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短,高晖和沈山月从午后去饭庄,一直吃到日落西山。
厢房内燃着暖炉,古董羹又烧着炭,热气腾腾,喝了点小酒,两个人面上绯红,竟出了汗。
窗户半开着,窗外是一小片竹子,晚风吹来簇簇作响,盖住面前锅里咕嘟声。寒风从窗户灌入,也中和了室内的燥热。
伙计进来掌灯,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笑问:“二位是否要添点茶水点心?”
高晖知道他们是准备打烊了。
但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他客气回道:“来一壶解腻的清茶吧!”
伙计应了声。
沈山月起身到窗边吹风散散汗,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她回头问:“姓郭的这么急不可耐,昨日我们成婚,今日就要来取你性命。”
“被刺激了吧!”
看着自己仇人风光娶妻,他岂会不恨?恐怕早就想动手了,甚至想在他成亲前动手,能够忍到今日也是不容易。
“你刚出了汗,别着凉,过来喝点茶。”高晖倒一杯茶递到沈山月座位前,见沈山月还站在窗口不动,起身走过去将人给拉回桌边,按在凳子上。
“担心我?”他问。
沈山月点头。
“不用担心。”高晖轻轻拍着她肩头,玩笑着安慰她,“上次咱们在南洋洛隆佛寺时,大师说我是富贵命,但命途坎坷。我还没大富大贵呢,岂会真有危险?必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沈山月回想当年大师的话,当地人都说那位大师很灵,说的都准。
她是行南走北的商人,还是很信这个。笑着点头。-
一壶茶喝得差不多,天彻底黑下来,外面的夜风也更加强劲刺骨。二人这才披上斗篷出门。
夜寒风冷,街道冷清无人,天上星光微弱。马车前的灯笼在夜风中左摇右晃,灯火摇曳,映着街道两边的雪景。
高晖轻轻拉开一条车窗缝隙朝街边瞧,只偶尔见到街边人家一两盏灯笼。
马车行了一段路,拐进后街,然后行进一条小街。
小街更加僻静,夜间只听闻呼呼风声和车轮辘辘声。
马车内为了取暖和照明,烧着小炉,挂着一盏灯笼,将车内照得明亮,人影模模糊糊映在车窗上。
忽然间
,数支弩箭从马车的左右和后方的车窗射入。与此同时车内的灯笼熄灭,马车停下来。
车内没有任何动静,一侧深巷,一侧残垣,以及前后方,四面涌出一二十人手持武器扑向马车。
车内空空,只有几个披戴衣冠的木架子,众人知道中计,转身准备撤散,见到雪光映照下黑压压的人迅速朝这边围过来。
高晖站在巷子口,看着远处马车周围厮杀。
“出什么事了?身后的巷子里走来一人,挑着灯笼,见到微弱星光和雪光中黑乎乎混乱一片,还有厮打的声音,吓得忙缩回巷子里,小心地探头朝外面看。
“这是……那人问巷口“看热闹的高晖几人,“都什么人?靖卫抓人?
在寻常老百姓的认知里,大晚上敢这么当街打打杀杀的,也只有靖卫司的人。
陆青石笑着回道:“是黄雀捕螳螂。
“啥……啥意思?
陆青石没解释,见男子是披着衣服,估计刚刚已经躺下,拍了拍男子劝道:“大哥回去睡觉吧!天冷风大,别着寒病倒了。
“那可不得回去,这太吓人了。你们年轻人也是胆子大,别看了,赶紧回家,当心被抓去。
“好。
男子也掖了掖衣襟,挑着灯笼匆匆回走。
一盏茶后,马车周围停下打斗,一个人跑过来回禀:“全部活捉。
“留下几个领头的。其他人全都带回沈宅交给家主。让沈山月也一起回沈宅。
“你小心点。临走前,沈山月叮嘱一声。-
郭府大宅内,部分院落的房间还亮着灯,郭府大门前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摆不定,照着朱红大门明明暗暗。
一阵有力的拍门声将看门的仆人惊醒。
“谁啊?大半夜这么拼命拍什么!
