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步允找到父亲,说谈点公私参半的事。
步允:“爸今年体检结果不错,那我就直说了。”
步怀儒还以为公司怎么了。没想到步允说:“步浅被席知深拐走了。”
步怀儒一时没反应过来。
步允解释:“谈恋爱了,白菜被猪拱那种。”
步怀儒当时就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没真晕过去。
步怀儒缓过来正要生气发作时,步允夺了先:“爸默认把儿子交给人家带时就应该想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保管珠玉、寄存行李,托管幼儿还需要专门费用呢,何况席知深照顾步浅这么多年,他不过是一并结算,索了票大的。”
步怀儒气仍是气的,但他一下子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其实这两人在一起,他意外么?当然意外,那可是两个男的!自古阴阳雌雄才是常理,龙阳断袖那是极少数且不能入正流的。但他又真的那么意外么,倒也不是!两人这些年得空就混在一起,他还曾与不少熟人当作笑谈。步怀儒也不是没见过两个孩子吃饭时腻歪,宴会角落做艺术家,只是因为他从不曾往歪处想,如今步允一说,过往全都是确凿证据啊,包括这个假期步浅住在席家照顾席知深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然而,不意外不代表能接受。
“这事也不能怪步浅。”步允继续掰扯,“首先,爸明知有隐患却一直放任至此。”
步怀儒冤枉死了,他要知道有这隐患,他会早把儿子要回来,不,他根本就不会允许那两个人接触。要是早知道有这一出,为防患于这个可怕的未然,他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做掉席知深都有可能……
虽然他这些年也难免沾灰色地带,但大方向遵纪守法,可这是关乎他儿子一辈子的事,做点狠的应该也属当父亲的情理之中吧。
只听步允又道:“再有,席知深那小子本来就大些,又一肚子的心眼,小白兔步浅那么信任他,还不是他说什么引导什么步浅就顺着做什么。”
“对。一定是那小子带坏了你弟。”步怀儒借此把责任完全推给席知深,愤愤又道,“你弟是误入歧途,但不是没救。我们得把他从那坏小子手上抢回来。”
“抢什么抢。”步浅道,“这么多年,席知深给了步浅我们都给不了的关怀照顾还有蛊/惑。就算明知席知深挖个大坑,步浅也会毫不犹豫跳进去。”
见步怀儒还是面色愤然不甘,步允放了一段录音,一段步浅和步允说他心甘情愿前途、亲情一切都可以不要,只要席知深的录音。
步允说:“爸,这是我弟的意思。”
步怀儒生气,伤心,久久不能平静。好半晌,他才开口:“那你的意思呢?”
步允:“这都什么年代了,同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外国有些国家同性婚姻都合法了。”
“那是外国!他们文明有五千年么!”步允强调。
“国内也有啊,咱们合作的康平的安总有一个好多年的同性恋人,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爸您不应该没有耳闻吧。不只,现在国内这种事也挺常见的。”步允科普。
“就算你说常见,可也还没到喜闻乐见的地步。而且,”步怀儒吐了口长气又道,“你弟和席小子这事还更特殊些。咱们家往上,他妈家往上,也没有过这根这毛病,他这突变是外来的。你也说了,是席知深带大了他,青春期引导把他给带偏了。要是离了席知深,断了这个坏源头,没准咱孩子喜欢女生呢。你看他,虽然不那么强壮,但也不娘啊。娘娘腔我见过的,根本不是这样。”
“爸,不是娘才会同。两个肌肉男也可能在一起呢,重要的是……”
步怀儒摆手,表示不想听这不敢联想的画面,他又要再说别的,步允先抢话道:“步浅他远离过席知深啊,他不是去留学了么。然后发现自己离不开,回来后主动跟人家表白了。”
这一段承认主动表白的录音步允没放给她爸,步怀儒听后震了个大惊:“啥?你弟表的白?主动?”
步允:“是啊。您可以核实。我难道骗您不成。”
步怀儒下巴难合间,步允又道:“爸,席知深有手段的,多的是厉害手段。”
“槽。这不是吃死咱孩子了么!”步怀儒气道。
步允:“人家一个想吃,一个愿意被吃。”
步怀儒还沉浸在难以想象自己那个宝贝儿子主动跟一个男人表白的不可思不可议中,彻底无语。
直到步允说:“爸,我们聊聊其中牵扯的另一件事。”
步允指继承之事。
此事一直颇为敏/感,在这对父女间比在那对姐弟间还要更敏/感得多。
步允第一次将此事拿到父女台上面上来谈,又结合着当前的形势谈,步允的分析是:步浅继承步远,我会帮他但是因职务并不是真心,因为我觉得我比他有资格胜任。且如果他实在做得不好,我可能会凭本事人心取而代之,比如别人非要给我“黄袍加身”那我也会顺势而为。步浅若做得真好了,保不齐到时候分手了的席知深会把他当作竞争对手,步浅远不是席知深的对手,有席知深出手,步远未来可忧。再有,如果两人一直好着,步浅仍是听那小子的,那步远在步浅手里,就如同是在席知深手里……
听到这里,步怀儒脑子都要炸了。
自己做得再好又如何,总有撒手那一天,就跟历朝开国皇帝都是想图千秋万代的,谁也不想一代就完了。步怀儒不是皇帝,但事业做到这个份上,心思多少如此。不求千秋万代,总要富上几代,他在那边才能瞑目。
可是,步允的分析直把步远弄得这么前景凄凉……
好好的儿子出柜了,公司还没个好前路,步怀儒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活着还有什么劲。
步允给一脸沉痛的老父亲倒了杯水道:“爸,您还有我啊。”
步允接着道:“步浅是我弟,只要不威胁到我,我是不会亏待他的,不管他毕业后愿不愿意进步远,就冲他是我弟,我吃肉,他也会跟着吃肉,我富贵着,便保他富贵。他和席知深好,席步就是姻亲关系,席知深念及步浅对步远也只有维护不会有恶向,爸你别忘了,曾经步浅住院,我们都没有尽责,是还小的席知深全程照料。”
步怀儒点头,这个事,他当年没有亲见,但有听保姆和司机汇报。
可是当年儿子生病的事,步怀儒虽然本人不能到场,还是知道后第一时间就专门安排人过去,步远再忙,也不可能抽不出一个人来照顾一个生病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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