下去。
“公主饶……”黑衣人才说得几个字,便被堵了口,再无声音。
目睹这一切的面首董云脸色发白,抿了抿唇,恭敬而谄媚地为长公主簪发:“公主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真是一群废物!”长公主怒气未消。
正说着,忽有侍女来报,说郡主过来了。
“快让她进来。”长公主收敛怒容,吩咐面首,“你先下去。”
“是。”董云迅速起身离去。
在公主府,谁不知道,长乐郡主在长公主心中的分量?说是心肝也不为过了。
一看见独生爱女,长公主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意:“善善,心情好点了吗?”
长乐郡主温善容貌酷似其母,性情却与母亲大不相同,单纯明媚。
“好多了。”温善坐在母亲身侧,有些迷茫,“娘,我是不是应该和离?”
见女儿露出这样的神色,长公主心疼极了,更加恼恨死士无能。
然而她面上却是一派慈爱:“你不是非顾元琛不嫁吗?怎么又想和离了?”
“可是,我先前不知道他有青梅竹马的意中人。”温善咬了咬唇。
长公主不以为意:“那又怎样?你是陛下钦封的长乐郡主。只要你喜欢,他就是你的。再说,他要真有意中人,为什么不早早娶了?陛下赐婚的时候,他怎么不拒绝?”
“可是……”
“没有可是。”长公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善善,你忘了?这是陛下赐婚,哪能轻易和离?好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嗯。”长乐郡主点一点头,不再说话。
长公主轻摸着女儿的发顶,眼神逐渐变冷。
善善只需要幸福生活就行。至于幸福路上的阻碍,她这个做娘的,自会帮忙解决。
她才不信强扭的瓜不甜,只要能扭下来,那就是她的。
母女俩说一会儿体己话,又一起用了午餐,才各自去休息。
长乐郡主刚回房没多久,嬷嬷就告诉她,顾世子来了。
郡主微愕,暗想:莫非他知道错怪她了,前来道歉要接她回去?
却听顾元琛第一句话就是:“昨夜城郊庄子上的刺客,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亲自看了现场和尸体,除了成平长公主母女,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什么?”
“昨夜苏姑娘遭遇刺杀,险些丧命。此事郡主是否知情?”顾元琛神色更冷。
长乐郡主心凉了半截:“你怀疑是我指使的?你,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残忍嗜杀吗?”
一旁的嬷嬷义愤填膺:“世子,郡主对你一片情深,可你呢?先是冤枉郡主推人下水,后是冤枉郡主雇凶杀人。你怎么不怀疑是那狐媚子陷害郡主呢?”
顾元琛摇头:“她不是狐媚子,也并没有说是郡主所为,是我想问郡主。”
长乐郡主更加委屈:“你……”
现场乱成一团时,成平长公主匆匆赶到。简单了解缘由后,她冷笑道:“贤婿也太小瞧人了。若真是我们家做的,定能万无一失,又岂有失败之理?”
顾元琛皱眉,一时竟无法反驳。
“京中能养死士的人家可不少,谁知道她都得罪了什么人?”成平长公主冷冷地道,“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当心本宫告你诬陷。来人,送客!”
没有证据,又问不出什么,顾元琛也不多留,直接离去。
温善再也忍耐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长公主叹一口气:“算了,要不你们还是和离吧。”
温善却犹豫了:“可是,这是皇帝舅舅赐婚,怎么能……而且舅舅肯定会怪他。”
“那就先不和离。”见她这反应,长公主心下明了,女儿多半还是不舍。
只是,从今日来看,顾元琛对那个苏氏女感情不浅。先时她还恼恨死士无能,想再次出手,现下却有点庆幸昨夜刺杀失败了。若苏氏女真的死了,只怕善善和顾元琛之间会永远有道裂痕。
唔,或许比起直接杀死苏氏女,让她活着远嫁更妥当一些。
长公主一边安抚女儿,一边在心里盘算合适的人选。本想再求一道赐婚的圣旨。不料,宫中突然传来消息:皇太后崩。
皇太后一向身体康健。谁知,今日午睡过后,竟溘然长辞。
太后崩逝,乃是国丧,凡有诰命者都要入朝随班按爵守制。
靖安侯府也不例外。
文老夫人每日入朝随祭,直到未正才回府。一通折腾下来,六十多岁的她颇有些吃不消,索性半靠在罗汉床上进食,任由两个乖巧的小丫鬟在一旁为她捶腿。
等她用完膳,收拾妥当,大丫鬟伽蓝才近前低声禀道:“老夫人,苏姑娘来了,在外面候着。”
“她来做什么?”文老夫人皱眉,脸上的纹路更深刻了一些。
——苏枕月被接回侯府,已有两三日。侯府加强守卫,又派了一些好手守在西跨院外,倒是没再出现新的刺杀事件。当然庄子的那次刺杀也没了下文。
伽蓝小声道:“兴许是有要事?苏姑娘来了几次,老夫人都在忙。”
“让她进来吧。”
伽蓝答应一声,快步走至房门口,掀开棉帘,看向垂首站在外门的少女:“苏姑娘,老夫人叫你呢。”又低声提醒:“老夫人这几日有些累。”
“多谢伽蓝姐姐。”苏枕月柔柔一笑,神色诚恳,声音更是娇美动听。
她生的清丽,雪肤瓷肌,纤细柔婉。饶是伽蓝见惯世面,也不由地恍惚了一瞬,低头帮忙打起棉帘,随其入内。
此刻,文老夫人仍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双目微阖,正自养神。听见脚步声后,她才抬眸看向苏枕月。
眼前的少女比上次见到时更瘦了一些,越发显得飘逸出尘,浑不似凡尘中人。
文老夫人稍稍端正了坐姿:“我这几日忙,没顾得上你,好些了不曾?”
“多谢老夫人挂念,好多了。”
“那就好,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故去的爹娘交代。”
“是我的不是,让老夫人担心了。”
彼此客气了几句后,文老夫人端起茶盏:“你也真是。才去庄子几天,就和人结下这么大仇怨。”
这话说的过分。苏枕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冤枉。老夫人容禀,我在庄子上时,一直静心养病,何来与人结仇?”
文老夫人面色几不可察地一僵,叹一口气,良久才道:“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说到“养病”,文老夫人难免心虚。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是委屈苏枕月了。
甚至这次的“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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