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棋一挣脱开眼前骗子的手,气的立刻要把不值钱的木珠串子拽下来。
呸!区区几个铜板就想充当赔礼了,她不稀罕!
然而,不知道是这珠串缠地太紧还是她拽下来的方式不对。这条珠串硬是牢牢地攀在她的手腕上,仿佛在此扎了根,根本拽不下来。
苏棋又闻到了淡淡的香气,她鼓着脸眼珠一转,抬起手腕闻了闻,辨认出了香气的由来。
虽不值钱,但闻着好香啊,也不止是纯粹的香,还有些让人安定下来的气息。
于是,苏棋便不是那么生气了。
她狠狠瞪了一眼骗她的人,接着目光不舍地往桌上剩下大半的菜肴流连瞬间,低下了脑袋,向屋外跑去。
二金也吃饱了,拿着一个空碟子,不明所以地在廊下冲着她家姑娘傻笑,然后被苏棋一把拽走。
还留下做什么?让人看笑话吗?
苏棋身上那股昂首挺胸的劲头一下消失了八分,跑进竹林里面,整个人才从那种羞恼的情绪里面解脱。
“姑娘,你怎么不和表公子多说说话呢?表公子给见面礼了吗?”二金见她不跑了,气喘吁吁地问道。
姑娘说见到表公子就能吃到新鲜的肉,果然吃到了。
“他不是表兄。”苏棋沿着隐秘的小路回彩翠院,脑袋垂的很低,在二金面前,她表露更多的是一种沮丧。
虽然气愤被欺骗,但她并非不辨好坏,她确实高高兴兴地饱餐了一顿,如果他是自己的表兄,也算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吧。
可他不是。
“那他是谁啊?”二金愣了愣,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苏棋闻言,也愣住了,对啊,这人是谁,他还唤表兄为世兄。
“管他是谁,反正和我没关系,我也只见他这一面。”
她嘀咕一句,感受着腹中久违的饱足,又摸了摸手腕香喷喷的珠串,心头的气至此全都消散。
苏棋脑中只剩下了后悔,那人向她赔罪了,当时自己为何不顺势和他要走剩下的菜肴,还剩下许多呢。
但再次返回琅玕院,她做不到。
……
虚张声势的苏二小姐跑了出去,相易等人全都亲眼目睹,但他们保持着沉默,一言未发。
前不久从苏家膳房提来的菜肴是相易付了银钱的,而且不少。
不过主子同情那位苏二小姐,一顿膳食罢了,无足轻重。
“这些,全部撤下。”随从走进来,晏维面容平淡地吩咐,一眼未看桌上尚冒着热气的山珍海味。
显得兴致寥寥。
相玄和相易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地觉得此时主子的心情不错,因为他的眼中是有点点温度在的。
晏维的心情确实挺好,他没想过自己的扬州之行会迎来那么有趣的一个惊喜。
本来只是依照惯例施舍,毕竟眼巴巴瞅着他的少女着实可怜。上京城无人不知晏二郎君良善,莫说遇到乞丐,便是遇到讨食的野狗野猫,也会扔下一条肥美的鲜肉。
然而,这个苏二小姐比野狗野猫有意思多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集聚了虚荣、贪婪、市侩、暴食等等的存在,为人不喜,偏偏又背负着除了他无人知晓的宝藏。
“去查查这个苏家,尤其苏家的四个儿女。”想到这里,晏维突然兴奋起来,宛若一个真实的少年。
深沉的倦怠与冷漠被压了下去,他的脸颊甚至浮现一丝丝浅浅的红晕。
相玄颇为惊讶,恭声应了一句是,但他心里一清二楚,主子真正要查的人只有那位苏二小姐。
看的出来,苏二小姐在苏家生活地很不如意,难免惹人同情,可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吸引到主子呢?
-
傍晚,陆秉之睡了一觉又沐浴洗去了身上的酒气后,才到正房拜见姑父姑母。
苏家老夫人和几位表弟表妹不在,他对着姑父姑母讲出的话便直白地多,苏家能否更进一步,端看此次能否让琅玕院里的那位世弟满意。
他依旧没有透露少年的身份,陆夫人脸上便露出了几分不以为意。
“三郎,你这话也太过了,我们兴盛伯府可是陛下的母族,圣慈太后的娘家,我是陛下的表妹,而你是陛下的表侄。那位二郎君来历再大能大得过陛下。”
陆夫人借着陛下表妹的这层身份,身在扬州多年,可谓是众星捧月,巡抚的夫人见到她亦是客客气气。
她觉得亲侄子无需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闻言,陆夫人的相公苏家主眸光闪了闪,一声不吭。
在陆秉之等陆家人面前,他几乎从不反驳陆夫人的话。
“姑母久在扬州,怕是不知道上京的情况,”陆秉之听了陆夫人的话苦笑一声,兴盛伯府是陛下的母族不假,可圣慈太后在陛下登基前便已西去,“上京城中,我们陆家实在算不得什么,韦氏、姜氏、晏氏、娄氏、殷氏哪一家都比陆家强上许多。”
当然,除了底蕴的差别,其中还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缘故。比如,圣慈太后只是一个庶女,在陆家时过的不算……舒坦,千辛万苦生下陛下后也几乎没得到陆家的助力。
这也就导致,陛下对陆家的感情很淡薄,否则陛下登基为帝后,陆家如何只得了一个寻常的伯爵之位。
太后母族,便是不封承恩公,一般也是个侯爵。
见姑母仍有些迟疑,陆秉之下了一剂重药,语气中充满了暗示,“韦太后身体康健,韦氏在上京数十年屹立不倒,便是陛下也礼让三分。”
韦太后的赫赫威名陆夫人还是知道的,二十年间,皇位更迭数次,稳坐权位不变的永远只有那位太后娘娘。
再往前到和帝,韦太后身为皇后,亦能干涉朝政,便是她只生下了一位公主,也没人敢小瞧她,只敬着,畏着。
“莫非是韦氏郎君?”陆夫人一惊,轻慢之心立刻收了起来。
陆秉之没应是或不是,他只道二郎君很得太后娘娘喜爱,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
话到这里,苏家主脸色一喜,略有为难地开了口,“秉之,午时左右纪管家来报,二郎君并不要我苏家的下人伺候,而且,他的随从到膳房提膳食还付了银钱,你说这?”
膳房的人第一反应当然是不收,豪气地说,苏家富了多年,也不差这点用度。
“二郎君坚持,他们不得不收。”
苏家主为着此事询问外侄的意见。
不出意料,陆秉之反应很平淡,“一切依照世弟之意行事即可,他付银钱,无论多少姑父尽管收下。”
苏家豪富又如何,放到上京,什么亦不是。
“那游学一事?苏家族中也有人在白鹤书院。”苏旭问的很仔细,担心不经意间得罪了人。
“姑父放心,明日我会同世弟提起。”陆秉之摆摆手,两个月时间很是充足,他先陪着晏二郎君赏赏扬州的景色,也不错。
这次不仅是苏家的机会,也是他陆秉之的机会啊,晏二郎君可不只是太后娘娘面前的大红人那么简单。
姑父姑母身在扬州,凡事也不必知道的太清楚。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陆秉之起身告辞,想了想,他记起临行前祖母的一句话,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样式常见的玉佩,“姑母,此物予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