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池楚浠的身影在他脑海里跑了一个晚上,景序昭的神思仿佛还未回笼。
他反应过来手里拿着东西时就立即要收起来。
“藏什么,拿来瞧瞧。”
岳逸钦眼疾手快地拽着那东西的绳子扯了过来,金色物件上悬挂着的红绳在来回晃动。
是一枚同心锁。
抢东西的岳逸钦为老不尊地打趣道:“是哪家姑娘的定情之物,你竟随身带着。”
池楚浠惊讶得张了张嘴,红着脸道:“岳师父,这……这并非定情之物,是两年前我拿给阿兄,让他拿去作为本钱谋个生计。”
“不是定情物……”
池楚浠怕解释不清。
她看向景序昭:“我那时不知你身份,若知晓你不是缺这点金子的人,断不会……”
断不会惹下如此误会。
池楚浠没把话说完,若真这样说,她怕景序昭面上过不去,他既然能好好留着这枚同心锁,那说明他一定很珍视……
甚至可能……他两年前就会错了意。
池楚浠咬紧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岳逸钦立马将同心锁塞回景序昭手心,年轻人的心思突然被他捅破了,他还一脸高兴地笑起来。
“原来缘分那时就结下了,好好好,赶紧走吧,县令的人天还没亮就来等着了,看着像是赔礼道歉来的,怪栽。”
池楚浠低着头没敢去看人。
景序昭速速将同心锁收好,与池楚浠同行。
昨夜睹物思人,这枚同心锁功不可没,这几年他都将同心锁戴在身上,已成了自己的贴身之物。
郎君娘子们以同心锁做定情信物,池楚浠是知道的,方才已经解释过,当初她并不是当做定情物塞给景序昭的,景序昭应该能理解她的用意。
只怪那日嘈杂声太大,谁也没听清池楚浠交代的那句话。
景序昭诡异地沉默着,只静静地与池楚浠走在一处。
许县令一大早就带着手下等着了,该备的东西都已为景序昭备齐。
见他们一来,许县令上前道:“景县丞,昨日是我招待不周,还望……”
“许贺桉。”景序昭沉声道,“若你在政务上也是这般龌龊手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
许贺桉擦了擦额上的汗,他让五个不良人站到景序昭身侧,吩咐道:“仔细为景县丞办事,办好了回来重重有赏。”
有人来禀报:“县令,景县丞,新娘的轿子已经悄悄往河岸去了。”
许贺桉随景序昭他们一起前往。
河岸边,已经有两位船夫等在此处,见官差等人过来,他们一脸疑惑地上前跟县令见礼。
一船夫问:“县令可是要过河?”
许贺桉摆出县令的威风,沉声道:“你二人载景县丞他们过河。”
“这……”两位船夫看似很为难。
“我们收了吴老爷的钱,说好了近日不接外客的。”
“大胆!”许贺桉怒道,“本官下令,叫你们载景县丞过河公办,尔等若是不从便按律处置!”
两人吓得齐齐跪下,纷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停在旁边的轿子。
“县令老爷,可否容我们先载那新妇过去,她是去吴老爷家的,别叫人家耽误了吉时。”
景序昭道:“你们可知吴老爷家是娶妻还是纳妾?”
船夫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纳妾,吴家郎君才娶妻怎么可能又娶妻,难不成刚娶的妻没两月就亡故了。”
池楚浠道:“你们说是纳妾,将那轿子里的新妇叫出来一看便知。”
那顶接亲的轿子与寻常接亲的轿子不同,没刻意做红绸装扮,看不出一丝喜庆之色。
不良人将轿中的娘子请了出来。
只见那新妇着花钗青质连裳,手拿扇子挡在眼前,这分明是正妻的装束。
两位船夫虽没娶过妾,但也知道妻妾之间不同的礼制,眼前这位新娘子虽没有吹吹打打地送过来,但身上穿的的确是正妻婚服。
景序昭道:“一起过河吧,载我们去吴家。”
有县令亲自发话,两船夫不得不从,只是这一去必定会得罪吴老爷,工钱估计都领不到手。
一路上,两个船夫都一脸丧气。
原本两艘船都是要载新妇那边的人,但现在与新妇同行的人都挤在一条船上,另一艘船载着外客。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却又不见下雨,船一驶出口岸没多远便迎上一圈水雾。
寒潭江水域辽阔,船家是挑了近路走的,平日里能一眼望到对岸,但今日有雾气遮挡,看不清前路。
船夫熟悉水路,闭着眼也能找准方向。
岳逸钦不同寻常的安静了许久,眉头时不时皱一下,池楚浠来到他身边道:“岳师父,您为何事忧心?”
岳逸钦握着阿荞的手帕,神情颇有些沉重:“我算过阿荞的命数不下两次,最近一次却没了生机。”
池楚浠惊道:“您是说她死了?”
岳逸钦长叹了口气:“但愿还活着吧。”
江上的白雾久久没有散去,不过船开得很稳,似乎很快就能到对岸了。
迷雾中,几个绿色的小影缓缓浮现。
翠色的蝴蝶煽动着翅膀飞到船头,一只悠闲地从池楚浠眼前晃过。
她盯着蝴蝶,怔了怔。
接着慌忙从岳逸钦手里拿过手帕,那手帕上绣着的蝴蝶与这几只蝴蝶极其相似。
从花色上看,它们就是同一种类,可池楚浠在别处从未见过这样的蝴蝶。
起初她还以为手帕上的蝴蝶仅仅是阿荞想象所为,没想到当真有这样花色的蝴蝶。
“岳师父,您见多识广,见过这样的蝴蝶吗?”
岳逸钦盯着那蝴蝶看,那三两只蝴蝶的翅膀呈翠色,翅中有一段无色透明,看起来像是画染的一般,仙气飘飘的样子。
“这样的蝴蝶,不曾见过,美得出奇。”岳逸钦感叹。
船夫了听见便笑了:“这有什么稀奇的,江边时常能瞧见这样的蝴蝶,本地品种,你们外地人自然没见过。”
池楚浠道:“这本地蝶叫什么名字?”
船夫:“没有名字,就是野蝴蝶要啥名字,你们要是喜欢就捉几只回去晒干了做蝶样,摆在花儿上好看。”
一只蝴蝶翩翩落在池楚浠的翠竹簪上,它与那碎玉做的脆竹站在一处显得格外相配。
景序昭不免看过来:“你这簪子与它同色,也难怪它会喜欢。”
池楚浠没敢动,怕吓着头上那只翠蝶。
她道:“今日这天气它们理应躲起来才对,万一下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