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苍山与丹水的交界处,池楚浠发现流民少了许多,之前路边随处可见快饿死的百姓,如今都没有了。
有人肩上扛着粮食高兴地回家去,他们都是从同一个方向领了粮食出来的,想必这便是派送来的救灾粮。
景司空的做事风格和景序昭一样雷厉风行,父子俩一脉相承。
回到苍山公廨,景序昭先去述职。
张邈随池楚浠回了家中。
望着简陋的屋舍,张邈好奇地到处闻,到处看。
“池娘子,是你家?”他仰着脑袋四处观察,连房顶都不放过。
池楚浠道:“是,饿了吧,我去做饭。”
“要吃肉骨头!”张邈兴冲冲地跟着池楚浠蹦到厨房,“肉骨头!”
池楚浠笑着扯了一下他的辫子:“好,我去买。”
灵枢谷跟着来的弟子叫序秋,是个年轻的小娘子,池楚浠对序秋道:“劳烦序秋姐姐在家中看着他,我去买些菜回来。”
序秋点点头:“去吧。”
还未出门,就有丫鬟上门道:“池娘子,县令夫人请几位去家中做客,景县丞已随县令先去了。”
“是靳伯母?”池楚浠问。
丫鬟道:“是,夫人特地叫奴婢来请。”
张邈一听要去陌生人家中又紧张起来,拽着池楚浠的衣角躲在了她身后。
池楚浠安慰道:“不怕,序秋姐姐会陪你一起去的,吃个饭而已,他们家有肉吃哦。”
“很多很多肉。”
张邈这才笑起来:“好!”
几人随丫鬟去了县令家中。
刚踏入县令家的大门,靳夫人便迎了上来,她拉起池楚浠的手道:“快进来,许久不见你了,我知道你来了苍山却一直没空叫你来家中,今日总算是见上了。”
靳夫人立马看向张邈,她毕恭毕敬道:“世子快请,您与景县丞他们一桌。”
池楚浠明白了,难怪县令要请客吃饭,原来是有两个人的面子在,一个景序昭,一个腾王府世子。
张邈一直拉着池楚浠的衣角没松开,他噘着嘴道:“我不,我要和池娘子一起。”
“啊?”靳夫人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哦,行行行,您爱坐哪坐哪儿,我这就让人加个座位。”
池楚浠带着张邈和序秋上桌吃饭。
靳夫人见池楚浠他们还带着行李,便道:“先把行李放下好好吃顿饭。”
池楚浠的包袱里都是些重要东西,方才她都不想放在家中,怕无人看守不小心丢了。
靳夫人看出她重视身上的包袱,便道:“我让贴身婢女放我屋中,旁人不敢乱动。”
靳夫人从前待池楚浠不错,池楚浠还记得,她为人没有什么坏心肠,池楚浠便将包袱给了她的婢女。
序秋不愿意交包袱过去,只说要自己带着,靳夫人就随她了。
也不知县令家如何这么快就得知了张邈的身份,一顿饭下来全家人都对张邈照顾有加,尽管张邈表现出各种异样,他们也是笑脸相迎。
温迟或许还想攀附张家这棵大树,毕竟滕王是开国大将,手中握有兵权,且他一直对陛下忠心耿耿,深得陛下偏爱。
景家的景凛渊也同样手握兵权,不过景凛渊驻扎在外,极少回长安,相比之下,更多人乐意讨好滕王。
池楚浠心想,温迟或许也是想在滕王面前留个好印象,让他儿子在匆忙赶路回家时吃顿好饭。
温迟亲自给张邈打包了许多肉干,让张邈带在路上吃,可千万别饿着。
池楚浠去靳夫人屋里取行李,丫鬟手脚笨,不小心将包袱提散了。
“对不起,池娘子。”丫鬟赶紧蹲下去捡。
“无妨。”池楚浠道。
两人蹲在地上收拾包袱。
靳夫人来了,训斥了丫鬟几句,她帮着一起收拾。
地上有一张卷起来的纸,靳夫人不小心瞥见了一角,见那纸上似乎画着个男人,她以为是池楚浠那春心萌动的小心思,便拿了纸转到一旁悄悄打开看。
直到池楚浠把地上都收拾干净了,靳夫人也没把画放进来。
池楚浠道:“伯母,你在看什么?”
靳夫人拿着画转过身来,指着那画像上的人道:“这是谁呀?怎会在你这里?”
池楚浠察觉到她的神情有些不对,便试探着问:“伯母认识?”
靳夫人皱皱眉头:“也算不得认识,只是有些印象,但又不确定是不是他。”
池楚浠道:“这是我在沙洲遇见的一位游商,当时他在我这儿买了些东西未给酬金,说我日后拿着这副画去长安的铺子找他便能要到酬金。”
靳夫人哦了一声:“这样啊,好像的确是个游商,两年前他也来过苍山,也在这边做生意,不过没待多久便走了。”
池楚浠心中一震,着急问道:“他做什么生意,一行多少人?”
靳连珠道:“他卖一些饰品和小型器具,我之所以这么久还记得他,只因他卖的那些东西的确有些意思,那些饰品是我从未见过的款式,很是新奇。”
“我有一只发夹便是在他那里买的,我找给你瞧瞧。”
靳连珠从首饰柜中翻出一只发夹来,池楚浠接过那只发夹细看,这只发夹的工艺与寻常的发夹不同,它更容易固定头发,看起来工艺也不繁复,但不像晟朝的东西。
它制作精美且不是昂贵的材质,平日里好看的发夹都佩戴于富贵人家的女子头上,寻常娘子是买不起的,但这个发夹材质普通,款式好看,寻常人家也可以买。
池楚浠看后感慨道:“的确是很有巧思,若我见了我也会买。”
靳连珠笑笑:“是啊,我就后悔,当时该多买些,只可惜后来再也没见过他,若你见着他的铺子,能否帮我买一些,我给你钱。”
池楚浠点头应下。
原本她是不打算此时去长安的,但这个谢鹤明她有必要去会一会。
若晚吟的画像没错,画中人正是他的话,那他明明是长安人士,两年前为何要来苍山,而近日又出现在沙洲。
靳连珠道:“我本不想与你说的,怕你想起伤心事。”她叹了口气道,“这游商走的那日就是你阿耶落水那日,因此我一直记得牢牢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如今你也与他做了买卖,他从你这儿买了些什么?”
池楚浠怔住了,原来阿耶死时这个游商也在。
“楚浠?”靳连珠唤了一声。
池楚浠回过神来:“买了些我与朋友自制的香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从县令家出来后,一行人便回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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