门仆刚拉开一条门缝,大门就被几个人用力推开,他趔趄几步才稳住脚。
见推门的几人寻常布衣打扮,喝问:“你们什么人?胆敢夜闯,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内阁次辅郭季山郭阁老的府邸,我怎会不知道?
门仆见到高晖,神色一滞,这祖宗登门准没好事。再定睛一瞧,身后还绑着几个人,心中大叫不妙。立即冲门内喊人,“快去
通禀……”大半夜的不知道要去通禀哪位主子也不知道高晖是要找谁。
“还是禀告郭阁老吧!这事得他给个决断。”-
郭阁老正从书房离开准备回房有家仆匆匆奔过来回禀门前之事。
郭阁老知道高晖是什么性子心中不悦喝道:“让他明早过来!”
家仆小心地回禀:“高大少爷说老太爷今夜不见他他明早就带人去告御状。”
郭阁老闻言知道事情不是小打小闹是动真格了。吩咐将人带进来又吩咐人去高府叫高明进过来。
郭阁老没有立即过去而是过了许久才过去。见到前厅廊外五花大绑三个人
这和他印象中的高晖稍有不同印象中这孩子性子有点急躁。
郭阁老缓着步子走过去高晖取下风帽迎上前两步施礼“下官高晖见过阁老。”
“怎么回事?”郭阁老威严凛凛地瞥一眼廊外三人。
陆青石上前将三人口中破布取出来三人垂着头没一人张口。
高晖道:“阁老政务繁忙下官不该深夜来打扰但是今夜这事下官不得不来。”他指着三人说“郭府人口众多阁老不问宅中事情应该不认识自己府中的下人下官想郭四少爷一定认识。这几个人奉郭四少爷命令刺杀下官。”
郭阁老严厉地瞥他一眼转身缓步跨进前厅旁边下人搀扶一把。
高晖跟进去“阁老这可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的人证、物证下官还留着呢!”
阁老在上座坐下来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做什么?”
高晖笑道:“下官岂敢。凶手毕竟是阁老的亲孙子下官岂敢私自做主带人过来就是要请示阁老。请阁老示下下官是自认倒霉呢?还是阁老能秉公处理给下官一个公道?”
郭阁老脸色阴沉没有说话严厉的目光紧盯着他。
久等不到郭阁老回答高晖笑着道:“阁老的意思下官明白了下官不打扰了。”说着转身朝外走。
郭阁老此时方对身边的下人吩咐:“
将二老爷和顺禹都叫来。”
高晖停下步子,转回身,“让阁老费心了。”-
片刻郭坚和郭顺禹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郭大老爷。
郭顺禹在听到消息时,已经吓得脸色大变,见到廊外跪着的三个人,更是吓得腿软。在两个仆人的帮助下,拄着拐杖进来。
见到高晖,郭顺禹眼中又愤怒又害怕。
他想过成功后的兴奋大快人心,也想过若是如上次一样失败了会如何,他想到的不过是高晖私下报复他,未想到他会直接带人上门。
郭坚进门便质问高晖这是何意。
高晖没有答他,而是望向郭阁老,想看郭阁老要怎么处理此事。
郭阁老指着郭顺禹对次子严厉呵斥:“你问问他干了什么!无法无天!你就这么教儿子的!”声音有些低哑。因为年纪大了,情绪激动呼吸都跟着粗重。
郭顺禹见祖父动怒,吓得手中拐杖一丢,人跌跪在地。
郭坚替儿子辩解道:“这不是禹儿所为,是下人们瞧着禹儿受此重伤,替主子出气。上次的事,儿子已经教训过禹儿,他不会再犯这种错。”
郭顺禹瞬间反应过来,寻到脱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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