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柳枝的喉咙哑了。
不止柳枝,十八口人,除了平常就少说话的林更元和柳树,剩下的十六个人,全都哑了,吞口水都痛,像被刀子划过一样。
山上风大,到了新房一激动,人人都扯着喉咙说话。
寒风呼啦啦地灌入了喉咙,吃饭时还不觉。等睡了一觉后,喉咙就痛了,就跟吹了风后总要先睡一觉才会发热似的。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是在冬日,多的是萝卜。
将白萝卜削皮切成段,用刀在一端挖出个小口,放入锅里隔水蒸到发软,拿出来放凉后往小口里滴两滴野蜂蜜,再加点温水搅一搅。
把蜂蜜水喝了再把萝卜给吃了,柳枝就觉着喉咙好多了。
柳枝一直搞不懂,明明就是要吃萝卜和喝蜂蜜水,为什么非要把萝卜蒸熟后把蜂蜜滴里面去做蜂蜜水呢?
单独用杯子做蜂蜜水不行吗?
但是不干活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别人干活还要指手画脚,那就是找揍。
还在山下时有林更元照顾,柳枝只有兴致来了的时候才进厨房。
上了山后,柳枝凭着自己昔日下油盐大手大脚,用香料敢拿敢放的多件过往事迹一早就被被秋水勒令远离了厨房,打发去了别处。
算了,有用就好。
柳枝现在已经没脑子纠结这个问题了,她现下一心想着逃。
不是,她都已经是当奶的人了,怎么还要来学绣艺啊?
秋水对绣艺有执念,柳枝是知道的。
秋水昔日是南边一员大官家的丫鬟,在后院里混得好,什么都学到了,会算账,会沏茶,会做饭,甚至还会养花。
可偏偏,偏偏就是怎么也学不会绣艺,连分线都做不好。
她家的手也是一脉相传,柳枝和柳桃没一双巧手。嫁进来的石夏至在女红上也不行,她能理线,能裁布,就是不能拿绣花针,一拿针就晕。
正好白花生是个厉害的绣娘,一条帕子能卖一两银呐!
秋水听后立即就心动了。
这下又住在了一个大院里,就让秋水又有了新的期盼,拉着柳枝和柳桃上门来学习绣艺了。
一家人就是要同甘共苦,柳枝果断拉上了朱红玉,朱红玉又拉上了陈素英,这下院子里的娘子们就差林阿翠和石夏至了。
林阿翠是个手巧的,虽说不上技艺高超,但起码不怕绣活。
去绣帕子既可以摆脱杜文和杜书那两个浑身牛劲使不完的家伙,又可以和娘子们谈天说地,多好的事!
林阿翠拿着板凳乐颠颠地就进来了,还能分担一下白花生的教学压力。
石夏至晕针,是怕绣艺的娘子们里唯一逃过一劫的。
柳树拿了个巡视四周的活,和石夏至两人带上刀和弩箭出门了。
院子里别的人都是搬家,只有石夏至是回家。
时隔多年,又回到了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还要在此久住,像在做美梦一般。
石夏至和柳树如今住的那间屋子就是石家老屋翻新的。
家附近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就连一粒泥一颗石头,石夏至都想好好看一看。
总归柳家的几人是在山里跑惯了的,警戒的活本就是他们做,无非是谁先做谁后做罢了。
石夏至和柳树就拿了先头。
而同样是在山里跑惯了的小桃,就被秋水一言定下,排在了后头。
她带着满满的怨念,捏着针狠狠地扎穿了手中的帕子,不像在绣花,像是在扎小人。
离小桃三步远的地方,柳枝拿着自己要绣的帕子,靠坐在了门边,熬着等一有人来叫吃晚食就出门去。
为什么帕子上就得绣花啊!她就喜欢素帕子不行吗?
柳枝看着帕子上那刚绣好的笔直的梅花枝,又看看刚被摘进来放桌上的弯曲有致的梅花,有些伤心。
她不要喜欢梅花了,她要去喜欢柴火了!
林更元对此爱莫能助。
别看此前屋子里的木件都做好了,可那也是没住人的时候。现在人住进来了,才发现这也缺点,那也缺点,还得再做。
林更元和顺哥儿在木工房里在做木活,杜大虎在杂屋里用竹条和草线编东西,顺便压着杜文和杜书念书,柳青山在炮制药材,茂哥儿在蛇房,朱三刀在厨房,人人有活干。
在秋水热切的目光下,柳枝最终还是没敢绣柴火,勉强绣了个扭扭曲曲的圆和一瓣看不出来是花瓣的花瓣交差。
反正过两天,到秋水再一次认知到她们家人就是雕不动的朽木后,就不会再拉着她来学绣艺了,苦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不管了,吃饭去!
大家喉咙都不太舒服,今晚就吃得清淡些,就一样菜。
用白萝卜和甘草片熬了汤底,把黄芽白,豆腐干,腌肉,枞菌放进去,再切几片老姜倒点油,不用盐,腌肉自带的咸味就够了,要的就是一股鲜味。
鲜咸甜辛,四味齐全,夏日里吃了会燥,在冬日里吃就正正好。
朱三刀还把摘进来的那枝梅花的花瓣采下,洒在白汤白菜白肉白菌的一片白中,如雪中红舟,悠然飘荡,各系一方。
“我们这也成了大户了,用梅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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