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云郁遥扶着石壁慢腾腾地起身,舒展舒展坐得发麻的双腿,一把捞起朏朏,放置在肩上,低头瞥了玄瑜一眼,迈着轻盈的步子往前行进了。
“好像快要到地宫的底部了。”
眼前的视线逐渐开阔,赫然出现了一扇紧闭的石门。
二人借着昏暗的烛火抬眼望去,上刻着一个傲然挺立的朱雀图案。
图案上浮着一层青色的灵力,云郁遥好奇地出手触碰了一下,一阵刺痛感从指尖传来,惊得她立即收回了手指。
“是谁设下的封印?”
云郁遥凑近,仔细地打量着那个图案,想要寻到进入的开关。
悬挂在腰间的孔雀翎羽忽而闪过一抹青绿色的荧光。
“莫非是青棠设下的封印,翎羽就相当于钥匙么?”
云郁遥摘下翎羽,将它覆在了图案之上。
“咚咚——”
尘土纷纷扬扬地飘落,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石室,石室四面的墙体上绘制了众多纷繁复杂的各类图案,有仙山琼阁,有奇花异草,还有凶兽祥瑞,皆透着幽深寂寥之意。
头顶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数以千计的铜制烛台,烛台上的长明灯“噼噼啪啪”地燃烧着,照得整个石室亮亮堂堂。
石室的中央,是一块圆形青石平台,平台被数根笔直的纯白大理石圆柱众星捧月般环绕着。
每根圆柱都悬挂了一根泛着银光的铁索,铁索向下长长地垂落在青石台上,束缚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四肢与脖颈。
那男子头低垂着,看不清样貌,白衣褴褛,模样瞧着十分落魄。
云郁遥歪着脑袋打量他。
想必这就是那位失踪已久的云中君了,不知怎的落到如此境地。
云昭意兴阑珊地数着青石盘上的阵纹,石室里暗无天日,无法记录时间的流逝,他都快忘记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日子。
一阵“哒哒”的细碎脚步声传来,寂静的石室中忽有动静。
他慌忙抬头去瞧这股动静的来源。
只见一个俏丽的白衣小女郎正慢慢走向那个设置了锁链开关的方形祭坛。
不一会儿,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响起。
困了他数日的缚仙锁终于解开了。
云昭喟叹一声,直接躺倒在了冰凉的青石盘上。
一连几日都保持被束缚时的动作,他都要累出毛病了。
忽然,眼前洒下两道阴影。
云昭一个鲤鱼打挺,从青石盘上爬了起来。
这两道身影,一个是方才为他打开锁链开关的俏丽小女郎,另一个是他平生最厌恶的人之一——玄瑜。
“你来做什么?”
云昭抚平衣领处的褶皱,没好气地瞥了玄瑜一眼。
玄瑜打量了一番云昭的尊容,低声笑了一下:“明知故问。自然是来看望风流倜傥的云中君过得如何。”
云昭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早已破损不堪的衣服,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风凉话,换作一副彬彬有礼地面孔温声询问一旁云郁遥:“不知这位仙子如何称呼?”
云郁遥正欲开口,不料被玄瑜抢了先,他直截了当地替她回答:“这是天机宫的上生星君。”
玄瑜垂眸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云郁遥一眼,发觉她朝悄悄他眨了下眼睛,少女的瞳仁乌黑清亮,像是一只尝到了甜葡萄的狐狸。
“竟在长生大帝的座下当职?”云昭搓着衣角,莞尔一笑,“天天对着玄瑜这张木头脸想来也是十分无趣的,不若来我的云梦泽当职。”
云郁遥狐狸眼滴溜溜瞧着他,摆作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哦?”
云昭笑颜逐开,热情洋溢地开始为她介绍:“我们碧落宫从不苛待下属,三日一休,且从不在休沐期间过问下属去向。”
云郁遥眼波流转,手指在朏朏的背上轻轻敲着,透入出些许神往。
云昭瞥了一眼她肩上的朏朏,补上一句:“我们还可免费提供食物喂养神兽。”
这下不光是云郁遥,就连朏朏也是颇为心动,摇着大尾巴嗷嗷直叫。
玄瑜看着这蠢蠢欲动的一人一兽,颇为头疼:“经过我同意了吗?”
那一人一兽只是面带嫌弃的白他一眼。
————
三人一兽踏出地宫时,发觉已是日暮时分了。
方才应是下过了一场大雨,四周的草木青翠欲滴,挂着些许晶莹剔透的的水珠。
山间的夜风袭来,带着丝丝凉意。已是初夏时节了,湿润的空气中有淡淡的栀子香在弥漫。
月亮悄悄爬上了柳梢头,有个簪着孔雀翎羽的青衣女子,站在树下望眼欲穿。
青棠在此处等候了三日,千盼万盼终于把人等来了。
今日她着了一袭青纱素裙,满头青丝挽成一个精致小巧的交心髻,肤如白雪,眉目如画,美得好似画中人。
云郁遥乍一见到美人,脸上的笑容都快抑制不住了,款款向青棠走去,就连肩上的朏朏也甩着尾巴同青棠打了个招呼。
“此番多谢青棠神女提示,我们才得以寻回云中君大人。”
云郁遥解下悬挂在腰间的孔雀翎羽,递还给了青棠。
青棠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正要出手接过翎羽。
耳畔却传来了云昭暴跳如雷的声音:“大胆妖女!竟还敢现身!”
云郁遥眼看着云昭就要对着青棠动武,慌忙将人拦住:“云昭神君稍安勿躁。其中应是有些误会,是青棠女君将孔雀翎羽给了我们,我们才得以入地宫将你救出。”
“妖女,收好你的东西!”
云昭不知又想起什么,从袖口中取出一枚孔雀翎羽,“唰”的一声,甩给了青棠。
“将我救出?”云昭冷笑一声,双手环抱,冷眼瞧着青棠,“分明是她引发了大旱,我一路追查至此。入地宫之时,这妖女乘我不备,又用缚仙锁将我关押在了石室之中。”
“你以为这一身的狼狈从何而来,全都是拜这妖女所赐!”
青棠未发一言,只是伸出缓缓摊开了手掌。
一个小小的纸人躺在她的掌心。
“这是何物?”
云郁遥小心翼翼地出手拨动了一下那枚纸人。
纸人骤然在青棠的手中化为了一小片灰烬。
“抱歉。”
云郁遥惶恐地道歉。
“无事。”青棠抬头迎向云昭审视的目光,语调平静道:“若我说引发大旱并非我本意,将你关押起来也是受人控制,你会相信吗?”
云昭眼中的怒火依旧滔天,紧紧抿着唇,不依不挠道:“你觉得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月亮已经爬到山巅之上,银灰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山谷。
青棠闭着眼睛叹了口气,语气平和道:“就凭此物。”
两个月前的赤水河畔。
一向荒芜人烟的不毛之地忽然热闹起来了。
人头蛇身的女妖率着浩浩荡荡的妖族大军过来时,青棠正在为屋前的沙棠树苗松土。
沙棠树苗是明宵神女来赤水之北采集日光之时,赠予她的礼物。
赤水之北太过孤寂,除她以外,无一活物。
她在家门前辟出了一块小小的花田,铺上青鸟不远万里为她衔来肥沃的土壤,小心翼翼地种上了沙棠树苗。
令人欣喜的是,树苗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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