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并不在意廿时的讥讽,毕竟他也只能这样了,就像是被斩断翅膀的雄鹰,无论如何也飞不出这铜墙铁壁的囚笼。
“你说你,当初要是答应了做我的人,何至于受这等苦。”
慕容飞看着廿时脸上那道无比醒目的疤,就不免感到惋惜。
当初,他有马上派大夫来替廿时治好脸上的伤,可惜这人油盐不进,根本不让大夫给他治疗,这耽搁下来后,那道疤就留在了他的脸上。
廿时冷眼看着他,那只没有焦距的右眼直直对上慕容飞,看起来有些渗人,看得直叫慕容飞心底发寒。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当心把你另外一只眼睛也刺瞎了。”慕容飞呲了呲牙严词警告他。
廿时将目光移开,不由得低声冷笑,但他发不出声,只听见一道怪异的哼笑声。
慕容飞忍不住咒骂一句,随即怒不可遏拽过廿时的右手,拿起桌上的匕首往他腕上狠狠一划,一道寸长的伤口很快覆盖了另一道旧疤,猩红的血珠争先恐后自伤口流出。
廿时只是眉头轻蹙,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血一滴滴滴落进瓷碗中,过程漫长且痛苦,廿时干脆偏过头去不去看,但慕容飞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你该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取你血的。”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可那又怎么样,你现在不过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我搓扁揉捏。”
廿时听后丝毫没有反应,他就像是入定了般,僵直着身体坐在那儿。
慕容飞没有说错,他的确想将所有人都挫骨扬灰了,他们都是杀害段家五十八口人的凶手,他做梦都想杀了他们。
可他不能冲动,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他要忍,忍到有机会那一天,不管多久,他都要等。
当年,杀害段家的人里,几乎都是几大派的人,但他也很清楚,有些人并不知情,他们或许也不是真正的凶手,只是推手或者帮凶。
廿时觉得眼前的迷雾逐渐变得清晰,却始终窥不见真相,心中隐隐有预感,直觉告诉他,他只是没有证据证明罢了。
一碗血很快放满,慕容飞将碗推了回去,眼见着廿时自己胡乱包扎好伤口,他不明意味的哼笑一声。
冰凉的匕首缓缓抬起廿时的下颚,他没有动作,只是冷眼与廿时对峙。
“爹不会把你送出去的,你以为,你毁了脸,我就不会要你吗?我现在就可以同爹说,让他把你送给我。”
闻言,廿时向来平淡的脸上总算有了波澜。
他在发抖,因为恐惧,眼捷颤了颤又很快强自镇定的抬眼,他的唇紧抿着,微微泛白,死寂一般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恼怒的神色,又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慕容飞看得饶有兴致:“其实,我真的…”他说着,顿了顿,突然凑近了廿时,两人脸贴得极近,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我挺欣赏你的。”
“即使身处囹圄,你永远都是这云淡风轻的模样,若非立场不同,或许…”
他想到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的摇摇头。
的确,依照廿时的性子,就算没有这些事,他们也不会成为好友。
廿时觉得慕容飞一定是在想变着法的折腾他,这人突然凑这么近,把他吓了一跳,他蹙着眉头往后仰去,想要离慕容飞远一点。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耶律槿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慕容飞并不意外耶律槿的到来,在人踏进内室时,他也只是微微抬起眼睑,扫了他一眼,遂又垂眸看着廿时,压低声音道:
“你应该不知道吧,爹虽然没有把你送给他,但却让你同时服侍三公子和二公子。”
“你懂的,是哪种服侍。”
在廿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慕容飞径直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耶律槿,目光交汇间剑拔虏张。
耶律槿神色淡然,回以冷笑:“慕容公子,这个奴隶,如今是我的人,现在,我要把人带走了。”
“哦?那请便,不过,我记得,爹不是说,既然二公子和三公子都要这个奴隶,在全真门期间,就把他送给你们,啧,他好像并不完全属于三公子吧。”
耶律槿听后也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反倒是挑了挑眉,点头:“的确,但好像都不是慕容公子的。”
挑衅一般的目光令慕容飞顿时沉下脸来,他咬牙道:“你别忘了,他依旧是我全真门的奴隶。”
看着慕容飞放在案上的手背已经暴起青筋,廿时心中愉悦,毕竟能让慕容飞吃瘪,他自然欣喜。
耶律槿没有再理会慕容飞,而是直接拽起廿时的手将他从椅凳上拉了下来。
“慕容公子的待客之道着实不怎么样,看来,我和二哥该考虑一下同全真门合作之事。”
面对耶律槿赤裸裸的威胁,慕容飞只能咬碎了银牙和血吞,眼睁睁看着耶律槿若无旁人的带廿时离开,他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踹向廿时坐过的凳子,将怒火发泄在房间内无辜的瓷器上。
回去的路上耶律槿走得很慢,像是在等着廿时给他一个解释,他就跟在耶律槿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也不主动解释。
耶律槿无奈驻足,转身紧紧搂住廿时的双肩,把人往怀里按了按。
廿时的头发很软,发丝上沾染了不少霜雪,带着点点濡湿,他身上穿得单薄,但他习惯了,也不觉得冷。
在离开时,廿时将面具又重新戴回了脸上,他低垂着头,任由耶律槿揉着他的头按在胸口。
身上一暖,宽大暖和的大氅把廿时牢牢遮住,将风雪隔绝在外。
廿时鼻尖微红,他扬起脸,看着耶律槿紧抿着的唇角以及紧绷的下颚。
“下次,别再擅自离开我。”
不然,他怕控制不住,作出一些失控的事。
耶律槿长叹一声,搂得更紧了。
廿时没有解释,亦如耶律槿信任他那样,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把这事揭过不提。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弟,怎么,这是准备带着这个奴隶回去。”
不知何时,耶律衡已经顺着石阶而上,来到了两人身前不远处。
八年了,这人脸上的张扬已经褪去,岁月让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只是这声音却很是耳熟,廿时思索了片刻,觉得自己在这之前不久,应当是听过这个声音的。
耶律槿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身子,他冷着脸抬首看向耶律衡,下意识将廿时往自己身后带了带,把人牢牢护在身后。
“耶律衡,这里没人,还是收起你脸上令人恶心又虚伪的笑吧。”
耶律衡勾起的唇角狠狠一抖,眸中立马露出一抹怨恨,但他很快又皮笑肉不笑的鼓起掌来。
“能恶心到三弟,那也是我的荣幸。”
廿时偷偷偏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耶律衡如毒蛇一般的眸子。
耶律衡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出落得越发清秀,但是眉眼间的张扬不屑与耶律衡简直如出一辙。
“公子,您别忘了,三公子身后的奴隶,今日可是属于您的。”
渡清欢适时开口,他说着,讥诮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廿时脸上的那张面具上。
“哦对,差点忘了,三弟啊,还是把奴隶交出来吧,毕竟,你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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