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沉默不语。
“我就知道!早在那人上门闹之前,你就心中有数了!”杨金花的声音仿佛有些崩溃。
“其实....那日,我都看见了......”
“什么!!!”尖锐的喊声穿了出来,刺得唐苏瑜耳朵疼。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那日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来帮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我被那畜生?”
杨金花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开始大声哭喊。
屋里噼里啪啦摔打东西的声音,孩子的哭闹声吵成一团。
“金花!金花!我错了!可!可那是族长家儿子啊!我们惹不起!惹不起啊!”
“王大山啊王大山!我杨金花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没想到你是个窝囊废!”
“惹不起你就什么也不做?因为生了那孽障,我伤了身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啊!”
“所以我就把聪儿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我视他如己出!就想让他继承王家的香火!可你为何?为何去做傻事啊?”王大山带着哭腔吼道。
“你!你!”
屋内传出杨金花撕心裂肺的哭声,和王大山的叹息声。
等了好久,屋内都再没有对话声传出来。
看样子是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卫子青在赵云念的示意下,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唐苏瑜先带大丫进了内室,掏出口袋里的桂花糖:“小妹妹,我们要找你爹娘说些事情,你在这里吃糖,先不要出去好不好?”
大丫没说话,只盯着那糖看。
唐苏瑜将糖放入她手中,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出了屋。
只见王大山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跪在地上喊冤:“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从没说过推聪儿进河里的人是金花啊!”
“就算聪儿不是王家的种,可是虎毒不食子!金花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她连鸡都不敢杀!”
“是吗?”赵云念冷冷道,“刚才本官不光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还找到了那件衣裳和绣花鞋。”
“王大山!你再狡辩,就是犯了包庇之罪!也是要处刑的!”
“大丫还年幼,若父母双双入狱,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王大山猛地抬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赵云念,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杨金花,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空气死寂。
唐苏瑜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不知赵夺笋这一诈有没有用。
杨金花缓缓抬头:“大人,那孽障确实是我推下河的!只求大人别怪罪我家这窝囊废,大丫还要靠着他养大!”
赵云念点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好,那就说说作案经过吧!”
她仿佛已是死人一般,面无表情:“他们出门后,我就让大丫自己睡,反锁了门跟着出了门。”
“趁他放河灯的功夫,将那孽障拉走混入人群,顺着河边往没人的地方走,再将他推进河里。”
“那孽障和他畜生爹一样,又胖又蠢,扑腾了几下就沉下去了!哈哈哈!”杨金花狰狞地笑着,眼睛仿佛都变成了血红色。
她狂笑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我就往回走,没想到遇到了大丫!原来她见我出去了,就翻了窗户,钻了狗洞跑出来寻我。”
“我连忙拉着她回来,进了屋才发现鞋底全是泥,衣服也不知道被谁扯坏了。于是就将它们都藏在了屋后的鸡笼里,想着明日烧火时候一齐烧了!”
“没想到!还是被你们找到了!”她一副认命的样子,“也是我命苦,遇到了那样的事,今日好不容易摆脱苦海,却又不能过安生日子了!”
赵云念对卫子青耳语几番,让他去鸡笼里寻找罪证,转头冷笑道:“命苦?冤有头债有主,做下错事的是那族长的儿子,与孩子有何关系?”
“族长儿子是错在先。你将一腔愤恨都撒在孩子身上,将他害死,是错在后。从头至尾,只有孩子是无辜的,可他小小年纪却命丧亲生母亲之手!命苦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大人真会说笑,那人是族长儿子啊!”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大山开口,“草民就是个土里刨食的,有什么能力与他讨说法?搞不好在村里都活不下去!”
“那你们当时为何不告官?官府会为你们做主!”唐苏瑜紧皱眉头。
王大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位官爷是新来的吧?您是不知道以前的县令!那可真是县衙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咱们村里有乡亲去告过官,可就是因为没给够银钱,连鸣冤鼓锤都没摸到,就被赶了回来。所以草民也就没有去试了!”
“更何况,这事儿若是真告到官府,无论输赢,草民一家子在村里都会活不下去的啊!”
赵云念等人哑口,屋子里只剩王大山夫妇的哭泣声。
无论他们对这对夫妇或同情或憎恶,杨金花终究是故意杀害幼子,且子无过错。
卫子青找来了杨金花的衣裳和鞋。
鞋底与唐苏瑜画下的脚印花纹能对上。
聪儿手中的那块碎布也能与衣裳的衣角的缺口拼上。
至此,幼子落水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只是。
“杨金花会被判死吗?”
唐苏瑜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不甘心地一直追问。
赵云念按了按额头爆起的青筋,耐着性子:“律法规定:嫡、继、慈杀子孙者,徒五年。杨金花虽杀了人,却并不会死。”
(参考《唐律疏议》第二十二卷)
唐苏瑜惊异于对杨金花的刑罚如此之轻:“可是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赵云念看了她一眼:“子女由父母所生。自古以来,人们就认为他们是处于父母的意志之下,是父母的附庸。”
“甚至律法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着这样的意思。所以他们的生杀大权,有一部分是掌握在父母手中。遇到不孝的儿女,父母杀之,甚至可以认作无罪。”
“附庸?”唐苏瑜冷笑,“明明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怎么能是附庸?就因凶手是自己的母亲,所以聪儿就白死了?”
她吸吸鼻子:“虽然杨金花也有可怜之处,可这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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