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凤最终还是被送回了王家。
姜秋菊看到女儿被林青禾兄弟用担架抬进门时,脸色大变。等林青禾拿出那根麻绳,说出王三凤寻短见一事,姜秋菊差点晕厥。
她扑过去一把抱住王三凤,放声大哭:“你这傻丫头,怎么这么狠心呐……”
王家原本就因为找人而焦头烂额的,此时更是一片混乱。林家兄弟没心思多看,匆匆告别就各自回家。
林青禾回到山上,开始宋茜茸正在灶房给他备干粮。她蒸了包子,炸了肉丸,又烤了馅饼,这些吃食足够他吃六七天了。
临睡前,宋茜茸从箱笼里取出一双靴子,递过去:“这是请镇上锦绣布庄里的师傅做的,用了你鞣制的兔毛。靴子轻便暖和,便是下雪也不会冻脚了。”
林青禾接过靴子,一腔异样的感情冲进胸腔,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最终,他只轻轻说了“多谢”两个字。
宋茜茸微微一笑:“不必客气。咱俩现在搭伙过日子,我自是希望你吃饱穿暖,无病无灾。”
满心感动的林青禾:“……哦。”
送走林青禾没多久,林月明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进了堂屋,请人坐下后,又进了次卧。宋茜茸正在整理药材,今日天晴,她打算把部分药材拿出去晒晒。
林月明在她耳边低声说:“李三叔来了,李阿奶昨日夜里摔了一跤,今儿早上起了高热,想请你去看看。”
“好,那去看看。”宋茜茸想了想,取出些可能要用上的药材,随李顺下了山。
蜜豆不爱接近人类,自己进林子里玩去了。晨风跟着他们飞了一路,快下山时才折返回山里。只有十七,始终跟在宋茜茸身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路上,李顺说了大概情况。昨夜李阿奶起夜,原本屋里就有恭桶,不知为何她走到后院去了,结果摔了一跤。
后院离前头有点距离,她呼叫声也不大,半夜熟睡的人都没听到。直到和阿奶同一屋的李大妞醒来,发现身边没人,才起来把其他人叫醒。
李阿奶当时只说身上痛,走不动,李顺把她背到屋里让重新睡下。今儿一大早,大妞就急匆匆喊他起床去看阿奶,这才发现老太太已烧得浑身滚烫。
李家的日子在村里还算不错,儿子多,田地也多。李阿奶七十多岁了,共有五个儿子,都已经成亲。
李家大郎在县城铺子里当伙计,一家子都住在县里。二郎和媳妇都在地主家做工,也不在家中居住。剩下的三兄弟在家中种地,老母则由三郎李顺奉养。
“宋娘子,到了。”李顺是典型的农家汉长相,面色黧黑,下巴处布满胡茬,一双手指节粗大,布满老茧。他家院子不小,有四间卧房,李阿奶就住在最里侧那间。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迎了出来,林月明和她打招呼:“陈阿婶。”
“哎,阿明也来了。”陈湘娘神色焦急,勉强露出个笑,“宋娘子,阿娘一直在喊痛,烦你快看看是怎么了。”
屋里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拿着湿帕子给老太太敷额头。
陈湘娘介绍:“这是我家大妞,平常和阿娘住一个屋,今晨卯时还不到,她感觉到被窝里太热了,醒来才发现阿娘身上发了热。”
“李阿奶可有其他症状?”宋茜茸问,“比如,说胡话,神智迷糊。”
大妞想了想,说:“阿奶一直在喊痛。”
李阿奶闭着眼睛,神情萎靡,脸颊上一抹红潮在蜡黄的脸上格外醒目。仔细观察,会发现她唇色青紫,且干燥起皮,口里还不断溢出疼痛呻吟。
“这是虚劳复感外邪,热入心包,正气欲脱之兆,极为凶险。”宋茜茸说,“须给老人家清热开窍,再固本防脱。”
林月明在一旁仔细听着,认真记下。
宋茜茸说:“李三叔,我要检查阿奶身上是否有骨折,麻烦您回避一下。”
李顺看向陈湘娘,见她点头,带着大妞出去了。
宋茜茸掀开李阿奶的棉被,轻轻叩击她的右脚后跟,李阿奶的痛吟声立即加重。陈湘娘抠着手指,忍不住向前一步,又停在了原地。
“阿姐,麻烦你解开李阿奶的裤子。”
林月明立刻照做,陈湘娘也探着头看过来,神色紧张。
李阿奶胯部外侧已出现肿胀,宋茜茸手指轻轻按压,又引起她阵阵呼痛声,李阿奶忍不住动了动身体。
“陈阿婶,您看阿奶的右脚,脚尖不自然外撇,”宋茜茸面色严肃,声音平静,“胯骨这有明显的压痛点,且方才阿奶挪动时,能听到明显的骨擦音,确定骨折无疑。”
帮李阿奶盖好被子,宋茜茸走出屋子,跟焦急等候在外的李顺说:“李三叔,借一步说话。”
林月明陪着她和李顺一起进了堂屋,陈湘娘端来茶水,离开时顺手关上了门。
“李阿奶目前最严重的有两处问题,风寒引发的高热,以及摔跤导致的胯骨骨折。”宋茜茸斟酌着字句,“老人家年事已高,年轻时许是保养不好,气血阴阳俱虚。目前的治疗,并不能保证痊愈,只能尽力减轻痛苦。”
实际上,李阿奶这种情况,能撑过半年都算不错的了。
宋茜茸提笔写下药方,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是清热开窍之药,其中的冰片、麝香较贵。”
她又指着另一张方子:“此方中的附子、麦冬和五味子等大补元气,回阳固脱,费用亦不低。”
李顺拿着两张药方在手里,上面的字虽端正秀气,但他不识字,也看不懂,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李三叔,您拿药方去镇上医馆抓药吧。”宋茜茸说,“稍后我给阿奶固定断骨,接下来数月甚至数年,她可能都只能卧床。”
李顺霍然抬头,声调拔高:“好不了了,必须卧床?”
待给李阿奶做了简单固定后,宋茜茸对守在一旁的陈湘娘说:“阿奶有了春秋,自身抵御病痛能力不强,将来还有好几道坎要过。高龄肺衰,易引发肺痈,咳喘不息,致使断骨处愈加疼痛。而骨折难愈,长期卧床,易疮毒内陷,且脾胃渐衰,身子更为虚弱。因此,您与家里其他人的照料,须得格外精心。”
她又教了翻身、按摩、喂食等手法,这才起身要告辞。
陈湘娘送她出门,哽咽着说:“婆母年轻守寡,好不容易拉扯大五个儿子,还没享几年福呢,竟遇着这一遭难。实在是……实在是……”
她捂着眼,泪水从指缝间溢出。
林月明拍拍她的肩,安慰道:“陈阿婶,吉人自有天相。李三叔不是去抓药了嘛,喝过药,再精心养上几个月,阿奶兴许就好了呢。”
陈湘娘擦去眼泪,勉强笑着说:“借你吉言了。阿明,想不到你跟着宋娘子学医了,日后咱们村多几个郎中,大家看病就方便了。”
两人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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